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那飛鏢只是爲了訓練時候用的木質飛鏢,可是,他還是忍不住心臟狂跳,因爲他沒有想到,車無垢竟然有着如此驚人的實力,也因此感到深深的挫敗,因爲他終於明白爲何車無垢總不帶着他了。 新
車無垢緩緩走過去,伸出手,淡淡道:“起來吧。”
藏心望着她那白玉一般細膩柔滑的玉手,猶豫片刻,方將手放到她的手心,任由她拉起來。車無垢望着那比自己小一點的手,不由輕笑出聲,因爲藏心不僅模樣長得像如花似玉的女子,就連那雙手也十分好看。
藏心不知道她在笑什麼,只是有些尷尬,待他起身後,便慌忙將手從她的手中抽出,而後垂首道:“爺,您真厲害。”
車無垢擺擺手,渾然不在意道:“待你和我一般年紀時,你一定比我厲害。”
藏心沉默片刻,而後認真的頷首道:“屬下一定會努力成爲比爺還要厲害的人,不然……屬下便再無資格跟在爺身邊了。”
車無垢知道他還在計較自己把他丟掉的事情,不由有些訕訕,雖然藏心心智比同齡人要成熟許多,但是他畢竟是小孩子,所以有時候也會有些任性。不過這種任性,車無垢很喜歡,她甚至覺得,藏心在某些地方和自己簡直一模一樣。
“乖。”車無垢拍拍藏心的肩膀,便讓他繼續練劍,自己則要四處逛一逛,呼吸一下這裡的新鮮空氣。
藏心沒說什麼,因爲此時的他,只是迫切的想要練好武,成爲能讓車無垢依靠的貼身護衛,遂他沒有跟着車無垢,而是繼續拔劍,苦命練習。
車無垢看到他如此聽話,不由滿意的笑着離開了。她今兒折騰了一天,是該好好放鬆放鬆了,可是當她繞過一個帳篷的時候,卻赫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軒轅離醉。而更令她意想不到的是,此時的軒轅離醉正與藍衣飄飄的沈畫依站在一起,而且看那模樣,他們二人相聊甚歡。
車無垢的心中立時像是被塞了一團棉花那麼難受,她雖然極力保持淡定,可是她能感覺到自己的每一根汗毛,似乎都豎了起來,甚至連呼吸,都有些困難。這種感覺很熟悉,就好像她看到他和瀟瀟在一起時的那種感覺一樣。
月光下,軒轅離醉與沈畫依含笑宴宴,衣袂交纏,遠遠看去,兩人竟然顯得無比般配。而車無垢孤零零的站在那裡,倒像是個看戲的。
突然,軒轅離醉感到有雙眼睛在盯着自己,他警覺的轉過身來,卻發現車無垢正冷着一張臉站在不遠處。
軒轅離醉的臉色一瞬間便有些難看,他有些慌張的走過去,同時柔聲道:“娘子,你不是說累了,要好好休息麼?怎麼這會兒又出來了?”
車無垢冷然一笑,旋即嘲弄一般望着慌張的軒轅離醉,懶懶道:“我要出來便出來,你管得着麼?”說罷,她淡淡瞟了此時正安靜望着她的沈畫依,狀似漫不經心道:“大祭司,又見面了。沒想到冷漠如霜的大祭司竟然也有如此雅興,竟然會和男人半夜裡聊得如此酣暢投機。”
沈畫依神色淡淡,並不因爲車無垢的話而惱怒一分,而是異常平靜的直視着她的雙眸,悠悠道:“太子妃說笑了,太子殿下與畫依有緣,這便多聊了兩句,如果太子妃不高興的話,畫依這便回去。”
車無垢聽到“有緣”二字,額上青筋不由一跳。下一刻,她揚眉,掩面而笑,一雙烏光流轉的眸子裡閃動着瀲灩寒光,語氣輕挑道:“你們有緣便多聊兩句吧,最好讓他今晚別回我那去,省的打擾我休息。”
軒轅離醉凝眉望着嘴犟的車無垢,沉聲解釋道:“無垢,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車無垢攏了攏袖子,冷聲道:“是不是我想的那樣重要麼?重要的是太子殿下開心。好了,不打擾你們了,我正好準備沐浴休息,這便告辭了。”說罷她便瀟灑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軒轅離醉知道她生氣了,遂只匆忙對沈畫依點了點頭,而後便快步跟上了車無垢。雖然平時他總是將她吃的死死地,但若她不高興,他便一點辦法都沒有,就好比現在,他們明明離得那麼近,他卻覺得她的心是鏡中花水中月,他怎麼也抓不住。
而回到帳篷以後,熱水已經送了過來,車無垢瞟了一眼那木桶,而後冷冷的對軒轅離醉道:“你出去,我要沐浴了。”
軒轅離醉給一旁滿面緊張的阿蠻使了個眼色,阿蠻這便如蒙大赦般離開了帳篷,待她走後,軒轅離醉方從身後擁緊了車無垢道:“娘子,爲夫真的只是和大祭司聊一聊,沒有別的什麼。”
車無垢從鼻孔中淡淡嗤了一聲,口不由心道:“就算有什麼,又關我何事?”
“娘子吃味的時候真的好可愛,娘子,我們一起來沐浴吧。”看着臉頰鼓成小包子的車無垢,軒轅離醉忍不住捏着她的臉頰道。
車無垢淡淡“哼”了一聲,一把推開他,看着他一臉無辜的模樣,她終於還是沒出息的問道:“你們聊了些什麼?”
軒轅離醉有些詫異的望着質問他的車無垢,因爲他了解她,知道通常情況下,她會選擇沉默,更不會給他一絲一毫解釋的機會,也正因爲如此,他們之間纔有那麼多的誤會。
而這一刻,車無垢卻瞪着他,如一個抓到夫君出軌的女子般審問着他,他不由有些受寵若驚。
看着此時傻笑着的軒轅離醉,車無垢的面上垢了一抹紅霞,她轉過身,刻意用更加冷漠的語調道:“沈畫依這個女人不得不防,所以,我必須知道她的每一句話。”
軒轅離醉“撲哧”一聲笑出聲來。不是他不想忍,而是車無垢的這個理由實在牽強,偏偏她還露出一副十分認真的模樣,這讓他的心情,比方纔更加好了幾分,他一邊不老實的爲車無垢解開衣帶,一邊淺笑盈盈道:“也沒說什麼,她只是請求我能夠幫助南疆,幫助夜珈藍。”
此時車無垢的腦子裡,滿滿都是軒轅離醉和沈畫依並肩而立,含笑宴宴的模樣,遂她根本沒有注意到他已經將她的紗裙褪了下來,而是一臉譏諷道:“哼,我眼拙,可真沒看出來她是在請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