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士壯着膽子往前挪了點,蹭了蹭司安翎的手,錢多多也如法炮製跟着蹭上前。
司安翎看着它們倆,輕聲開口,“你們也想她了,對嗎”
錢多多低低地嗚咽了聲,司安翎擡手撫摸着它的腦袋,“尤其是你,跟了她那麼久,當初你那麼小還是她帶回來的呢……”
司安翎痛苦地仰頭,靠在牆上,兩行淚默默地滑落。
——喂,你的手流血了。
——這個紅薯是爸爸給我的,送你吃,趁熱。
……
許多年前的一幕幕浮現在眼前,即便已經過去很久,可儼然就像是發生在昨天。
爲什麼會這樣?司安翎不止一次這麼問自己!
他費了這麼多心思、花了那麼久時間,好容易找到她,原以爲可以給她幸福,卻沒想到給她帶來的是一次又一次的傷害,直至死亡!
爲什麼?是自己錯了嗎?
司安翎痛苦地抱住頭,喃喃地開口:小語,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汪!
錢多多叫了一聲。
司安翎別過頭,用手背抹去淚水,“錢多多,她,她有些事,暫時不能回來了,我知道你想她,我跟你一樣。”
錢多多歪頭看着他,站起身走到司安翎腿邊,用鼻子拱了拱司安翎。
司安翎將它攬在身邊,回想起以前餘詩意帶着它在後院歡快地奔跑的樣子,如果老天再給自己一次機會,他寧願選擇從未出現過她的生命中。
至少,這樣她還能活着……
距駱晟堇將餘詩意帶回來已經過了三天了,這些天她試過各種方法,無論是偷襲下人、翻窗爬牆,每次都被發現並制服。
餘詩意坐在牀邊,心中愈發煩躁,拖了這麼久不知道司安翎現在怎麼樣了,他一定擔心死自己了。
看着手上和腳上的鏈拷,餘詩意秀眉輕蹙,究竟要怎麼才能解開呢?
她歪頭想了會兒,轉身進了浴室,關上浴室的門,因爲身上鍊拷的緣故她這幾天都沒能再洗澡,雖然下人主動提出幫她抹身子,但餘詩意當然不會讓她們碰自己。
她翻出一塊香皂,打溼後坐在防滑毯上,大力地在自己腳踝上揉搓,索性她身材纖細,這鏈拷也許有機會打開。
見塗抹得差不多了,餘詩意扯過一條毛巾咬在嘴裡,她知道那兩個下人耳朵極尖,稍有響動就會驚動她們。
深吸了一口氣,餘詩意的背部發力抵在牆上,一隻手拉住自己的小腿,另一隻手扣住腳鏈,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即便有香皂的潤滑,腳後跟處的阻擋依然很難通過,餘詩意疼得眼淚都快掉下來,如果不是有毛巾在嘴裡,她都能把牙給咬碎了。
可是想到司安翎她的心裡又騰起了一絲希望,她用力地按在鏈拷上……
三、
二、
一。
哐!
鏈拷猛地脫落,砸在浴缸上,發出一聲響!
餘詩意驚得心中一緊,屏住呼吸側耳聽着浴室外的聲音,似乎並沒有驚動任何人。
餘詩意鬆了口氣,其實只要打開一側能夠自由移動就夠了,
她來到房間內找到扯了一條牀單,將鬆開的鏈拷綁在另一隻腳上以免影響行動。
她看了看四周,抄起一個實心的鐵製裝飾,來到屋門前,只要腿腳能夠行動自如,也許有機會可以逃走。
餘詩意調整了下呼吸,拍了拍門,“有人沒!我要見駱少!”
很快,下人匆匆的腳步聲傳來,餘詩意危險地眯起雙眸,退至門後。
咔嗒!
外面的門鎖打開,屋門被推開,一個下人走了進來,“餘小姐……”
哐啷!
下人話都沒說完就被餘詩意一個悶棍打暈在地,餘詩意瞥了眼下人,她知道對方不會有性命之憂,而且綁着駱晟堇困住自己,也不是什麼好人!
想到這兒餘詩意躡手躡腳地溜到樓梯口,見四下無人深吸一口氣,快速衝下樓梯來到屋門口。
此時屋內另一個下人已經察覺到不妥,匆匆從餐廳趕來,餘詩意不想跟她多做糾纏,一把扯開屋門,剛要闖出去,可是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迎面正撞上了一個人!
嘶——
餘詩意沒有防備,被撞得眼淚差點掉下來,她下意識地擡手對準進門的人就是一拳,豈料對方早就有所防備,迅速出手擒住她的手腕,稍一用力反擰着將她帶入懷中。
這次,餘詩意聞到那股熟悉的氣息,她知道自己的計劃再度落空。
因爲,身後的人是駱晟堇。
“駱少。”下人將樓上被打暈的另一人攙着走下樓,不太敢正眼看他。
“讓她滾,我駱晟堇不養廢物。”駱晟堇掃了眼阿彪,“如果她敢亂說……”
“駱少放心。”阿彪使了個眼色,詩意下人將打暈的那個拖走。
“放開!”餘詩意掙扎了幾下,卻不如駱晟堇力氣大。
駱晟堇低頭輕嗅着她的脖頸,“想不到,鏈拷你都能打開,看來我對你太容忍了,只能把你鎖在牀上,對嗎?”
