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神與羽衣夢的婚禮照常進行。
五彩鳥在天邊徘徊,綵帶在天空形成了一條道路,天馬帶着鳳車緩緩而來,沿途灑下那一地的鮮花,滿地的殘傷。
木神身着大紅色的衣服,手拿大紅綵球,青絲用紅色彩帶綰起,眼神深邃,看不出什麼表情,無喜無悲,天風微微吹起那大紅色的衣角,還有那隨風飄舞的青絲,非常的飄逸。
羽衣夢一身大紅嫁衣,紅色的鳳冠帶在頭上,用紅色的蓋頭蓋住,娉婷走來。
絲竹聲長鳴,樂聲不絕耳,但是現場的人沒有一個人露出一絲喜慶的氣息,所有人都是靜靜的看着這一切。
沐青依然在主座上,眼神非常的平靜,和木神一樣看不出一絲的情緒來。他在等,如今已經過去了很久了,他依然沒有得到豐念靜的答案,並且如今也沒有看到豐念靜的身影。
隨着瓔珞媒婆的一聲叫喚,這才發現禮已成,木神和羽衣夢已經入洞房了。
沐青失神,看着木神的背影,不知道爲什麼有種落寞的感覺,透不過氣來。
只是沐青不知道,在禮成的那個時候,外面觀禮的人羣中,一個平淡面貌的女子轉身便是走開。
這一場婚禮,沒有任何的喜慶,大家只是相互道一下喜,便都是撤了。而木神在進去洞房後,也不再出來。
洞房內,非常的安靜,沒有任何人說話。
木神依然穿着大紅色的衣服坐在桌子這邊,桌子上面有各種的蓮子,花生,合巹酒等等,木神眼睛等着那紅色的燭火,那一閃一閃的好像回到了當初在木屋時候,豐念靜在那邊一聲聲的說着:“阿奎,我愛你……阿奎,我愛你……但是,阿奎,我可能不能和你在一起了。”
羽衣夢靜靜的做在牀上,等着木神來幫她把紅蓋頭掀開,只是她知道她是永遠等不到的。
羽衣夢自己掀開紅蓋頭,走到木神的面前,輕輕的叫了一聲:“重哥……”
木神擡眼看羽衣夢,今天的羽衣夢化了精緻的妝容,在燭火光下,看起來竟然如夢如幻的樣子。此時的羽衣夢眼中已然沒有了當初的幼稚,有的只是毫無波瀾的平靜,整個人感覺好像成熟了,不再是一個張牙舞爪的人。
木神爲她和自己倒了一杯酒,把酒杯遞給她說:“來,喝了這個,我們纔算真正的禮成。”
羽衣夢苦笑,不過還是非常的配合,伸手接過那酒杯,和木神喝起了交杯酒。
這讓木神又想到了在澠池縣的時候,自己和高蘭英和交杯酒的時候,過去的回憶一幕一幕的回過,他的青澀,她的義無反顧,他的隱瞞,她的失憶,他的一切,她的一切。
一切的一切就在這杯酒慢慢的消失,一切都歸於零,再也無法改變。
木神眼神流光,一次又一次的看那人的一顰一笑,看着這世間的喜怒哀樂,看着所有人的愛恨癡嗔,但是最終都是回到了那個人的身影。
他木神這一生最榮耀的事情是她,最失敗的也是她。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