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就在軒轅離醉剛剛踏入娥皇宮宮殿的臺階,他便聽到了一陣清脆的聲音。原以爲只是丫鬟手笨摔碎了碗盤,然而下一刻,他卻聽到秋涼一聲驚呼:“快去請產婆,娘娘要生了!”
軒轅離醉一個箭步便跨上了臺階,只見幾個公公行色匆匆的出門去了,見着軒轅離醉連禮都沒來得及行,他們可知道在這時候,若浪費時間給軒轅離醉行禮,這位寵妻無度的皇帝纔要宰了他們呢。
軒轅離醉自然沒有時間管這些公公,他三步並作兩步步入寢宮,正看到一屋子的人慌慌張張的,繡娘不住的吼道:“都不要慌,趕快去準備熱水,準備剪刀,把娘娘扶到牀榻上。”
於是所有人都忙了起來,而此時被圍在中間的車無垢,正一手撐着美人榻,一手扶着案几,臉上那痛苦的神情都有些扭曲了。而紅粉白許是第一次見着孕婦陣痛,一時間嚇得所有紅毛都豎了起來。
軒轅離醉推開所有人,而後一個箭步便來到車無垢身前,將她一把抱起,徑直往牀榻走去,一臉關切道:“娘子,你忍一忍。”說着他便轉過臉來對紅粉白吼道:“有沒有什麼辦法止痛?”
紅粉白“啾啾”的叫起來,只是可憐兮兮的搖着腦袋。
紅粉白的確很委屈,因爲它不是沒有止痛的能力,而是車無垢腹中可是活生生的小寶寶啊,它怎麼敢亂用自己的治癒能力呢?
車無垢也沒想到自己舒服了十個月,如今竟是如此的疼痛,不過這痛只是一陣子,當軒轅離醉抱着她的時候,她已經感覺舒服了許多,見軒轅離醉一臉的慌張,她忙抓着他的手安慰道:“我沒事,你不用太緊張,也許是方纔太突然了,我纔有些不知所措。”
這時,繡娘等人才反應過來,這便急急給軒轅離醉行禮。
軒轅離醉大手一揮,忙道:“都起來吧,趕快讓人準備一下,穿雲!”
“屬下在。”
“去重紫山莊喊冷傲過來!”
“是。”
車無垢見軒轅離醉如此驚慌,不由有些感動,她一邊捂着肚子一邊道:“何必要去驚擾阿傲?何況接生時候只有產婆能進,你讓他來又派不上什麼用場。”
軒轅離醉急急道:“他是神醫,有他在我放心。倒是你,還是這麼痛麼?究竟有多痛?”記憶裡,方纔車無垢那痛楚的表情,他只在親眼看着刀捅進她的小腹時見到過,可見她真的很痛。
車無垢搖搖頭,勉強笑着安慰道:“嗯……就是方纔有些痛,如今已經好多了,你不用太擔心。”
軒轅離醉還要說什麼,繡娘卻急忙說:“皇上,產婆應該就快來了,您還是出去等會兒吧,這產房是不準男子進來的。”
關於這古代的規矩,車無垢也是知道的,遂她忙讓軒轅離醉出去。誰知他卻一臉的不悅,沉聲道:“不,朕的女人在爲朕經受痛苦,爲朕生孩子,朕有何理由棄她於不顧?”
繡娘心中滿是安慰,可是畢竟古代的觀念根深蒂固,遂她依舊鍥而不捨的勸道:“可是這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不可不遵循啊。若壞了規矩……”
不等她把話說完,軒轅離醉便黑着臉道:“什麼規矩?不過是封建迷信,留不留只有朕說了算!”
繡娘還要說什麼,梅東珠忙拉住她,而後淺笑道:“不如這樣吧,讓人搬作屏風來,讓皇上可以隔着屏風握着娘娘的手,也算是給娘娘些動力,如何?”
此時陣痛又開始了,車無垢已經疼得說不出話來,聽到梅東珠的提議後,她向其投來一個感激的眼神,而後頷首道:“就這麼辦……吧……”
軒轅離醉見她如此痛苦,還要花力氣與自己說話,遂也不再計較,忙揮手道:“屏風!”
立時有人擡了室內一角的屏風往牀榻走來,其實屏風本就該在窗前設立着,只是車無垢很不習慣如此,便命人將屏風搬到了一邊。
而爲了方便車無垢生產,軒轅離醉在繡孃的建議下,將牀的方向轉移了一下,而後便將命人將屏風放到車無垢的身側,並伸出手試探一下距離,雖然這樣他就可以呆在這裡了,可是這樣不能相見的距離,依舊令他感到不滿。
此時車無垢已經疼的滿頭大汗,而準備好一切的產婆和御醫也都匆匆趕來。產婆直接進了內室,御醫則是在外室的屏風外,焦急的等待着。
接下來便是生產了。只是,衆人原以爲車無垢有如意絲保護,生產時也能像這十個月一樣安然順暢,只可惜事實並非如此。車無垢只覺得自己的肚子像是要爆掉了,她咬着木頭,儘量不讓自己喊出來,然而,軒轅離醉卻依舊在她那滿是冷汗的手心,感受到她的痛楚。
“娘娘,用力啊,娘娘!”這時,一個產婆焦急的喊道。
另一個產婆則慌張道:“娘娘這是……這是有難產的跡象啊。”
車無垢瞪大眼睛,眼底閃過一抹驚愕,而軒轅離醉更是激動的險些撞翻屏風,若不是春暖死死拉住他,他怕是就要推開屏風了。
“你們胡說八道什麼?若是皇后有一丁點的閃失,朕便滅了你們九族!”軒轅離醉在情急之下,高聲呵斥道。
只是他不說還好,他一說這話,這些產婆被嚇得更加慌張,一時間車無垢只覺得疼痛難忍,她從來不知道原來女人生孩子竟然這麼疼,比劍活生生切入腹中還要疼。
而軒轅離醉感覺到她的手越攥越緊,終於忍不住繞過屏風,而後來到車無垢面前,這時,所有人都驚慌失措起來。
軒轅離醉卻看也不看她們,便冷聲道:“不要管朕!”
他都這麼說了,誰還敢多說什麼?而此時車無垢望着他,那帶淚的眸光中帶了一分感動。軒轅離醉將她口中的木頭拿下來,而後柔聲緊緊攥着她的手,柔聲道:“娘子,想喊就喊出來,這麼憋着怎麼用力?”
車無垢微微頷首,於是整個娥皇宮便傳來車無垢那殺豬般的慘叫。只是無論她怎麼用力,兩個娃都似信佛一般坐禪不動,就是不出來。
這下,所有人都急的滿頭大汗,而屏風外的幾個御醫也不斷的出謀劃策,可是誰都不敢保證自己的提案能夠成功,有的人甚至提出了保大還是保小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