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有夜沉淵保護着,然後她掉下來時,一直在吸收合川剩餘的魂體,那提升的修爲與罡氣一抵消,她現在還是出竅後期。
天空被一種迷濛的紫色遮住,顯然,他們已經在陣法中了。
這個陣法是合川從一個秘境裡找到的上古大陣,一旦啓動就會一點一點蠶食獵物的能量,方便獵手抓捕。
而且這個大陣的領域非常廣,他們在其中不能用儲物戒指等一切空間,想療傷都很難,只能被動的被吞噬。
看到夜沉淵臉色蒼白的模樣,元初不敢想象,若他一個人跳下來,會經歷什麼。
她將自己的手湊到夜沉淵嘴邊,手背上的傷還沒有癒合,那一滴一滴的血珠落在夜沉淵蒼白的嘴脣上,然後就被他無意識的吸收了,吸收過後,夜沉淵並沒有醒,元初給他探了一下脈,然後皺眉。
夜沉淵的情況比她想象的還要複雜……不過她現在必須馬上離開這裡,再這樣被大陣蠶食下去,他的情況只會更糟糕!
她將夜沉淵抱了起來,比起夜沉淵,她的傷還不算太重,只是整個人十分狼狽。
“神劍大叔,收了領域吧,我們被陣法困住了,必須要想辦法出去。”
神劍很聽元初的話,他收起領域之後,飛在元初身邊說道,“這裡似乎有很強的壓制作用,厲老兄已經出不來了,小白龍因爲和主人的契約,主人重傷,他也陷入了昏迷。”
元初點點頭,“這裡看着倒是像我以前遇到過的上古陣法,只要找到陣眼,就能離開。”
但是找不到陣眼,他們就會不停的被蠶食……元初估算一下時間,以她的實力,可以在這個陣法裡堅持一個月,但夜沉淵現在的情況,最多隻能堅持兩天。
真是該死,那個合川老道太可恨了!寧可不要合體修爲也要奪夜沉淵的身體,真不知道他是明智,還是瘋狂。
神劍也知道現在的處境危險,他在前面開路,結果走着走着,他們面前的景象突然就變了。
原本是一片森林,突然就變成了沙漠,那種燥熱撲面而來,就好像真的沙漠一樣。
“幻境……神劍大叔,你對陣法有了解嗎?”
神劍一頭霧水,這麼多年,他只知道打打殺殺,當初安置他的陣法,還是上一任主人留下來的。
元初自己也是一臉懵逼,她有些鬱悶的說,“早知道平時就不偷懶,多看點書了……”
神劍感嘆道,“要是主人醒着就好了,主人平時看那麼多書,肯定知道這陣法!”
元初嘆了口氣,“可我剛剛檢查了一下他的身體,發現他體內的穴竅好像出問題了,靈氣,天雷,魔氣,以及罡氣都失控了!好在他身體有自主意識,正在讓那些不同的能量慢慢歸位……但這種情況下,我不敢給他治,還是等一會吧,等他體內能量恢復正常了,我再醫治他!”
神劍“嗯”了一聲,“主人這次真的傷太重了……”
元初點點頭,神情堅定,“不過沒關係,我會保護他的。”
神劍頓時不說話了,平時他們都覺得主人太寵小初了,但是這會,他“看”着小初抱着一個比她高那麼多的男人,還一臉認真的說要保護他,真是……太讓人暖心了!
元初抱着夜沉淵並不費力,畢竟金剛蘿莉不是白叫的,只是眼前一片黃沙看不到盡頭,讓她有些躁動。
“以前聽人說,進了幻象困陣,只要找到一處和真實之地不同的地方,就可以找到陣眼,但這裡全部都是黃沙,哪裡有不同?一定是傳教處的老爺爺騙人!哎,好熱,沙漠怎麼連個綠洲都沒有?”
結果她剛說完,她眼前不遠處就出現了綠洲,元初揉了揉眼睛,連忙飛了過去。
一進入綠洲,那種熱浪就消去不少,周圍是茂密的植物還有潺潺的清泉水潭,不少小動物跑來跑去。
元初左右觀察了一下,不由感嘆,“這裡不會要什麼有什麼吧?爲了將我們困在這裡,它這個幻境做得挺真實的。”
神劍也被這種一片寧靜的表象弄迷糊了,“這樣吧,你和主人留在這休息,我先去別處看看!”
元初點點頭,扶着夜沉淵在水潭邊的草地上躺下。
周圍都是繁密茂盛的綠,地上還有各種各樣的小花,元初深吸一口氣,清新的植物芬芳鋪面,她看着安靜的夜沉淵,莫名有種在這裡睡一覺的衝動。
不行不行!這一定是陷阱,這裡隨時隨地都在吸收她和夜沉淵的靈力,若真睡一覺就完蛋了!
元初這麼想着,用力掐了自己一把,逼自己清醒一點。
另一邊,萬劍宗的人心急如焚。
所有人都沒想到最後關頭,元初會跟着跳下去,但事已成定局,万俟聽風沒有辦法,連忙請重蕭散人下去看看,然後快速清場。
這橫斷天門下的罡氣很厲害,合體以下的人,都會受到罡氣侵襲。
眼下只有重蕭散人和逍遙散人適合,但万俟聽風信不過逍遙,便只拜託了重蕭。
重蕭也不推辭,下去之後,很快就上來了。
“長老,怎麼樣?”
万俟聽風連忙迎了過去。
重蕭搖了搖頭,“沒看到人,不過山壁上卻有神劍劃出來的痕跡,他們應該平安無事。”
万俟聽風聞言皺了皺眉,“也就是說,他們已經到了通天秘境?”
重蕭道,“看情況是這樣,通天秘境很大,他們想出來只怕還要些時日,但你不用擔心,應該沒事。”
這一切並不是重蕭說謊,而是陣法啓動後,有隱蔽作用。
加上元初魂燈未滅,万俟聽風也就姑且信了這個說法,認爲他們是去了秘境裡面。
畢竟有秘境結界在,消息無法傳遞,或許就是這個原因,他們才聯繫不到元初。
*
元初用清水幫夜沉淵清理傷口,然後一人來了一個清潔術。
清潔過後,他們總算沒有那麼狼狽了,見夜沉淵虛弱的躺在草地上,雖然現在的情況還是很危險,但元初卻忍不住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