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少愣了會兒,笑道:“我就說半夜三更的蘇小姐怎麼想起我來了,你對秦少可真是癡情。”
“廢話少說。我知道你不想看到秦家翻身,你幫我,我把秦世錦留在上海,讓他永遠不能回港城再有機會壓着你。”
“你倒是會打算盤。”蔣子睿嘴上這麼說着,掛電話前卻道,“等我消息吧。”
蘇景連一刻都等不了。她去樓下24小時營業的便利店又買了幾罐啤酒,一個人坐在酒店窗臺上喝,她想着酒吧那些高跟紅脣的女人用一兩張小費就能親吻他,葉箏可以肆意的挽着他手臂,她的心裡就像被針扎一樣,越難受就越想喝,越喝,卻越難受。
凌晨4點的時候,收到睿少的短信,短信上說:
南方省裡又換了領導,一朝天子一朝臣,秦家除了秦耀已經被判死刑,其他還在牢裡待着,有翻案的機會。
這就不難理解了,葉家背景在中央廳,秦世錦不計前嫌繼續跟葉箏走到一起,打的估計就是翻案的主意。
蘇景忽然覺得特好笑,特無力。
她再努力又怎麼樣呢,永遠打不進他們那圈子,她沒有權,沒有財,幫不了他。
可她還是堅持每晚到那家酒吧報道,親眼看着他被無數女人佔便宜,再在打烊時,看着他和葉箏相攜離去,走上葉箏的豪車。
她也不走近,就在不遠不近的地方看着,冷笑着看着。
其實可憐的不是秦世錦,是她!
有一天晚上,她是真喝多了,因爲她看見葉箏來接他,秦世錦在幽暗的走廊上親吻了葉箏的脣。他怎麼可以這樣呢?他又不喜歡葉箏……
她一個勁一個勁的灌,喝得雙眼都迷離了,不斷的有男人上來搭訕,和她拼酒。
終於,秦世錦走過來了,手裡端着個空托盤,趕走那些圍繞在她身邊的男人,對她說:“你別喝了,我送你出去。”
蘇景近距離的看着男人的臉,心裡突然一股激動,拽着男人的領子就把他拉下來,直接擡起頭吻上了他的嘴。她吻得很用力,像橡皮擦似的在上面擦來擦去,想要擦掉屬於別的女人的氣息。
他沒有迴應,也沒有推開她,只是身體僵硬的任她胡作非爲着。
蘇景擰着眉毛,有點着急了,不斷的用牙齒和舌頭,想把他的嘴給撬開,他越不張嘴,她越是用力。
後來都帶了點哭音:“你怎麼能讓別人吻你呢?你的嘴是我的,我、的!”
她有點生氣的圈住他的脖子,更加用力的把他的頭往下拉,死死抵着他的脣縫。
終於,叫她尋着了一絲入口,然後她就像採蜜的小蜜蜂,一下子鑽了進去,絲絲的吸着他口中的味道,果然很甜,像蜜一樣,他的舌頭軟軟的,她捲起來想把他吸出來,忽然被男人一把拉開,推回了卡座裡。
蘇景喝得頭都暈了,眼看到的秦世錦也是一圈一圈的重影,可那也掩飾不了他好看的五官,她呵呵傻笑起來:“秦世錦,你怎麼能長得這麼帥呢,你看看那些小姑娘,被你迷的……”
說完,一下子又撲上去抱着他的脖子:“不行,你不許看,你是我的,這裡,這裡,這裡……都是我的!”
她繼續抱着他親吻,從眉毛眼睛吻到鼻尖,正要繼續吻上那雙性感的薄脣時,突然被人往後拉開。
“你再這樣我就不管你了。”
“你終於肯承認你管過我了……”蘇景攀在他肩頭,笑得樂不可支,“我從港城追到上海,千里迢迢,你都還沒對我笑一個,秦世錦,你笑一個嘛,我喜歡看你笑……”
男人臉色冷漠的一把扯開她,轉身就要走,跌回卡座裡的女人卻唔噥了一聲,直接閉着眼,昏睡過去了。
秦世錦:“……”
*
睜開眼的時候,是窗外漂亮的星辰。
在上海這座大都市,實在很難看到這麼漂亮的星空,大部分時間黑夜都被霓虹映照成一種暗紅色。
意識慢慢回籠,蘇景扭過頭,就看見趴在自己身邊的秦世錦。
牀很小,房間也很小,這種房子蘇景很熟悉,就是她剛來上海的時候,中介帶她看過的老公房一室戶,月租在兩三千塊左右。房間不算乾淨,地上還扔着菸頭和男人的衣褲,到處透着單身男人居住的氣息。
蘇景有點訝異的打量着秦世錦,她以爲秦世錦現在跟葉箏住在一起,可沒想到他一個人租住在這種地方。
這麼近的距離,近的連他覆下的一根根睫毛都看得一清二楚,要是卸了妝,恐怕蘇景自己都會自慚形穢。
她想撐起身,可一陣頭暈目眩,頭疼得像要裂開一樣,那些酒精的後勁並沒有因她醒來而褪去,反而一陣陣的刺激着她的神經。
突然想到自己爲什麼會喝這麼多酒,那罪魁禍首,不就在眼前?
想到這,她又低下頭,嘴脣撞向秦世錦的,睡夢中,他似乎被什麼驚繞到,皺着眉但沒有睜開眼。他臉朝下趴着不好吻,蘇景就把手伸過去扳起他的臉。他的皮膚可真燙,不知道是男人天生體溫高,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她都顧不上了,翻身騎在他的腰上,努力的把他的嘴脣撬開。
她要把上面別的女人的痕跡抹掉,只剩下她自己的。
秦世錦迷迷糊糊的開始迴應她,蘇景也不知道他醒沒醒,只知道他一直閉着眼,但舌頭的交纏,卻像本能,兩個人的身體自己有感應似的,就糾纏在了一起。
然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兩個人的衣服都沒了,秦世錦漂亮修長的大掌罩住了她的柔軟,那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像電流一樣,一下子涌入全身。
蘇景難耐的仰起脖子,發出淺淺的低音:“嗯……啊……”
秦世錦的眼睛猛的就睜開了,一下子翻身,將她壓倒在牀上,迅速扣住她的手腕,額頭和她的相碰,鼻尖抵着鼻尖,眼神相觸。
他的眼神那麼明亮,裡面寫滿了想要她。
對啊,這纔是她熟悉的秦世錦,那些夜裡不斷和她纏綿擁抱着的男人,就是用這樣的眼神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