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念靜走到結界裡面,那邊有一顆參天大樹,樹枝都是彎着,偶爾有水滴慢慢的沿着樹葉滴落在地上,落入無聲。無聲的走到木神的身邊,樹幹上的那幾道傷口已經好了,結巴了,慢慢的變舊。
“阿奎……”豐念靜輕聲的叫喚。
樹幹一陣顫慄,但是瞬間無聲。
豐念靜把整個身子依着樹幹,用心去感受木神的感受,她甚至可以感受到樹幹內緩緩的心動聲,感受到那屬於他和她的清香。
“阿奎……”多久沒有叫這個名字了?到現在叫出來,感覺舌尖慢慢的滑動着,有種熟悉的感覺,這名字不由自主的就從口中叫喚而出,即便是漫長的時間不再叫喚,但是依然是熟練於心。
“念靜……”此時木神已經變回原來的人形,伸手抱住懷裡的豐念靜。
豐念靜閉眼,感受到那心動聲沉着有力,感覺周身都是溫暖的,讓人不禁想要靠近一點。
“阿奎,你愛我嗎?”豐念靜沒有去看木神,只是靜靜的閉眼感受木神的味道,她害怕這睜開眼,眼前的一切事實又來紛紛擾擾,就這樣好了,這樣很好。他沒有羽衣夢要成親,她也沒有沐青在等自己,有的只有他和她。
木神滿眼的痛苦,更加用力的抱住豐念靜,恨不得揉進骨頭裡面,再不分開了。
豐念靜並不着急木神的答案,依然是抱着木神,也許……也許這是最後一次了。
木神微微張口:“愛……”
“多愛?”豐念靜嘴角上揚。
“愛到不能自己。”
爲什麼要問這個問題呢?其實究其原因,她知道木神愛她,但是從始至終木神都沒有說過一次他愛她,她好想知道,從他的嘴中得知。
“阿奎,你不愛我。”豐念靜從木神的懷裡起來,看着木神的眼睛。
木神不明白。
“這世間本來就不是浩天和佘吉兒開闢的,原來這世間是你父親開闢的,我一直在想爲什麼你不在了,沐青會那麼的累,現在我是明白了,原來你纔是真正的主宰者。”
這是木神一直沒有說的秘密,他是生命之神,主宰着這世間的一切,在很早之前他就知道,以前他對外只說是花草樹木的,其實他真正主宰的是所有一切有生命的,包括人,動物,妖怪,神鬼,甚至上仙。
“如果我說……”木神不敢說出那句話來,如果說出來是不是一切都結束了?
“你是想說沐青的諾言,你可以打破是不是?”此時豐念靜非常的沉靜,關於這一切其實她很早就想明白了,她爲什麼會答應沐青,不是輕易答應的,可能有時候她會迷失,但是有些事情她還是有眼睛會看的。
木神沒有想到豐念靜看得那麼透徹,沒有想到,滿眼的驚訝。
“所以你不愛我,你的愛是大愛。你愛這天下所有的一切,包括我,也包括沐青,我們都是你的子民。”
“不是的。”他愛她,不是大愛,是那種真真切切的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