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門少庭鮮有的對自己表現出來的嚴肅,桑枝心裡很清楚他是因爲關心自己的緣故,忍不住心裡覺得滿滿的幸福和溫暖。
主動將頭靠在門少庭肩上,低聲笑道:“我怎麼聽着這話味道不對呢?”
門少庭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跟我開玩笑,我可是認真的,你當我說着玩呢!”
說着,門少庭將桑枝身體扶起來,一臉認真的看着她,一字一頓的說道:“答、應、我!”
語氣少有的凝重。
桑枝下意識的點點頭,不知道是被門少庭的嚴肅嚇到了,還是真的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低頭沉思了一下,才又擡起頭來,同樣一臉認真的表情看着門少庭,問道:“白慕風說他跟你是朋友,你們究竟是怎樣的關係啊?雖然我不清楚,但是心裡卻總有種感覺,他不是你對立面的一方,應該也是好人吧?”
好人這個詞,桑枝再一次的用在了白慕風的身上。
雖然他險些將自己置身於生命危險之中,但是最後卻也奮不顧身的救了自己,這樣的人,在她看來,怎麼也不可能是壞人。
只是看着門少庭,提到白慕風時候就一臉不屑的表情,桑枝心裡隱約猜測,這個白慕風和門少庭是不是有什麼過節或者誤會,導致兩人現在關係僵化呢。
門少庭看着她,知道她一根筋的勁頭又上來了,今天自己不給她一個合理的說得過去的解釋,她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桑枝不會善罷甘休的結果,當然就是一趟又一趟的趁着他不注意,跑去白慕風那邊親自問白慕風。
想想,到時候,白慕風那張臭嘴不定怎麼胡編亂造的瞎說一通呢,乾脆還不如自己大概其的跟她講一下算了。
想到這兒,門少庭嘆了口氣,說道:“白慕風也是軍部的人,屬特情科,跟我們同屬一個軍部,但不同部門。”
桑枝瞭然的點點頭,原來如此。
“那你是不是跟他有什麼過節啊,看你平時見他都是一副嫌棄的不行的樣子。”
桑枝揶揄的眼神兒看着門少庭。
她可是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白慕風時候,門少庭看到他就是一臉鄙夷的表情,說不上是爲什麼,好像是那種發自內心的輕視。
門少庭伸出雙手將她的臉捧住,仔細的端詳着。
看得桑枝心裡忍不住的發毛,紅着臉垂下眼簾小聲嘀咕道:“這麼看着我幹嘛?”
“唉,”門少庭嘆了口氣,說道:“我怎麼到現在才發現,你根本不是一個對事對人都淡定的不行的女人啊,原來你一顆看似淡漠的平常心下,也藏着一顆極其八卦獵奇的心理。”
桑枝努了努嘴,笑道:“我纔不是八卦,我只是關心你。而且不管怎麼說,這次真的是多虧了白慕風救我,不然他也不會弄得自己這麼狼狽。”
“我可是個就事論事的人,人家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我纔不會跟你似的帶着有色的眼睛去看人,不管人家做得對不對,你心裡早就一竿子給人家定了死罪了。”
桑枝都不知道自己這會兒是哪裡來的這麼大的勇氣,敢一口氣跟門少庭說出這麼多話來,還句句都是數落他不是的話,要是放在平時,就算她再膽大包天,跟門少庭怎麼撒嬌賣萌,但是這番言辭肯定是不會這麼直白的說出來的。
門少庭若有所思的看着桑枝,這時候,他忽然覺得雖然跟這個女人同牀共枕了一年多,但仔細想想,自己卻不是完全瞭解她。
或者說,桑枝性格的很多面,都還沒有完全在自己面前展開,讓他沒有能夠更全面的瞭解她。
以前桑枝給門少庭的第一印象就是個淡定的彷彿不食人間煙火的女子。
自從最爲了追找門少軒,門少庭踏進桑枝在讀的大學的那時候起,門少庭第一眼看到她,給他的印象,就是這個女人的眼神,淡定的讓人覺得心疼。
那時候的門少庭還不是一個淡定的男人,還沒有完全從葉藜的陰影中走出來。
但是就只看了桑枝那麼一眼,她的淡定的目光就讓他無法忘記了。
那時候,門少庭就想,這究竟是怎樣一個女人,在面對自己愛戀着的男人無視的情況下還能做到如此的淡定坦然啊。
自己跟這個女人比起來,真的是有些差勁兒了。
門少庭不知道爲什麼,鬼使神差似的,從那時候起,就開始暗地裡關注着桑枝。
直到他跟桑陌的原本打算假戲假扮的婚禮發生變故,直到他突然發現,天意讓桑枝正好在婚禮現場,正好是他婚禮的負責,又正好她姓桑。
一連串的看似巧合,實際上都是門少庭精心佈置的,甚至桑陌臨陣逃婚門少庭嘴上不說,但是心裡明鏡似的,其實是桑陌受了他的鼓動和暗示纔敢那麼做的,不然真的借桑陌幾個膽子,她一個小姑娘,攝於父母家庭的淫威,也真的沒膽兒做出那麼出格叛逆的事情來。
