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靳琛起身去拿牀頭座機,打完電話後,又是一陣沉默。
這種狀態下的沉默就會很尷尬。
七月站起身:“我去洗澡。”
霍靳琛馬上過來,關切的問:“走得動嗎?”
“這點路還是沒問題的……”七月的頭垂得很低,簡直不敢看他。
但下一刻,還是被他抱了起來,聽見他在耳邊說:“這種時候,你就應該撒嬌說走不動。”
七月臉紅得不要不要的,蜷在他懷裡不敢擡頭。
霍靳琛把她放在浴室,試好了水溫纔出去。
門剛帶上,七月準備脫衣服,忽然那人又去而復返。
“其實你還應該說沒力氣洗不動,讓我幫你洗。”
七月愣了幾秒,聽明白他話裡有話,面紅耳赤的瞪着他。
“開個玩笑。”他打了個手勢,這次真的退了出去,帶好了門。
七月過去,試了試門把,從裡面反鎖,才放心的開始脫衣服。
洗完澡出來,霍靳琛已經換好了牀單被子,坐在牀沿翻看着手機。
見她出來,他擡起頭,深邃眸子裡映着灼灼光線。
七月有點不好意思,擦着頭髮,問他:“你不回去陪着霍翔嗎?”
他一伸手,將她撈進懷裡,抱坐在腿上,一邊幫她擦着頭髮,一邊說:“先陪陪你,待會再走。”
七月沒再說什麼,閉上眼睛靠在他臂膀上,任由他溫柔的替自己擦拭着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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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並肩躺在新換的牀單上,看了會兒電視。
七月有點乏了,靠在他肩上,昏昏欲睡。
收費頻道在播一部成ren電影,時不時有一些刺激香豔的聲音傳入耳蝸。
被子底下,霍靳琛的手滑到她背上。
七月醒了,但是沒動,任由他遊走在自己身上。
沐浴過後的皮膚涼涼的,很舒服,他從脊椎撫摸到柔軟的TUN,然後是腿根,再游上來劃過平坦的小腹,沿着肚臍打圈,然後用夾煙的兩根手指擰住胸口的粉白。
七月在他懷裡細微的顫抖着,慢慢適應他的撫摸,身體還記得他的溫度,記得他每一次觸摸,剋制而溫柔的力道。
當他的手要再滑下去的時候,七月像只小貓一樣往他胸口拱了拱:“真的累了……”
霍靳琛的手頓了頓,沒有繼續,也沒有抽離。
七月繼續伸出雙手,勾住他的脖子,在他生出青茬的下巴上親了親,小聲呢喃:“還有點疼……”
男人輕嘆一聲,伸出去的手最終改爲按壓着她大腿內側的皮膚,輕輕撫揉着。
“還疼嗎?”
“還好……”
咕噥的聲音越來越小,直至她在他懷裡睡着。
*
凌晨一點,霍靳琛回到自己的房間。
霍翔早就四仰八叉的在牀上睡着了,電視還開着,遙控器扔在一邊,衣服也沒脫。
霍靳琛走過去,關了電視,把他掛在腳尖的拖鞋脫下,整齊的放在牀邊,又給他蓋好被子,這才鬆了襯衫領子,回到自己房間。
夜深人靜,卻舀無睡意。
拿着手機靠在牀上,查看郵件。審閱完所有重要郵件後,手指鬼使神差的劃開了從未用過的微信。
意外的,通訊欄裡多了個叫“七月七日晴”的好友。
她什麼時候加的自己?
一邊想着,一邊已經翻開她的相冊。
從最初認識她的時候,應該是二月末。天氣還冷,她在廣告裡跑龍套,要穿一套紅色的絲緞裙子,一離開鏡頭,就裹上自己那件又笨又蠢的藏藍羽絨服。
相冊裡,她裹着羽絨服嘴脣凍得發白,配文:二月裡穿露背裙坐在海邊喝紅酒吃牛排,簡直不要太酸爽。
接着是三月,她發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話:做了一件全港少女夢中都在做的事,趕腳嘛,也就那樣。
霍靳琛:“……”
三月末:出來混,遲早要還的,麪條淚。
霍靳琛想起來,好象是殺青宴那次。
又過了一個禮拜:叼什麼叼,有錢了不起啊!你認爲自己有什麼過人之處?老孃的過人之處當然是睡過國民老公!中指!
應該是試鏡那次吧。女人果然惹不得。
四月中,她發了張照片,是在MaggieBeauty試衣間拍的,身上穿着那件嫩黃色套裙,現在還擱在他辦公室。
五月,一些零零碎碎的心情,其中一句吸引了他的注意:橫什麼橫,老孃早晚睡服你!睡服你!睡服你!
還有那次他們海釣的魚,她和那條黃鯛的合影。
最近的一張,是在寧波機場,她站在落地窗前發的自拍,剪刀手,笑得傻兮兮的:馬上回去咯!
一張一張,他越看,嘴角笑弧越深,偶爾蹙眉,偶爾忍俊不禁。
那些他沒有參與過的她的時光,此刻彷彿生動的活躍在他眼前。甚至更早的,他一條條翻過去,不知不覺,天邊已泛起魚肚白。
霍翔穿着衣服睡着的,早上起來感到不舒服,撐開眼皮,先捂着肚子上廁所放了一次水,然後站在霍靳琛房門前,迷迷糊糊的問:“老霍,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霍靳琛收起手機,看着他:“醒了?去洗漱,一會兒帶你去醫院。”
“噢。”霍翔悶着頭走出去兩步,突然又停下,“去醫院做什麼?”
“你同學的長輩病了,你出於禮貌,是不是應該去探探?”
霍翔點頭,覺得老霍說得有理,究竟理由在哪,他也說不清楚。
父子倆洗漱完,下去吃早餐。霍靳琛去七月門前敲了敲,沒有反應,只怕她昨晚真的累壞了,便沒有吵他。
吃完早飯,霍靳琛開車帶着霍翔先上街買了鮮花果籃和一些營養品放在後備箱,然後才停在醫院門口。
霍翔一邊打量一遍下車,回頭問:“老霍,你怎麼知道連笙他爺爺住這家醫院?”
霍靳琛瞥他一眼,彷彿在說他少見多怪。
霍翔乖乖的去後備箱拿出禮物,父子倆一個拿着鮮花和保養品,另一個捧着果籃,上了樓。
*
另一邊,七月也早早就醒了。
經過昨晚的事,還有些害羞,怕見到霍靳琛不知如何面對,所以沒叫他,自己洗漱好就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