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山野外,孤男寡女,是個談情說愛的好地方。
簡時初很滿意!
蕭衛很有眼力見的帶人退了出去,簡時初在山洞裡轉了幾圈,葉清瓷問:“怎樣?能想起什麼嗎?”
簡時初努力回想了半晌,搖搖頭,“想不到。”
“沒關係,”葉清瓷安慰他,“我帶你四處逛逛,就算想不到也沒事,就當野營好了。”
簡時初歪頭看她,“你不是說,你帶着我,從山洞逃走的時候,爲了躲避那些人的追蹤,逃了很遠,從一個山坡上摔下,將我藏匿在一個山洞裡嗎?你帶我去找找那個山洞,也許我能想起什麼。”
“好,”葉清瓷應着,卻沒從來時路上往外走,而是帶着簡時初,拐彎走了另一個山洞,“這幾個山洞是相通的,那些壞蛋不知道,以爲守着洞口我們就逃不了了,實際上,這個山洞也可以通到外面,我就是鑽了這個空子,帶着那個大哥哥逃了出去。”
簡時初的性格,有時十分偏執執拗。
他認定當年葉清瓷救的人是他,乾脆直接說當年你救了我怎樣怎樣。
葉清瓷卻不能這麼自戀,有很多事情,不是一廂情願就能解決的,需要證據來證明。
她記憶力十分好,這座荒山又是她自幼玩兒慣了的,雖然時隔多年,稍一回憶,她依舊能記起當年的逃跑路線。
山洞裡的蕭衛,發現簡時初和葉清瓷由另一條路,向山洞外走去,連忙帶人跟上,遠遠綴在後面。
因爲要回憶當年所走的路線,葉清瓷便走邊想,走的很慢。
簡時初也不急,踏青一般,步伐緩慢的跟在她身邊,提防的盯着她腳下的路,以防她摔倒,或者被突然竄出來的蟲蛇咬到。
其實來之前,他們的衣服上都噴了生物學家專門配置的防蟲蛇的藥草,蟲蛇聞到他們身上的氣味,避之唯恐不及,絕對不會主動湊上來。
只不過,關心則亂,以防萬一,有被毒蛇咬過的經歷,簡時初不敢有絲毫懈怠。
兩人走走停停,走了很遠,滑下一座山坡,又走了幾百米遠,葉清瓷撥開一叢又高又密的雜草,露出一個不大的洞口。
葉清瓷指了指裡面,“就是這裡了,我就是把那個大哥哥,藏在了這裡面。”
簡時初拔腿要往裡走,蕭衛着急的遠遠叫了聲,“少爺,等一下!”
他獵豹一樣迅疾的竄過來,將簡時初往後拉了拉,擋在身後,“少爺,您和葉小姐先等一下,我先進去看看。”
來之前,他家大哥反覆叮囑,做事要細心,一定要把少爺看好,不然少爺少根頭髮,也要和他沒完。
這云溪山有猛獸,萬一這個洞口,是什麼猛獸的洞穴,他家少爺貿然進去,受了什麼傷,他回去之後,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簡時初帶着葉清瓷往後退了兩步,淡聲吩咐:“先用火把照一下,你也小心。”
“是,少爺!”蕭衛精神抖擻,接過身後手下遞過來的火把,往洞口走去。
他兩名手下,也舉着火把,一左一右,護在他身邊。
蕭衛帶着幾個人進去,十幾分鍾後,出來稟報:“少爺,山洞細長狹窄,但很乾淨安全,沒什麼危險。”
簡時初點頭,帶着葉清瓷跟在蕭衛身邊,進了山洞。
往裡面走了大概七八米左右,葉清瓷忽然停下腳步,蹲下身,指了指石壁上,一個陷進去的凹陷處,“當年,我就是把大哥哥藏在這裡了,我記得很清楚,怕被壞人發現,我還在他身上蓋了茅草,不過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茅草已經不見了。”
簡時初也蹲下身去查看,蕭衛見狀,矮下身子,把火把湊過去,照向那片凹陷。
“少爺,你看這裡!”蕭衛手指指向一處黑漆漆的地方,“有點像乾涸之後的血液!”
簡時初的目光望過去,盯着蕭衛指住的那團黑漆漆的東西看了半晌,腦海中忽然閃過什麼。
還沒等他把那一閃而過的念頭抓住,腦袋一陣尖銳的刺痛,令他猝不及防,悶哼了聲,按住自己的腦袋。
“簡時初,你怎麼了?”葉清瓷慌忙扶住他。
“少爺,您沒事吧?”蕭衛緊張的臉都白了。
老天保佑,今天平安順遂,什麼事情都不要發生,不然以後他們家老大肯定不論什麼事都要親力親爲,再也不會允許他獨自執行任務了。
“我沒事。”簡時初按住一手按着太陽穴,一手撐地,等待着腦海中那陣尖銳的刺痛,緩慢的平復。
“怎麼了?是不是想起了什麼?”葉清瓷擁住他的身子,讓他的身體半靠在自己身上。
“似乎想起些什麼,但只是一閃而過,快的抓不住,再努力想,就……”話說到一半,他話鋒忽然一轉,“沒事,我再轉轉,說不定待會兒就能想起什麼。”
“是想的厲害,頭就疼嗎?”他的話雖然沒說完,但葉清瓷也猜的出來。
“現在已經不疼了,”簡時初站起身,顧左右而言他,“這個山洞幾個出口?”
“你別打岔!”他試圖轉移話題的意圖失敗了,葉清瓷抓住他的胳膊,皺眉看他有些蒼白的臉色,“想的頭疼,我們就不想了,回去再想別的法子,還是身體比較重要。”
她知道,簡時初是極爲自制的人,他是那種咬碎了牙齒也能和血吞下去的人,剛剛如果不是疼的狠了,不會哼出聲來。
“沒事,”簡時初攬住她的肩膀,滿不在乎的帶她往山洞裡面走,“你不用擔心,我有分寸。”
其實,依着簡時初的脾氣,退婚雖然難,但不至於難得毫無辦法。
他爺爺確實古板倔強,但再古板倔強,老的也沒幾個能倔的過小的,實在不行,他用用苦肉計,十有八九可以過關。
如今,擺在他面前的難題是,如果沒辦法還原當年的真相,葉清瓷就要背上一個搶別人未婚夫的小三兒的罵名。
那種虛名,從來不會對他有任何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