見餘詩意不說話,駱晟堇扯着她上了樓,一把摔上了房門將餘詩意推倒在牀上,不待她起身駱晟堇整個人欺身而上,將她壓在身下。
餘詩意瞪着他,美眸含着怒意,“駱少,你不能這麼做!”
“不能?”駱晟堇饒有興致地打量着她,“你要告我什麼?非法禁錮?可惜一個死人怎麼會被禁錮呢?”
餘詩意眸色微動,駱晟堇的眼底分明帶着幾分輕鬆和愉悅,他難道不是應該很生氣自己逃走嗎?
“知道這幾天我在忙什麼嗎?”駱晟堇擡手,以手背輕輕撫過她清麗的俏顏,“今天是你的葬禮……”
“你……”
“噓。”駱晟堇將食指比在她的脣邊,“我告訴你,那個口口聲聲說愛你的司安翎……並沒有出現呢。”
餘詩意咬牙看着他,“你以爲你能困住我多久?”
“不用很久,很快。”駱晟堇俯下身子,單手撐着,迫近餘詩意。
餘詩意不悅地別過頭,他卻用手捏住她的下巴,大力地摩挲着,“詩意,你知不知道,當我聽說你跟司安翎什麼事都沒發生時,有多高興,恩?”
駱晟堇用力地咬了口她嬌嫩的脣
,餘詩意嫌棄地掙扎着,“就算如此,我跟你也沒可能!”
“有沒有可能不是你說了算。”
駱晟堇整個人壓在她身上,聲音中帶着一絲絲沙啞,“詩意,你嫁不嫁我,沒關係……”
“只要你有了我駱晟堇的孩子,我們就是夫妻,沒有任何人能否認。”
餘詩意美眸一緊,“你休想!”
“休想?”駱晟堇冷笑,食指挑開她胸前的扣子,瑩白誘人的胸口風景若隱若現,“你以爲你現在還有什麼資格跟我談條件呢?”
“你,你不能這麼做……”餘詩意的心一陣狂跳,他說的沒錯,如果他用強的,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更何況是在這個密不透風程家。
駱晟堇的眸子染上危險的氣息,他盯着餘詩意一動不動,她甚至能夠察覺到腹部頂着的硬物,異常火熱……
餘詩意大氣都不敢出,生怕稍不注意燃起了駱晟堇的火。
良久,駱晟堇終於開口,“放心,現在我還沒打算這麼做。”
他翻身從餘詩意身上坐起來,“她們照顧得還周到嗎?”
餘詩意忙不迭爬起身,退到牀頭,警惕地看着他,“嗬,幾乎密不透風,怎麼可能不周到?”
駱晟堇盯着她身上的衣服,“這幾天都沒洗過澡換衣服?也對,沒有鑰匙的確不方便……”
餘詩意心下一緊,“不用!”
“怕我會吃了你?”駱晟堇嘴角扯出一抹笑,“以後我會每天來看你,替你打開方便你下澡。”
餘詩意眉頭緊鎖,如果每天都要見到駱晟堇,那還不如殺了她!
駱晟堇俯身上前,餘詩意幾乎出於本能從另一側跳下了牀,駱晟堇索性將鑰匙拋給她,“自己解開去洗澡吧。”
餘詩意狐疑地看着他,見他徑自回到沙發上坐下,她這才抓起鑰匙解開了鏈拷,望着駱晟堇她卻依舊不知道該怎麼辦,難不成真的要在他的監視下洗澡?
“還不去?”駱晟堇挑眉,“如果你能忍着不洗澡那就帶上鍊拷好了。”
餘詩意當然不會照做,她瞥了眼駱晟堇,轉身往浴室走,駱晟堇忽的起身邁開長腿攔住了她。
“你想幹嘛?”餘詩意捂住胸口,冷冷地瞪着他。
“鑰匙。”駱晟堇一伸手,跟餘詩意交手多次,他相信如果一旦有機會她就會有一堆鬼主意,穩妥些沒壞處。
餘詩意撇撇嘴將鑰匙塞給他,轉身進了浴室反鎖了門。
嘩嘩的水聲傳來,駱晟堇這纔回到門口叫來了下人,吩咐了幾句,下人點頭快步離開。
二十分鐘後,餘詩意這纔出來,拿着毛巾擦着投上的水,駱晟堇站起身拉着她在梳妝檯坐下,抓起一旁的吹風機替她吹頭髮。
駱晟堇的手指插入她的發間,輕輕地挑起頭髮,用溫熱的風小心地吹着,餘詩意卻如坐鍼氈,她甚至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駱晟堇端詳着鏡子中的她,言語間滿是柔情,“還記得那次我去澳洲看你,你剛從消防局實習回家,淋得跟只落湯雞似的……”
餘詩意眼中寫滿了疏離和冷淡,“我不想再提以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