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去附近的便利店買菸去了,霍靳琛靠在後座上抽菸,隔着淡淡的薄霧,神色寡淡。
聽見車窗上的輕叩時,男人的眉頭微微皺起,擡眼向窗外望去。
七月本想用玩笑的口氣說留下來陪他的,這樣彼此都不會太尷尬,可是當他深邃的眼神望過來,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她張着口,卻什麼也說不出了。
霍靳琛傾身過來,推開車門。
四目相對,七月的眼睫垂了下,不自覺的攥緊了手心。
霍靳琛見她這樣,一手過去托住她的下頜,一手掐滅了煙,將她拉進車廂,低下頭,就要吻她。
七月的心咯噔一下,有生以來最強烈的兩次心跳,一次是下樓踩空了臺階,一次,就是現在。
男人的呼吸帶着淡淡的煙味,薄脣即將觸到她時,她繃緊了神經,將手推在他肩上,下一秒,就被他握住了,壓制在身子兩側。
七月的身體後傾,上半身陷進柔軟的真皮座椅裡,在她還弄不清自己的心思時,男人健碩的胸膛已經跟着覆下。
他沒有立刻吻她,而是一手扣着她的腰,另一手撫上她的臉頰,那雙過分深邃的黑眸盯着她因羞澀而不斷顫動的眼睫,像要望進她的心底。呼出的氣體又粗又重,一下一下,落在她的臉頰,也落在她砰砰亂跳的心上……
那麼近的距離,兩人的身體嚴絲合縫,滾燙的熱度從男人身上一波波傳來,七月幾乎是立刻就想起了那晚在他的公寓發生的荒唐事。
他的手放在她臉上,撩開耳邊的碎髮,輕輕的摩挲。
七月腦子裡很亂,忘了要掙脫。
一次一次,不記得跟眼前這個男人有過多少次親密接觸了,明明不是男女朋友,卻做着比男女朋友更出格更瘋狂的事……
七月也糊塗了,抗拒不了,明知道不可以,身體卻不受控制的向他懷裡的溫度依偎去,她並不排斥他的碰觸,如果厭惡的話,第一次在車裡就不會跟他做。
在他又一次吻下來的時候,七月顫慄的沒有躲開她,被他壓在座椅兩側手臂也頹然的鬆着,不再掙扎。
七月很想知道,自己究竟只是不討厭他的吻,還是喜歡。
霍靳琛驚訝於她此刻的乖順,不禁睜開眼眸看她。
被羞澀化成了一灘水的七月,臉上有一種屬於小女人的嫵媚柔和,眼角不自禁沾染的風情,令他心頭攢動。
霍靳琛的手掌慢慢覆蓋了她的手心,十指穿過她的指縫,與她的牢牢相扣。
七月被他摁在座椅上,忐忑的望着他身後的車窗,黑夜裡玻璃上映出男人寬闊有力的背影,被他壓在身下的自己,顯得那麼渺小,脆弱。
她很快被吻得喘不過氣來,無處安放的雙腿在他膝蓋間併攏,曲起,意外的頂到他的皮帶鋼釦上。
她羞的一下扭開臉,他便迷醉的吻進她的頸窩裡。
男人的氣息熱熱的,麻麻的,吹拂在她的皮膚上,七月難受的扭動着,卻又小心翼翼的不敢再碰到他。不只是皮帶,他身上的任何一個部位,她都不敢觸碰,太熱,像要把她融化了一樣。
霍靳琛進退有度的擡起頭,打量着橙黃的車燈下她吹彈可破的細膩肌膚,薄脣微張,聲音磁性得令人心顫:“聽程總說,你的吻戲NG了?”
“……”七月不明白,程總怎麼連這種事都會向他報告。
“你之前說你看不上我,那顧南舜呢?他是現在很多小女生的男神,你爲什麼抗拒跟他拍吻戲?”
“我……”七月被問得一個字都答不上來。
“前幾次你還可以逃避,說是喝醉了,那這次呢?”他用雙手捧起七月的臉頰,嗓音低啞繾綣,帶着某種誘惑,“剛纔……你有回吻我。”
七月的眼睛驀的睜大。
她只知道自己被吻得呼吸困難,手腳無力,大腦一片空白,她真的有……回吻過他?
“你對我有感覺,只是你自己還不願意承認。”霍靳琛漆黑深眸盯着她,像是宣誓一般,一字一頓的說。
在她茫然若失的時候,他動情的吻上了她的鎖骨,大手摁在她的腰窩裡,不輕不重的揉弄着,他像個紳士的調情高手,七月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對手,然而,在他要把手指伸進上衣裡的時候,她還是用殘存的理智死死摁住了胸口。
“……”霍靳琛尊重她,停了下來,擰眉看着她。
七月慌亂的連聲音都是飄飄的:“司機會回來……”
“我不要在別人的車上……”她委屈的聲音都要哭出來了。
霍靳琛的額際驀的冒出青筋。
第一次,覺得懊惱。
他怎麼衝動得跟個毛頭小子一樣,差點在外面,就想把她……
第一次在車裡,是因爲兩個人都喝醉了,而且是在停車場,相對安靜密閉的氛圍。
他看了眼那皺成一團的白皙小臉,心臟霎時間變得柔軟,大掌覆在她頭頂,輕輕揉了揉:“好了,我不會在這裡對你做什麼。”
起初,七月本能的想躲避,聽到他的承諾,又委屈的吸了吸鼻子。
霍靳琛見她不再躲避自己,又伸手過去,幫她整理好衣襬,撥正了領口。
“你深夜去而復返,我怎麼會無動於衷。”他嘆息着,有懊惱,有無奈,最後低低的聲音沙啞的吹拂進她耳蝸裡,“七月,我是個正常的男人。”
七月垂下的目光掃到他腿間的腫脹,褲鏈下支起的巨大輪廓令她膽寒心驚。
她的臉忽的發燙,心跳驀然加快。
霍靳琛盯着她緋色的雙頰,能夠感受到她正爲他綻放的淡淡美好,那種感覺,很不壞。
對一個男人來說,採擷一朵成熟的花瓣,遠沒有從抽芽含苞就投注關懷,親手栽培,最後採下這朵只爲他一人綻放的嬌花,要來得有成就感。
最初七月被他逼得節節敗退,忍不住惡言相向時,他也曾想過,自己這樣覬覦一個還沒畢業的小姑娘,是不是有點欺負人了?
可是,在公寓的那一晚,他便已經下定決心:不管她的過去有誰參與過,她的現在,和未來,都只能屬於他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