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豬,昨晚幹什麼壞事去了?”此刻她手裡正捏着一片青葉在我鼻尖晃動。
“不要亂說,這**意暖人心,春困懂不懂?”
“切,少來賣弄,起來,讓老大躺一躺,逛了一上午街,腳都走痛了。”鄭欣彤以命令般的語氣朝我嚷,彷彿是吃定我呢。
“你讓我起來就起來,那我不是很沒面子?”不屑於鄭欣彤的蠻狠,我很有骨氣地說。
“嘿嘿,不用這樣嘛,你看請你吃東東哦!”鄭欣彤說着變魔術般拎起一包零食在我眼前晃動。
“小恩小惠對我不起作用。”我做清高模樣。
“你要再不起來,以後就不和你玩了。”鄭欣彤把臉一仰,也做一副傲慢的樣子似是發出最後通牒。
“唉,你也是摸準了我骨子裡有根深蒂固的憐香惜玉情節才這樣囂張的。”我無奈地嘆口氣撐起曬的有些鬆散的身子。
“嘿嘿,你知道就好。”鄭欣彤帶着勝利後的喜悅安然躺到椅子裡。
我覺得吧,自己之所以能把這麼令人感覺安逸的躺椅讓給她,除了說是她的“威脅”起作用,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是我打心眼裡佩服她的詼諧睿智,能夠深明“打蛇打七寸”的道理。
“喲,領導回來啦,中飯有沒有吃啊,沒有的話,要不要我這個傭人去把飯菜熱一熱啊?”老鄭笑呵呵地揶揄着端着茶杯走過來。
“不要啦,我老人家的肚子早就撐飽了。”鄭欣彤像模像樣地揮揮手,真拿自己當領導了。
“又在哪裡吃大餐了?”我問。
“哪有那麼好的命哦,天天吃大餐。”
“你不是混得很好嗎,想要的話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哪有啊,人家都忙的要命,哪有時間理我老人家。”鄭欣彤假裝無奈道。
“這好辦啊,你只要說句話嚇唬嚇唬他們,比如斷交啊、不和他們好之類的,到時保證你如願以償,這不都是你慣用的伎倆嗎?”我一本正經地建議,心想你這招對我有用,對別人也一定是百試不爽的。
“不要說的那樣難聽嘛,好像我有多麼蠻橫任性似的,不過你這建議確實不錯,你說我現在是不是打個電話給他們?”鄭欣彤頗受啓發地嘻嘻笑着仰起臉。
“應該的,應該的。”我“頹然”道,一點沒有因爲鄭欣彤接納我建議而感到高興。
“來來來,今天天氣晴朗暖和,抓緊時間來殺幾局。”老鄭說着,迫不及待地先入座,接着又朝廚房喊:“老李,再不來就取消你的參與資格。”
“就來咯,催促什麼,多等一下不行啊?”
阿姨的說着話疾步而來,見鄭欣彤身邊那包東西就略帶責怪地說:“今天發的工資呢,老半天不回家,到處亂跑買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哈哈,早就知道老李會審問了,不就是見我發工資了嗎?看??????”鄭欣彤接着從揹包裡拿出錢包爽快大方地抽出幾張百元大鈔得意地揮舞幾下:“這就是我這個月的生活費,老鄭你們準備準備,晚上我們吃大餐。”
“哦,你倒是會想,剛交幾塊錢就急着要吃大餐。”阿姨故意瞥一眼鄭欣彤。
“行啊,要吃還不容易啊,再交幾百,我馬上就去準備,牌都可以不玩了。”老鄭狡猾地笑起來,一副老奸巨猾的表情。
“地主惡霸,就知道壓榨我小老百姓,算了,今天本小姐心情不錯就破例再上交一點給你們,就當是辛苦費吧!”鄭欣彤故意無奈地輕晃着腦袋,又把錢包拿出來。
“意外”是暗處潛伏伺機而動的投機分子,平常它總是慣於悄無聲息,讓你對它毫無覺察。當你正在進行着一件於你而言極爲看重的事時,它就會毫無徵兆地突然而至閃現你面前,從中作梗,破壞你一切的努力,你抱怨、發狂,可是卻突然發現一腔怒火無從發泄。而只要你表現出這種種的情緒,那麼,恭喜你,你又中了“意外”的奸計,它正躲在某處犄角旮旯裡竊喜不已呢。笑你對人在憤怒時所表現出的種種“人性的落點”做出了很好的“榜樣”。
你越發地怒不可遏,痛苦難堪,它就越發地得意忘形,興高采烈。而最讓你無法容忍的不是希望破滅的本身,而是你心中似乎永遠也找不到一個可以盡情宣泄情感的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