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菲加重語氣:“我說我要去看王子宇!”
“醫生說過,你半個月不能下牀,不能亂動,你知不知道你受傷多重,如果不是搶救及時,現在可能已經丟了小命!王子宇跟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你爲什麼非要跟他扯在一起,再好,再優秀的男人不止他一個!”
肖菲怒了,邊流着眼淚邊吼:“但是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王子宇!誰也沒有辦法代替!你又知不知道王子宇對我來說有多重要?!知不知道王子宇爲了保護我,連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我,王子宇根本不會惹上這些麻煩,你什麼都不知道,你憑什麼阻止我去看王子宇?”
肖菲疼,楠桀一定比她更疼,他何嘗不想問肖菲:她知不知道他有多愛,多在乎她?!
“是,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沒資格阻止你做你想做的事,可是小菲,你先想想你自己,你現在受傷了,不能下牀,醫生說的清楚明白,你什麼都不能做。”楠桀終究是放低了語氣。
肖菲哽咽着,哭不出聲,她知道自己不應該對楠桀發脾氣,可她不知道王子宇怎麼樣了,她擔心王子宇。說她沒心沒肺也好,說她無理取鬧也好,這個時候,她可以爲了王子宇放棄整個世界!
“我要去看王子宇。”這一點,始終是肖菲的堅持。
楠桀索性放棄勸導肖菲,嘆息一聲,轉身走出病房,小菲,之所以容忍一切,是因爲我愛你。
過了一會,身穿黑色西裝套裝的林尚義推開門,走到病牀邊,他還沒開口,肖菲已經焦急地拋出一堆問題。
“尚義,王子宇怎麼樣了?受傷很嚴重麼?他現在在哪裡?我去看看他好不好?”
儘管林尚義面上沒有任何波動,眼中已經流露出一種名爲爲難的情愫,思索了會該怎麼跟肖菲解釋,林尚義說:“楠桀沒有騙你,醫生交代過,你醒來後不能亂動,不能下牀。至於總裁,你放心,總裁沒有生命危險,我沒有必要騙你。”
“可是我想看看他,你告訴我,王子宇都傷到哪兒了?傷勢到底怎麼樣,讓我好安心一些啊。”
林尚義垂頭認錯:“對不起,是我援救太遲,讓總裁出了車禍。”
肖菲哭着搖頭:“我知道這個不能怪你,你別胡亂自責,也別轉移話題,我有權利知道王子宇怎麼樣了,他是我男人。”
林尚義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告訴肖菲。
“總裁的傷勢雖然嚴重,但不危及生命,這個你可以放心。經過進一步的檢查,總裁的頭部受傷比較嚴重,所以跟你相比,醒的晚一些也很正常。”
肖菲不用問也知道王子宇的頭部爲什麼會受傷嚴重,而她自己卻傷的輕些。如果不是王子宇將自己護在身下,這時無法清醒的人或許就是她了。
“不管有什麼都不要瞞着我,我有知道一切的權利,你放心,不管怎麼樣,我都承受,堅持下去,直到王子宇醒來。”
“我知道了。”林尚義看了肖菲一眼,轉身離開。
林尚義由始至終都抱着一種自責的心理,如果那晚他的速度再快點,或許就可以阻止車禍的發生,即使阻止不了,他相信也可以做些其他的事協助王子宇,將傷害降到最低。
腦中的記憶依然清楚,跑車撞得歪歪趔趔,早已沒了形狀,車中的兩人都昏迷不醒,讓林尚義震驚的是他們的姿勢——王子宇嚴實地把肖菲護在身下。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林尚義真的震驚了,他知道肖菲對王子宇而言是特別的,卻不知道已經特別到比王子宇的命還要重要。
從第一天開始認識肖菲開始,他從沒有高看,也沒有低估過肖菲,儘管不知道這個女人是個怎樣的人,但他相信王子宇的眼光。看來,王子宇的眼光沒錯,難怪王子宇可以拼了自己的性命去保護她。
肖菲躺在病牀上,想着怎麼跟楠桀道歉,可是等了老半天,都沒有等到楠桀進屋,盼着盼着,倒是把其他幾個人給盼來了。
孫楠桀和秦秦走進,“我說你們是仇人啊,這還沒怎麼樣呢,就一個不理一個,那到最後不得孤苦無依,衆叛親離?你們說說話行不行啊,你們不會是合羣說好要到我這裡裝啞巴的吧?”
孫楠桀,秦秦,林尚義,餘治兄妹:“……”
“如果你們來這裡是爲了讓我知道什麼叫沉默是金,那你們都可以離開了,我很累,需要休息。”
幾人面面相覷,沉默了半晌,餘治嬉皮笑臉地開口:“嫂子,我們這不是保持安靜,怕影響你休息嘛。”
肖菲點頭,實誠地讓餘治想撓牆:“嗯,你現在可以滾了。”
秦秦瞪了眼餘治,走到牀邊,“肖菲,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了?”
餘雨隨後也走到牀邊,輕聲說:“有哪裡不舒服的,你一定要說出來,別憋在心裡。”
面對這位閨蜜,肖菲一點都不想將心裡話悶在心裡,她實話實說:“秦秦,我心裡不舒服,不知道王子宇怎麼樣了,我很擔心他。”
餘雨揉了揉肖菲的腦袋,“傻瓜,你放心,你家子宇哥哥會沒事的,只是還沒醒來,醫生都說他沒有生命危險,所以,你不要胡思亂想,知道麼?”
