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五月份的天氣很熱,頭頂的太陽很大。往地面上潑一杯水,不到五分鐘的時間就會蒸發完畢,不留下任何潮溼的痕跡。
桑枝感覺身體裡的水分都被蒸發掉了,喉嚨乾燥的要命。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水,揚起脖子,不到半分鐘的時間就喝完了。
擡起手擦了擦帶着水漬的脣,又給爺爺倒了滿滿一杯,拿到院子裡。
“陽光這麼強烈,看來該去買防曬霜了。”桑枝擡頭看了看天空,小聲嘀咕道。
門光榮聽見桑枝的話,擡起頭對她說道:“我房間裡有一把遮陽傘,是你奶奶當年用過的。平時我都沒捨得拿出來過,你要是嫌熱就拿過來用吧。”
桑枝看着門光榮,眼眶灼熱。
進屋拿來奶奶曾經用過的遮陽傘,小心地拆開外面一層層的包裝,最後看到裡面的遮陽傘時,桑枝滿臉驚訝。
這把傘的年代已經很久遠了吧,可是在門光榮的精心看護下,就像是新買來的一樣。撐開遮陽傘,裡面還帶着上世紀五六十年代特有的胭脂香味兒。由此可見,門老爺子平時對這把傘得有多愛護啊!
這把傘的背後也有一個精彩的故事嗎?
“這把傘是我們結婚之前一起出去逛街,我怕你奶奶中暑特意買的。”不等桑枝開口,門光榮自己回答了,“之後她就一直用這把遮陽傘,沒有換過。有時候我想她了就會拿出來聞一聞,上面還殘留着她的體香。”
桑枝驚愕地睜大眼睛,湊近遮陽傘使勁兒聞了聞,上面除了淡淡的胭脂味兒,果然有一股特殊的香味兒。應該就是爺爺說的體香了吧?
“那奶奶是生下來就帶有天然體香的咯?”桑枝好奇地睜大眼睛。
“恩。”門光榮點點頭,“這種天生就帶體香的人很少見,甚至好多年纔會出現一個。她當時爲了不引起敵軍的注意,總是會穿很多的衣服。”
“那她夏天應該會很熱吧?”桑枝有些同情地看着門光榮。
“是的,所以我纔買來遮陽傘爲她遮陽啊!”門光榮回答。似乎是感覺口渴了,門光榮端起面前的茶水輕輕抿了一口,放下水杯繼續說道,“還記得我上次給你看的那張照片嗎?”
“記得啊,怎麼了?”
“那時候已經進入大暑(一種節氣)了,你奶奶還穿着很厚的旗袍,裹了裡三層外三層。我當時真怕她會熱得突然暈倒。”門光榮回憶起這件事兒,滿臉的惆悵。不過很快他就變得欣喜起來,“不過後來一切都好了。不打仗了,我們也不用隱藏身體的清香了。夏天可以穿着輕薄的衣服漂漂亮亮地出門了。”
桑枝開心地笑着,突然想到了什麼,看着門老爺子問道:“爺爺,這種天然體香應該會遺傳吧?那爸爸身上有沒有香味兒啊?”
門光榮立馬搖搖頭:“沒有。我們曾經也想過這個問題,甚至結婚之前我們還盤算着以後生個女兒,身上也帶有香味兒。可是生出來的是兒子。大概是因爲我身上的味道太臭了,把香味兒中和了,所以阿正身上沒有香味兒。”
“哦哦,好吧。”桑枝臉上閃過一絲失落。
打着奶奶的遮陽傘,聞着空氣裡清淡的胭脂香。陽光暖暖的照射下來。微風輕柔,緩緩地吹動着天邊的雲朵。
睏意來襲。桑枝躲在遮陽傘的陰涼下,恍恍惚惚,很快就打起了瞌睡。
而一旁的老爺子講述着他和老太太的過往,滿臉激情和興奮。
“……我把她約到小河邊,請她吃我烤好的紅薯。紅薯很香甜,一如我們的初戀。我折下幾根柳絲編織成美麗的花環,戴在她的頭上,她的笑容美若天仙。我起身輕吻她光潔的額頭,她臉上的羞澀如同清晨剛剛睡醒的紅蓮……”
睡意朦朧中,桑枝聽見爺爺在講述這麼一段話。那飽含深情的姿態,彷彿是在吟唱一首聖潔美麗的詩篇。而爺爺就是那個偉大的永垂不朽的詩人。
“如果有一天我走了,你拿着這把傘,埋在我的墳前。”恍惚中,桑枝聽到了這麼一句話,一下子驚醒過來。
“爺爺,你在胡說什麼?”桑枝揉了揉眼睛,有些生氣地看着門光榮。她纔不要爺爺離開呢,爺爺會長命百歲的。
門光榮輕輕一笑,看着桑枝說道:“人都有生老病死,這是不能違抗的自然規律。”
“那我也不要爺爺說這麼喪氣的話!”桑枝有些着急地打斷了他,鼻尖一酸,“爺爺會活到一百歲的,所以這種話等你九十九歲的時候再說吧!”
