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寒暄客套後,兩個北疆人便坐了下來,而後,夜珈藍便在衆人的好奇目光下緩緩起身,並來到了紅色的地毯上。
許多大臣在之前都沒有見過夜珈藍,雖然都聽說他年紀輕輕,卻不知道他竟然與典型的南疆爺們長得相差甚遠,清清秀秀,斯斯文文,如一陣春風,暖人心房。
這時,秋涼從側殿悄無聲息的走了過來,她的懷中多了正在閉目養神的紅粉白,只是小傢伙剛被放到車無垢的懷中,便立時睜開眼睛,目光直直的盯着夜珈茗,好似望見了什麼敵人一般。
夜珈茗被紅粉白這麼猛然一盯,竟然有些逃無可逃的感覺。
這時,夜珈藍已經將南疆第二大寶,一根擁有千年歷史的人蔘獻給了軒轅離醉二人,按照慣例,軒轅離醉要詢問他一些關於南疆的情況,和親自前來的原因。
若是之前,夜珈藍一定會說只是太想念他們,而此時,他卻露出猶豫的神情,而後在衆目睽睽之下,溫潤淺笑道:“實不相瞞,皇上,一來,本汗是想要見一見你和皇后娘娘這一對老朋友,其次……我是來爲我的妹妹,也是我們南疆的第一公主,夜珈茗求親的。”
聽到夜珈藍的話後,所有人都露出驚愕的神情,軒轅離醉微微斂眉,目光淡淡的望向此時一臉笑意的夜珈茗,夜珈茗只是驕傲的揚了揚下頷,望着他的目光中帶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車無垢一手輕輕放在軒轅離醉的手上,淺笑盈盈,低聲道:“看來這小丫頭還挺會挑人的。”
軒轅離醉轉眸望向車無垢,眼底閃過一抹狐疑,車無垢的眸光淡淡掃過飄雪和冷傲,軒轅離醉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他蹙了蹙長眉,並沒有幸災樂禍,雖然他平時與冷傲二人常有不和,也不過是小打小鬧,至於他們的婚姻大事,他怎會這般草率決定呢?
然而,即便如此,軒轅離醉也不能就這麼讓夜珈藍幹曬在那裡,遂他故作困惑道:“求親?”說着,他玩味的摸了摸下頷,一雙眸子帶了幾分探究,悠悠道:“貴國公主是不是太急了,朕看她不過還是個孩子。”
夜珈茗聽到這話後,面頰帶了一份薄怒,她立刻毫不客氣道:“本公主纔不是什麼小孩子!說着,她還刻意挺了挺自己的胸脯。”
車無垢輕輕一笑,端起茶盅細細的品了一口,好似並沒看到這個丫頭,然而她刻意歪了歪身子,那傲人的****劃出的優美弧線,在琉璃燈光下,儼然好似一座山峰。
夜珈茗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她咬了咬脣,嬌滴滴道:“哥~”
夜珈藍輕輕擺了擺手,示意她稍安勿躁,而後繼續溫言道:“皇上,小妹她看起來雖稚嫩可愛,不過她已經年滿十五,已經到了可以婚配的年齡了。實不相瞞,其實已經有多人來向小妹提過親了,可小妹自從見了皇上和娘娘之後,便對天佑王朝甚是嚮往,亦想找個天佑朝的人做夫君。而本汗也覺得,她來和親,是締結我們南疆與大華國友好關係的最好保障。”
車無垢一手捏着茶杯蓋,輕輕撥弄着水面上的一片茶葉,勾了脣角,語氣酥軟道:“難得公主有這份誠心,只不過我們這大殿之上坐着的許多男人,許多都已經成婚,不知可汗要爲妹妹挑選的,是誰呢?”
夜珈藍緩緩轉身,目光在大臣中掃了掃,而後望向冷傲,滿意的笑了笑,不顧後者那咬牙切齒的神情,淡淡道:“不知道這位沒穿官服的公子是哪一位?”
冷傲在與夜珈藍對視的時候便覺得事情不妙,只是沒想到夜珈藍竟然真的打了他的主意,他不由有些窩火,不等軒轅離醉說話,便懶懶的擺手道:“別打我的主意,我不是什麼官員。”
夜珈藍微微有些驚訝,這纔想起來今兒在這裡的,除了在朝爲官之人,還有北海宮與重紫山莊的人。素聞重紫山莊有一位驍勇善戰,又長相傾城的莊主,他原以爲說的是車無垢,可此番看來,並非如此呢。
想至此處,他高興的挑了挑眉,淡淡道:“那公子可是大名鼎鼎的重紫山莊莊主?”
冷傲撇了撇嘴,懶得理他,而正在這時,一道藍影閃過,夜珈藍便看到一個聘婷女子來到冷傲的身前,彎下腰來爲他斟酒,夜珈藍正覺得此人甚是眼熟,下一刻,梅東珠便擡起眸來,衝夜珈藍微微一笑,而後福了福身子,淡淡道:“可汗,好久不見了。”
“梅東珠?!”夜珈藍有些愕然道,他瞪大眼睛望着梅東珠,看着她臉上那道猙獰的傷疤,他便想起當年問起車無垢時,她說的那些話,心中便多了幾分內疚。
梅東珠微微頷首,清淺一笑,而後便垂眸與冷傲說話,雖然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然而夜珈藍看得出來,梅東珠很喜歡冷傲,那雙眸子中含情脈脈,冷傲也不排斥她,只是一臉耐心的聽她說話,看那模樣,他們的關係應該很好。
夜珈藍突然便猶豫了,他欠梅東珠的,整個南疆都欠梅東珠的,若她喜歡冷傲,他如何能與她爭搶?
梅東珠說了幾句話後,便又爲冷傲斟了一杯酒,然後準備離開。這時,一臉嫉恨的夜珈茗突然站起來,冷聲道:“難道你們堂堂天佑王朝,連一點規矩都不懂麼?我哥哥好歹也是南疆可汗,他與誰說話,便是誰的榮幸,你們竟然將他晾在一邊,卿卿我我的,像個什麼樣子?”
梅東珠正準備離開,聽到這句話後,她微微斂眉,眼底帶了一份慍怒,然而此時衆目睽睽,爲了天佑朝的顏面,她只好微微俯身,柔聲道:“是奴婢不懂規矩,還望可汗、公主莫要怪罪。”
夜珈藍搖搖頭,剛要說話,誰知夜珈茗竟然冷哼一聲,先他一言,冷嘲熱諷道:“本公主當是誰呢,原來是鮮于將軍家的小妾啊,聽說你當日與人私會被抓,被送進了軍妓營中飽受****,本公主以爲你死了,原來你還活得好好的啊。”
夜珈茗一語出,所有人立時議論紛紛,冷傲也是一臉的訝異,關於梅東珠的事情,他並沒有透徹的瞭解過,只知道她受了很多委屈,爲了保護自己才割傷了面頰,卻不知道還有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