秦秦點頭附和:“餘雨說的沒錯,肖菲,你現在什麼都別想,照顧好自己,等王子宇醒過來,你就能親自照顧他了。”
肖菲:“你們說的我都知道,只是還是會忍不住擔心,我真的很想去看看他。”
秦秦:“你現在不能隨便亂動,等你可以下牀走動了,我立刻帶你去看王子宇。”
餘治走到牀邊,一本正經地安慰肖菲:“嫂子,你就把心放回肚子裡,子宇哥不會有事的,醫院也不敢讓他出事,如果子宇哥少了一根頭髮,我和林尚義一定帶人炮轟了醫院,讓這羣人死無葬身之地。”
秦秦涼涼地說:“是呀,到時我們這羣人還不得連哭都沒有眼淚。”
自己搬石頭砸自己的腳,真不是一般的痛啊!
餘治急忙給自己圓場:“秦秦,我沒那個意思,你說我怎麼可能會做傷害你的事嘛。”
秦秦哼了一聲,沒理會餘治。
林尚義的視線始終停留在餘雨身上,這個可望而不可及的女人,曾經離他那樣近,如今又離他這樣遠。
如果不是餘治非要把他拉進來,他根本不會進來,更不會看到餘雨這個印入他骨髓,疼入他心尖的女人。
餘雨就像他心中的一道癢,癢的厲害卻怎麼也撓不到,只能任由它折磨自己,直到筋疲力盡。
餘治扯過林尚義,“林尚義你倒是說句話啊。”老子一句話把想追的女人得罪了,這下好了,應了那句話——不作死就不會死。林尚義的視線牢牢鎖着餘雨不放,淡然說:“我沒話說。”
餘雨能清晰地感覺到有一道灼熱的視線投放在自己身上,也知道這個視線是從誰誰誰的身上發出來,但她不想理會,她告訴過自己,從今往後再也不會爲了林尚義這個男人浪費一絲心神。
餘治走到餘雨身後,恰到好處地擋住餘雨背後的那道視線,直截了當地問肖菲:“是柏一目做的?”
肖菲搖頭:“我不知道,那天我跟王子宇在地下停車場被柏一目攻擊,柏一目被王子宇打跑,我們打算回家,在路上的時候,王子宇發現剎車線壞了,後面一直有一輛黑色捷達春天追着我們不放,後來,我們經過一處滑坡,剎車失靈沒辦法停車,再後來的事,我躺在這裡了,而王子宇還沒醒。”
停頓了一會,肖菲又說:“其他的事,你要去問尚義,我想他應該比我清楚。”
餘治點點頭:“我知道了,你什麼都別想,好好養傷。”
肖菲忍不住問:“你告訴我王子宇到底傷的怎麼樣好不好?我什麼都不知道,除了擔心,瞎想,我什麼也做不了,餘治,這種被矇在鼓裡的滋味,真的一點也不好受。”
林尚義插話:“你不用知道什麼,你養好自己的傷對王子宇來說纔是最重要的,只有這樣,才能讓王子宇沒有後顧之憂。”
餘治驚奇地說:“林尚義,子宇哥醒了?這些話他告訴你的?”
林尚義白了餘治一眼,“餘治,你的腦袋都是擺設麼?你的嘴巴都是長在屁股上的?”
餘治覺得自己老無辜了,一個個的都針對他做什麼,搞得他好像是全人類公敵,人家他明明是無敵單純美少男好麼。
“林尚義,這麼多年朋友了,至於這麼損我麼?”
林尚義依舊拿白眼瞟餘治,“如果你不是我多年的朋友,我連損都懶得損你。”
餘治:“……”丫搞得這還是他的榮幸了?活該人家餘雨姑娘對你不理不睬,尼瑪,簡直就是一雙火眼金睛看透林尚義的爲人!
秦秦沒好氣地說:“這裡是病房,你們懂什麼叫保持安靜不啊?”
餘治嬉皮笑臉地說:“知道知道,我立馬保持絕對安靜。”
餘治看也不看林尚義和餘治,對肖菲說:“我會跟林尚義談這些事,你放心,我一定把這件事調查清楚,讓兇手無處可躲。”
肖菲扯出一個牽強的笑:“謝謝。”
餘治回以一個顛倒衆生的微笑,牽過餘雨的手,說:“不用客氣,你好好養傷,我和小雨先回去,明天再來看你。”
餘雨始終避着林尚義,不但沒有給人一種心虛的感覺,反倒給人一種冷漠疏離,我不認識你的距離感。
肖菲說了聲好,目送餘雨兄妹離開。
林尚義牢牢盯着餘雨的背影,那雙好看的眼中好似噴着兩團伙,好像隨時隨刻都會奪眶而出吞噬眼中的餘雨背影。
直到餘雨的背影淹沒在漸漸緊閉的門縫中,那兩團火也沒有消失。
秦秦和餘治跟肖菲打過招呼,雙雙離開。
過了沒多久,楠桀進來了,一時間,兩人都覺得有些尷尬,畢竟之前有過一些不太愉快的回憶。
最後,肖菲主動開口打破沉默,她明白楠桀心中的想法,在楠桀看來,她跟王子宇並不適合在一起,兩人生活的世界,背景,還有其他的很多東西都懸殊太大,經過這一次的意外,楠桀更加認定她和王子宇不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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