尤其當桑枝好心的幫門少庭解決了婚禮事情之後,莫名其妙突然遍佈網絡的結婚視頻,尤其是他們接吻的視頻事件,其實更是門少庭一手導演出來的好戲,爲的就是能夠跟桑枝假戲真做,結成真正的夫妻。
如果說假婚禮是迫不得已的意外,而那些網絡視頻,卻是將假戲直接導演成了真情,等於是將兩人結婚的事情大白於天下。
當然,大白天下不是門少庭的主要目的,自己兩個人結婚的事情,沒必要非得搞得沸沸揚揚弄得滿城風雨世人皆知的,只是卻要藉着這些網絡手段讓桑枝家人信以爲真。
那時候,門少庭就已經很清楚了,桑枝是個孝順的女兒,她是不會做出讓父母傷心的事情的。
就算她心裡不願意,但爲了父母,也會先委曲求全的。
門少庭就是吃準了桑枝的性格,他們的婚姻,這麼一路走下來,雖然磕磕碰碰但總歸還都是在他的可控範圍內的。
所以一直以來,門少庭對於自己都是自信滿滿。
認爲自己對桑枝非常瞭解,她心裡想的什麼,他都會明白,也都知道。
但是自從上次桑枝爲了救岳母,瞞着自己,瞞着全家人,偷偷將才懷上的孩子打掉,然後又在自己面前上演了各種疑似出軌事件,逼着自己和她離婚開始,門少庭就心裡開始隱隱的有些擔心了。
好像這個在自己面前跟個透明人似的女人,開始有些變得讓他捉摸不透了。
所以他開始試着重新認識桑枝,重新瞭解她。
這些都是門少庭私底下自己默默下的功夫,桑枝當然一直都沒有發覺什麼,只是感覺門少庭對自己好像越來越好,越來越溫柔,越來越放縱了。
而她自己在門少庭的面前,也不知不覺的改變着。
變得越來越大膽,越來越縱容了,或者說,對門少庭越來越沒有戒備了,已經產生了完完全全毫無保留的信任和依賴。
這時候,門少庭覺得自己圓滿了,這個女人徹徹底底是自己的了,再也不用擔心會橫生枝節之類的事情發生了。
可是現在,看着桑枝,門少庭忽然覺得,這女人自己還沒有完全琢磨透徹,還有待開發。
果然,那句話說得沒錯,女人如書,要不斷的品味翻閱,才能明白箇中滋味。
看吧,現在這小女人,居然都已經敢明目張膽的躺在自己懷裡,跟自己討論孰是孰非的問題了。
伸手颳了她嬌俏的鼻子一下,忍不住笑道:“得,你倒是個忘性比記性大的女人,只記得人家的好,卻忘了要不是他,你怎麼會涉險呢?”
桑枝皺了皺鼻子說道:“其實也不能全怪他啊,他當時也沒用刀子架我脖子上逼着我上車。我還不是因爲想着急於知道關於門少軒的消息,才經不住誘惑,自己跟他去的。要怪,只能怪我自己考慮不周,粗心大意,要是他和門少軒真的想對我不利,恐怕我就是九條命也早就沒了。”
這說法倒是一點不錯,想想自己一個手無縛雞之力又身懷有孕的女人,落在兩個大男人手裡,要是人家真的想把自己怎麼樣,那還不跟路邊踩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啊!
現在自己能這麼毫髮無損的回來,就說明了,一開始,白慕風就沒有騙自己,他說了會保證自己的安全的,至少他做到了。
用他滿身的傷痕換來了她的生命無憂。
單從這一點來說,桑枝心裡就對白慕風恨不起來,甚至有些感激他。
也是基於這個原因,桑枝心裡開始私心的希望門少庭和白慕風能夠摒棄前嫌,做成真的朋友。
門少庭無奈的笑了笑,這女人,現在不單單是敢明着跟自己談論孰是孰非問題了而且敢明着跟自己叫板兒,管自己的事情了。
自己是不是最近對她太縱容了!
門少庭不由得心裡自問。
這麼想着,嘴上便忍不住的隨口說了出來,修長的手指輕戳着桑枝的腦門兒,笑道:“我是不是最近太縱容你了,你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桑枝扁了扁嘴兒,雙手托起他性感好看的下巴,一臉認真的看着他,點點頭,說道:“是啊,你是越來越縱容我了,害的我膽子越來越大,以爲只要有你在,我就一切ok的。不過呢……”
說着,忍不住笑了笑,閉口不語了。
門少庭見她故意跟自己賣關子,忍不住低頭吻上她誘人的香甜,說道:“小樣兒,跟我還賣關子是嗎?你說不說?”
一邊說着,一邊雙手齊上開始搔她的癢處。
桑枝癢的難忍,忍不住咯咯直笑着,舉手討饒:“我錯了,我錯了,我說還不行嗎?”
門少庭這才笑着饒了她,輕輕將她摟在懷裡,說道:“說吧,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桑枝低頭窩在門少庭懷裡癡癡的笑着,“不過我可不是你的寵物,你也別老是一副主人對寵物的語氣跟我說話。”
這話說的底氣十足啊,門少庭心裡忍不住嘆謂,“小女人真是越來越沒大沒小了!”
衝動之下,一個翻身將她壓到了身下,“我讓你這麼不老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