那時候,她一邊要咬緊牙關不發出任何聲音,一邊要抵禦道欲鎖心陣,還要生子,結果一生下來,她就小死過去了。
等她回過神來之後,農婦將孩子洗乾淨的交給她,她還來不及向農婦道謝,來抓她的人就逼近了!
爲了不連累農婦,她顧不得自己剛剛生下孩子,就帶着他逃命。
好在她那個時候離帝都很近,她竭盡全力,用最快的速度找到太子。
見追她的人就要來了,她怕被人發現她生了孩子,所以根本不敢久留,將孩子交給夜滄瀾後,說了幾句話就消失了,也就是這樣,她連打開襁褓看一眼的時間都沒有。
不過她之前一直感覺是個男孩,沒想到生下來是個女孩,還長得這麼可愛!賺了賺了!這小臉漂亮得簡直就像跟她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秦朝朝歡快的腦補着,原本有些虛弱的內裡被這麼一刺激,臉色居然越發紅潤起來!
元初感覺到一邊夜沉淵的尷尬,忍不住說道。
“娘……我不是你的女兒……”
秦朝朝一聽,立馬鬆開她,眼神震驚,隨即露出傷心的表情……
“我知道你是怨我,我沒奶過你一天,就把你送走了,但我還是愛你的呀!”
元初已經不想說話了,她扭頭將夜沉淵一拉,就見秦朝朝露出大驚失色的表情!
她捂着自己的心口,不確定的問,“他是你丈夫?”
元初點頭,“是啊,而且他纔是……”
“不!你什麼都不要說了,讓我緩緩!”秦朝朝有些誇張的打斷了元初的話,雖然說是要緩緩,但卻在語速飛快的喃喃自語。
“怎麼就成婚了呢?我這是被凍了多久?這小夥子長得倒是蠻閤眼緣的,看上去也有錢有勢,但他這麼快就把我閨女勾走了好不開心……”
元初很想告訴她實情,可她剛開口,又被秦朝朝打斷了!
“女兒啊!你怎麼、你怎麼就嫁人了呢?!這個小子……他長得平平無奇!你會不會是被騙了?我就知道你爹不會帶孩子……”
元初臉漲的通紅!她憋着一口氣,就見秦朝朝拉着她語重心長的說,“找男人一定要擦亮眼睛啊!太平凡庸碌怎麼行?你老實告訴我,你是自願的嗎?”
元初欲言又止。
秦朝朝看着夜沉淵露出嫌棄的表情,“你有話就直說,之前我不在也就罷了,現在我在,一定給你做主!”
元初聽罷,感動的反拍了拍她的手,“不用做主了,其實他纔是你兒子,我、我是他媳婦!”
終於說出來了,元初憋得好難受啊!
而她這句話一出,周圍頓時安靜了下來,而且是死寂死寂那種。
夜沉淵坐在一邊,表情非一般的精彩!難道他出生的時候,她娘就沒有……提起來看看?
秦朝朝也懵了,她的小可愛說了啥?她怎麼耳背了呢?
完全被晾在身後毫無存在感的夜滄瀾開始放冷氣!那面無表情的臉似乎在說:我就不說話,我看你什麼時候纔會發現我!
還是元初推了夜沉淵一下,夜沉淵才抿了抿脣,對秦朝朝說。
“娘,我……就是你那個平平無奇的孩子……”
那一刻,秦朝朝的表情一瞬間變換了十幾下!最後,她眼眶一紅,一把抱住夜沉淵!
“兒子啊!娘對不起你,娘不是故意撇下你這麼久的……”
夜沉淵嘴角一抽,他娘這是想避重就輕,跳過剛剛認錯人的橋段,重新開始表演?
夜沉淵忍了又忍,到底沒有揭穿她,不管怎麼說,她都是他娘,只是他娘這熱情又奔放的性格,真是像烈火一樣叫人無法招架!
沉默片刻,夜沉淵拍了拍她的背,低聲說道,“沒關係,你沒事就好。”
秦朝朝聽到這話,大受感動!她想起之前她說自己兒子平庸無奇這樣的話,連忙改口,逮着就是一頓誇!
“嗚嗚嗚,還是有兒子好啊!你比你爹強多了,這麼多年,他都沒能把我救出去,而你一長大,就把我救出去了,你真是孃的好兒子!”
一聽這話,夜沉淵還沒回答,就感到身邊寒氣驟然加重,此時秦朝朝坐起來扭身抱着夜沉淵,所以夜滄瀾就在她身後。
她覺得有些冷,不由更加抱緊自己兒子,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這個鬼地方!
夜沉淵看着被晾在一邊,死命放冷氣就是不說話的夜滄瀾,忍不住嘆了口氣。
“其實夜……父親也有很努力在救你……”
誰知他話還沒說完,秦朝朝就“哼”了一聲!
她鬆開夜沉淵,明豔昳麗的小臉上,明顯露出了嫌棄的模樣。
“他之前是有救我啦!但他好幾年都救不了我!虧得我當初又是拼死給他生孩子,又是費心給他留暗號……沒辦法,後來我只有叫他走了,免得他也死在這裡,就沒人照顧你了。”
她說完,夜滄瀾冷酷的表情終於裂了一下,然後更冷了!
夜沉淵瞥見夜滄瀾的臉色,覺得他挺可憐,忍不住說了句公道話。
“雖然父親救你沒有成功,但他至少沒有放棄你……”
“嘁!”秦朝朝滿臉鄙夷,“他若沒有放棄我,那他現在在哪?”
一說到這個,她就忿忿的揉了揉自己心口,覺得好難受,堵得慌!
沒想到,下一秒她的心就不堵了,因爲不跳了!
只聽夜沉淵幽幽道,“他就在你背後……”
空間再一次陷入死寂……之前看到孩子太激動了,她感覺到身後有人,還以爲是她孩子的隨扈什麼的,這會……
她脖子“磕巴磕巴”的轉動,就好像卡帶了一樣,但她還沒有轉過去,就轉了回來,然後手就撐着自己的頭,直接叫喚起來!
“哎呦!頭疼!一定是我被冰了太久的原因,我需要馬上睡一覺,現在就睡!”
她的演技太浮誇了,那邊夜滄瀾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氣,他豁然起身,然後一言不發的快步走了出去。
他的氣場太強大了!即便秦朝朝垂首捂着額頭,只是餘光瞟到了他的白衣,都是一陣心驚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