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臺的宿舍在一個有點老舊的小區,車開不進去,蘇景難爲情的說:“就在路邊停吧。”
畢業後她向臺裡申請了宿舍,一來是離電視臺近上班方便,二來也可以獨立出來,不用再和父母一起生活。
剛搬進來的時候,她還花了點錢,給地上鋪上地磚,牆上貼上牆紙,又拉着七月去窗簾店選了新的窗簾,看上去也有一些溫馨的居家感。
但秦世錦走進來的時候,蘇景還是有些窘迫:“地方小,你隨便坐吧。”
他點點頭,就將那些大包小包靠在門口地上。
蘇景現在看到這些衣服也有點犯愁,她在這邊只有一個簡易衣櫃,這麼多昂貴的衣服她往哪掛?
秦世錦在沙發坐下後,給自己點了根菸,對她說:“先洗澡。”
蘇景把自己的筆記本拿給他:“那我進去了,你無聊的話玩會電腦吧。”
宿舍一共就42平,連一室一廳都算不上,一眼就能望到頭。
秦世錦起身走到她牀頭的書桌前,窗簾下襬了幾樣化妝品,他隨手拿起來看了一眼就擱下了,轉身給葉常弘打了個電話:“買點女人用的化妝品,送到XX路來……牌子?你看着辦吧,不行就每個牌子都買幾樣。”
蘇景洗完澡出來,身上換了件居家的睡衣,一邊擦着頭髮一邊向他走來,秦世錦把擱在茶几上的化妝品紙袋遞給她:“這些你拿去,看哪樣合適就用哪個。”
蘇景好奇的打開來,問:“你什麼時候去買的?”
“你剛纔洗澡的時候讓葉常弘去的。”
葉常弘來過?
蘇景詫異的朝門的方向看了眼。
秦世錦揉了揉她半溼的頭髮:“快去,時間來不及了。”
蘇景坐到鏡子前,打開袋子才發現還真不少,而且一看就是男人買的,也不管功能,全是系列套裝,不過也有規律,每一樣都是專櫃最貴的品牌。比如那個Sisley和LAMER,沒畢業前她和七月跑去專櫃看過,一瓶面霜就把兩人嚇到了,即使現在畢業後,靠她在電視臺那點工資,買一整套還得考慮考慮,現在一下子看到這麼多瓶擺在那兒,心裡真有點不是滋味。
見她坐在鏡子前慢條斯理的吹頭髮,化妝,秦世錦突然起身,走到她身後,坐在牀沿。
鏡子裡,男人的一雙眼睛像是潛伏的豹子一樣,炯炯有神的盯着她。蘇景的動作漸漸緩了下來,感覺到不自在。
秦世錦忽然起身,咬着她的耳廓:“我給你找套房子?”
鏡中,蘇景的表情微怔了怔:“爲……什麼?”
他的大手擱在她腰窩上,親暱的說:“不會離你上班的地方太遠,這裡……太簡陋了。”
他思考再三,用了一個較爲委婉的詞。
其實就是嫌這裡又小又破。
“我覺得還好啊。”她還花了不少錢重新裝修過呢,傢俱也都是從宜家新搬回來的。
“你一個女孩子家,住這麼破舊的小區,我不放心。聽我的,我給找一間大點的,保全更好的。”
蘇景卻徑自轉過身,直直的對視着他:“秦世錦,你是要包養我嗎?”
他似乎想說什麼,不過又壓了回去。
交往過的女人中,蘇景確實算安分守己的,要得也很少,除了有時候跟他慪氣,像今天這樣買很多衣服。大多數都是他主動買來送給她的,她也沒見多喜歡,但樣樣都收起,千篇一律的說着“謝謝”。
化完妝,蘇景盯着地上那一排的衣服,又犯難了。買的時候都沒試,現在要一件件試又太耽誤時間。
秦世錦顯然不是那麼有耐心的人,隨手從裡面挑了一件黑色的小晚裝:“穿這件。你穿黑色的好看。”
在香港的時候她也穿了條黑白裙子,但那條裙子還算典雅保守,如今拿在手裡這條,大半副後背都露在外面算什麼啊?
秦世錦見她猶豫,從她手裡拎起裙子,問:“要我幫你穿?”
蘇景臉一紅,推他:“不用……你先出去。”
這裡一共就這麼大,她要換衣服,除了進洗手間,就只能讓他先出去。
秦世錦雙手向後撐在牀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絲毫沒有要挪動的意思。
見他不動,蘇景也不動,兩個人一站一坐,就這麼對峙着。
秦世錦點了根菸,抽了一口之後看着她:“丫頭,你早晚要是我的人,現在就這麼跟我生分?”
蘇景沒法回答。
她只能說秦世錦這個人有毒,像罌粟一樣,會讓人上癮。即使他現在這副對愛情漫不經心的姿態,也忒麼的充滿了魅力。
難怪張瑤和他分手以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消極不振。
蘇景沒再跟他爭執,直接轉過身,背對着他,脫下了睡衣。
女子姣好的身材和背部曲線一覽無遺,秦世錦抽菸的動作停下,淡淡黑眸在青煙白霧下漸漸幽深。
當她擡起腳從裙襬裡踩過,貼身的面料滑過TUN部,提上腰身時,他突然掐了煙,起身,緊貼着她的背部。
蘇景的身子一顫,感覺到他灼熱的氣息,不敢動彈。
鏡子裡,映出他眼角玩味的笑,就這樣盯着鏡子裡蘇景酡紅的臉頰,一手扣住裙子背後的拉鍊,輕聲道:“我來。”
他一手握着她的腰肢,另一手拉住鎖頭,期間溫熱的指腹時不時的擦過她側腰窩的皮膚,酥酥麻麻的,像有無數的蟲蟻在心間蠕X動,讓人忍不住的戰慄。
鏡子裡,他一直在看着自己,用一種不鹹不淡的慵懶神態,好似挑釁一般。
蘇景終於耐不住,皺起眉頭:“好了,我自己來吧……”
話未落,他已經用力,一把將拉鍊提到頂,然後攤了攤手,後退一步,重新坐回牀上。
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在這個情場老手的面前,自己實在稚嫩的像個牙牙學語的幼兒。蘇景沒再說什麼,穿上衣服就去收拾手袋,然後挽起秦世錦的臂彎,離開了這座宿舍。
出來時已經傍晚,天色微暗,天窗開了一指,夜風拍打着蘇景的臉頰,竟有微微的疼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