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摸向自己剛纔在樓下被他握過的手腕,她做不到矯情的說一點也沒感覺,但她很明白,那不是心動也不是害羞曖昧,24歲的她,不再是當初念大學情竇初開的蘇景,玩不起這些心跳遊戲,也沒有精力去揣測另一個男人是否真心。
蘇景的大腦亂成一團,她深呼吸了一下,給自己倒了杯水,回到臥室。
還是忍不住撥開窗簾看了眼,樓下那輛黑色轎車已經開走。
……
秦世錦停了車,氣勢洶洶的從外面進來,家裡傭人看見他,剛叫了一聲“姑爺”,就聽見“嘭”的一響,臥室門在一聲巨響下摔上了。
葉箏洗完澡,正坐在梳妝檯前塗抹保養品,聽見聲響,肩頭猛的一震。
回頭看見怒氣洶洶的秦世錦,不禁詫異:“吃了炮彈回來的?這麼大氣。”
秦世錦英俊的五官因爲怒氣顯得猙獰,他胸口起伏着,忽然幾步到梳妝檯前,一把拎起葉箏的領子,將她狠狠的摜到牀上。
秦世錦壓根沒控制力道,葉箏滑出去,頭撞在牀板上“咚”的一聲悶響,疼得眼冒金星,回過神來,耳邊已經響起秦世錦的冷聲警告:“我是不是提醒過你,別去招惹她。”
葉箏盯着眼前這個自己不擇手段也要得到的男人,心裡恨到不行。
他是她的丈夫,跟她同牀共枕了快有小半年,可是他不愛自己,他心裡裝的全是另一個女人,他甚至不屑碰自己。
想到這,她冷笑:“怎麼,你心疼了?看到她受苦,心裡是不是特別不好受?”
秦世錦你脖子處的青筋突顯,眼底盡是陰婺:“你有什麼衝着我來,別去欺負不相干的人。”
“衝着你來?我能把你怎麼樣?秦世錦,我就是讓你心疼,你心疼了才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結婚那天,當着那麼多親友你丟下我抱着她走了,我沒把那個小狐狸精碎屍萬段已經便宜他了。秦世錦,你記着,你今後敢看她一眼,我就剜她一個眼珠,你敢碰她的手,我就找人把她手剁了!”
葉箏的笑容扭曲着,在這場愛情裡,只有她一個人瘋怎麼夠?既然要瘋,大家一起瘋吧。
“你敢……”秦世錦的虎口死死扼着她的咽喉,“你敢碰她一個手指試試!”
“你掐死我啊?反正我死了,那個小狐狸精,還有你的父母,全都要給我陪葬,我葉箏值了!”身下的女人,又哭又笑,近乎癲狂。
秦世錦的眉頭緊緊擰成一個結,許久,心中的怒氣漸漸消散,閉上眼睛,只感到心神疲憊。
對葉箏,不是沒有愧疚。
說到底,是自己利用了她。
“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能放過她?”他的聲音,顯得那麼沙啞,那麼疲憊。
葉箏紅着眼眶瞪着他,眼角還有淚水,不過被她擡手輕輕抹去,臉上恢復了泰然自若的神情:“很簡單,我要你從今天起跟我恢復正常的夫妻生活,我要你給我一個孩子。”
“不可能。”秦世錦一口回絕。
“秦世錦,只要我們一天不領離婚證,我就是你合法妻子,我現在沒什麼好顧慮的,反正殺人也不用髒我自己的手,把我惹急了我什麼都幹得出來。”
秦世錦喉結微動,許久,他平靜的開口:“……我最近抽菸厲害,你想要孩子的話,再等等。”
葉箏猛的怔了怔,並沒有預料的喜悅,反而充滿了悲涼:“你可真是偉大,爲了心中的女人,什麼都肯做了,不是不願意碰我麼?”
秦世錦沒有說話,轉身進了洗浴間。
*
第二天,蘇景早早的起來,烤了蛋撻,伺候小公主吃喝。
吃飯,小丫頭就歪在沙發上用她的IPAD玩遊戲,蘇景時不時的低頭看錶,不知道易澤謙幾點會過來把女兒接走。
蘇母倒是挺熱情的,問了小丫頭想吃什麼,中午還打算留她在這再吃一頓。
小丫頭倒是不客氣,直接點菜要吃“蜜汁排骨”。
蘇景想起昨天夜裡在樓下發生的事,心裡不踏實,擔心着萬一今天又是易澤謙親自來接小丫頭,見面時候該怎麼辦?
要不,讓老媽把孩子送下去吧?
可是這樣人家會不會覺得自己不禮貌?
心裡裝着事,也就顯露在了臉上,一早上就看見蘇景在房裡走來走去,連老媽都看出來了:“你怎麼搞的,多動症?閒不下來就去超市幫我買菜去。”
蘇景本想應下來,一看到小丫頭,又說:“算了,我得在家看着她。”
兩個保鏢都看不住的娃兒,她還是上心點。
這樣一直到中午,蘇景終於有些耐不住,不好意思直接打給易澤謙,於是就打給了七月,旁敲側擊的問:“那位易先生今天有沒有去你家?”
“沒有啊,怎麼啦?”
“噢,那沒事。”
蘇景剛要掛斷,又聽七月說:“不過聽馮媽說他早上好像有打電話來,什麼貨被海關扣了,一早就把霍靳琛叫出門了。”
蘇景應着,也沒往心裡去,掛了電話。
下午一點鐘左右來了電話,不是易澤謙本人,說是他的保鏢,來接小丫頭回去。
蘇景把易初一直送下樓,見站在車前的兩個保鏢是昨天見過的熟面孔,這才放心把孩子交給他們。
小丫頭坐在車上,透過車窗和她擺手:“蘇姐姐,再見。”
蘇景也衝她揮揮手。
這時,另一名保鏢從車尾後備箱裡拎出幾個籃子和一個水桶,裡面都是些時令蔬菜,桶裡是幾尾新鮮的活魚。
蘇景有些不知所措,那保鏢說:“蘇小姐住幾樓,我幫你拎上去吧。”
幾籃蔬菜和一統魚,看着不貴,蘇景就沒拒絕。
保鏢一直幫她拎進電梯,送到家門口。母親看了就一口咬定,這魚肯定是野生的,不是塘裡飼養那種。蘇景估計他中午大概在附近哪個農莊吃飯,順路帶回來的吧。
受了人好處,蘇景沒法無動於衷,主動給他打了通電話:“易初已經跟保鏢回去了。”
男人“嗯”了一聲,等待着她的下文。
“菜和魚我收下了,我媽說魚是野生的,讓我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