門光榮淡淡地笑了一下,沒有說話。他自己的身體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門少庭結婚之前,他就因爲一場大病差點離去。現在比預期的都多活了兩年多了,他已經很滿足了。
況且,門光榮並不覺得離開這個世界會有什麼不好。至少,他可以在下面好好地跟子怡團聚。她離開時答應過他,會在那裡等自己的。
夏季是容易犯困的季節,桑枝小心地把門光榮攙扶到客廳裡,讓他坐在沙發上小睡一會兒。
門光榮說讓桑枝先回去休息吧,今天已經陪了他好長時間了。可桑枝說一定看着他睡着才能放心離開。
門光榮拗不過桑枝,只好閉上眼睛假裝睡着。老人其實是很難入睡的,一天最多睡上四五個小時,就再也睡不着了。即使很困,也還是睡不着。
“爺爺,你睡着了嗎?爺爺?”十幾分鍾之後,桑枝試探性地小聲喊道。
空氣裡無人迴應。桑枝這才放心離開。
門正坐在辦公室裡,一遍遍瀏覽着網頁,僅僅過了一晚上的時間,網上關於門家樓盤倒塌新聞的評論和轉發量已經達到一千多萬。
謾罵聲不絕於耳,不過也有極其少數的人很看淡這件事情,覺得這種事情發生很正常,沒有哪個房地產企業敢保證自己家的樓房就全部沒有問題。門家只不過是比較倒黴罷了。
“確實夠倒黴的。”門正關上電腦,自言自語道。
這時,電話響了。
應該是被自己派去調查這件事情的助理打來的吧。門正想着接通了電話。
“喂,我是門正,請問你是?”
“門董,有件很不幸的事情要告訴你,狼山那塊地皮你不能繼續使用了。因爲門家樓盤倒塌事故,很多網民稱不敢買門家的房子,甚至有不少住戶投訴你們。我們作爲政府機關人員着實很爲難啊,所以很抱歉,我們將收回您對狼山地皮的使用權。不過,我們會履行合同上的契約,賠償您一筆費用。”
電話那邊傳來一個道貌岸然的男人的聲音。這些人打着在政府機關工作的幌子,其實背地裡經常幹一些見不得人的事兒。保準是有人給了他們好處,他們纔敢這麼對自己說話的。
“說吧,你得到了多少好處?我雙倍給你!”門正語氣裡充滿了嘲諷和蔑視。
“這個恐怕不行。門董,實話跟你說吧,這次的事情對你們門家地產企業的影響確實很大,不是誰隨便給我們一些好處我們就能剝奪您對狼山土地的使用權的。你們門家在帝都的勢力我們也都瞭解,如果不是因爲你們的樓盤出了問題,就是借我們十個膽子,也不敢從您手中奪回狼山啊!”
電話那邊的男人說話陰陽怪氣的,聽起來很不舒服。
門正沒忍住翻翻白眼,一臉嚴肅地說道:“這次事件很明顯是有人陷害。我門正從來不做黑心的生意,我們家蓋得房子也絕對沒有質量問題。否則爲什麼那些已經住上人的樓盤沒有問題,偏偏新建的這個坍塌了呢?陷害者肯定不想鬧出人命,但又想給我們門家的聲音帶來致命一擊,所以選擇了新建的樓盤。”
門正的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電話那邊的人卻絲毫沒有作出退讓。“不好意思,門先生,這是上面給的指示,我們也只是奉命行事。明天你過來一趟,把解約合同簽了,帶着補償金回去。以後狼山的使用權就不是你的了。嘟嘟嘟……”
那人說完就掛了電話。門正氣得臉都綠了。什麼人啊,不就是一個給人辦事兒的狗奴才,竟然還敢撂老子的電話,真是不知死活!
想到這裡,門正匆忙按下鍵盤,撥打了助理的電話。
“喂,我讓你查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回董事長,我們在坍塌下來的廢墟里發現原來的牆壁好像被強酸腐蝕過了,上面帶着很嚴重的被腐蝕的痕跡。”電話那邊傳來助理的聲音,還不時傳來幾聲咳嗽聲,估計是那邊的空氣質量太差,嗆得人受不了。
“好,很好!你記得帶好口罩,保護好自己的身體。我這就開車過去。”門正心中大喜,掛了電話就出門了。
他就知道那個樓盤不是自己倒塌的。既然發現了有強烈的腐蝕過的痕跡,肯定是有人往上面潑硫酸等腐蝕性的化學物質了?
要說這人可真勇敢,他得帶多少硫酸才能讓牆壁坍塌這麼多呢?他就不怕潑硫酸的時候濺到自己身上導致全身潰爛嗎?
張毅然這幾天一直注意着門家的情況,看到網上到處都是罵門家的評論,他也就放心了。
“這次看門正那個老賊還怎麼囂張!”張毅然往嘴巴里送了一口蘋果,一臉陰險地笑着。
心裡琢磨着,自己改天要不要去門正的公司裡轉轉,或者給他打個電話‘安慰安慰’?
再一想,還是不要了吧。門家的房地產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政府肯定會把狼山地皮的使用權從他手裡剝奪過來的。自己還是趁着這個功夫去政府跑一趟,爭取一下狼山地皮使用權的事兒?
想到這裡,張毅然笑得更加陰險了。
桑枝來到客廳的時候,聽見廚房裡傳來一聲尖叫,是林雅然的聲音。桑枝趕緊跑到廚房,然後就看見水壺摔在地上,熱水灑了一地,林雅然的手也被燙紅了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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