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冥依舊沉默着。
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時,厲南鋮腳步一頓,臉上露出了極爲詫異的神色。
林初夏?
司冥的那個青梅竹馬?
可是,這女人不是已經死了嗎?
車禍墜崖身亡的。
都死了好多年了。
這個林初夏,和司冥的那個青梅竹馬,是同一個人?
厲南鋮沒見過林初夏。
但他知道林初夏的存在。
好幾次,司冥喝醉了酒,就會一邊哭,一邊叫着這個名字。
女人也沒再說話了,一個勁的哭着。
“厲少,你看這……你要不要去其他地方等等?”接待的人也停下腳步,聽到女人的哭聲,他眉頭皺了起來。
這個林初夏可真能哭啊。
這都哭了整整大半天了。
“不用了,我過去看看。”
這是厲南鋮第一次看到司冥在一個女人面前沒有擺出那副玩世不恭,吊兒郎當的態度。
他對待這個女人,的確和對待其他女人是不一樣的。
走的近了。
女人的哭聲也越來越清晰。
顧小念跟着厲南鋮走入大廳,再往前走了幾步,就看到沙發上坐了個女人。
司冥就站在沙發旁,抱着雙臂,眉頭緊縮,一副煩躁的不行的樣子。
女人埋着頭在哭。
一邊哭,一邊擦眼淚。
顧小念看不清她長什麼樣,只能看到她有一頭烏鴉鴉的披肩長髮,身段很纖細,穿了條白色的連衣裙。
看起來,非常清純的感覺。
她和司冥之前的那些女伴的確是不一樣的。
司冥好像偏好美豔性感型的女人,顧小念見過他幾個女伴,都是身材性感,長相美豔的尤物。
女人的哭聲,讓司冥十分煩躁。
他來回的走動着,抓狂似的抓了抓頭髮。
他朝女人低吼:“林初夏,別哭了。你再哭,信不信我拿東西把你嘴塞上。”
他一吼,女人哭的更傷心了,原本壓抑着的哭聲,越來越大。
司冥咬牙瞪着她。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女人卻還是不說話,只一味的哭着。
“能看到你發這麼大的火,也真是不容易。”厲南鋮看了一會兒戲,幸災樂禍似的說道。
他一出聲。
剛纔還哭個不停的女人哭聲立刻就止住了。
然後,睜着一雙被淚水浸溼的眼,擡起頭看向了厲南鋮。
女人一擡頭,顧小念終於看清了她的長相。
和她給人的第一印象一樣,女人長了一張非常清純的臉,長得像每個男人年少時曾幻想過的夢中情人。
彎彎的眉,大大的眼,脣紅齒白,五官並不驚豔,單看也不出衆,但組合在一起,卻是非常舒服的長相。
屬於第二眼美女,耐看型的。
初看不驚豔,但卻經得起時間的驗證。
女人眼淚汪汪朝他們看過來的時候,像一隻無辜的小動物,很容易就讓人對她生出憐惜感。
連顧小念,都忽然生出了一種莫名其妙的罪惡感。
好像,剛纔是他們欺負了她一樣。
看到顧小念和厲南鋮的時候,女人愣了幾秒,然後便轉過頭問司冥:“你有客人?”
“你不是都看到了?”司冥回。
女人沉默了幾秒,慢慢站了起來:“既然你有客人來,我就不留下來打擾你了。冥,我沒有騙過你,不管你相不相信我,該解釋的,我都已經解釋過了。如果你真的不能原諒我,我不會纏着你的。”
她勾脣笑了下,但脣角的笑看着卻有點苦澀:“我會在南城待一個月,住址不會更改,手機也會24小時開機,你隨時都可以去找我,也隨時都可以給我打電話。”
說完,她轉過了身。
“你要去哪裡?”司冥眉頭皺的很緊,沉下臉,伸手拉住了她。
“回酒店。”
“你一個人住酒店,不安全。”
女人苦笑一聲:“冥,你知道的,在南城,除了你,我就沒有認識的人了。不住酒店,還能住哪裡呢?”
司冥眉頭蹙的更緊了:“不要住酒店,我給你安排個地方。”
女人原本已經止住了哭聲。
聽他這麼說,眼眶一紅,又有淚水在眼角打着轉了:“不必了。酒店是五星級的,安全係數很高。你既然都不肯原諒我,還擔心我的安全做什麼?反正在你眼裡,我早就是個死人了,真要出什麼事,你也不會有什麼感覺了吧?”
她說完,又自嘲的笑了笑:“你不用可憐我的,冥,我不需要你的可憐。”
司冥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攥緊了她的手腕:“在你眼裡,我就是這麼冷血無情的人?”
“我不知道。我們分開太久太久了,冥,我不知道你是不是還和以前一樣。以前的冥,不是冷血無情的人,現在,我真的不知道……”
“隨你怎麼想。”這句話,讓司冥徹底的冷下臉。
他將女人的手甩開,冷冷道:“既然你喜歡住酒店,那就住吧。是我多管閒事了。”
女人背對着他。
她咬緊了脣,眨眨眼,眼淚就無聲無息滾落到臉龐上。
一顆,兩顆,三顆……
顧小念都看得有點心疼了。
女人伸手抹了抹眼角的淚,沒再說什麼,再次埋下頭,從顧小念和厲南鋮身邊疾步走過。
很快,她就走出了大廳。
她離開時,司冥的目光一直在追隨她。
等到她走出大廳,司冥又抓了抓頭髮,咬牙蹦出了一句髒話:“操!”
他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她已經離開了,嗯,剛走的,送她回去。”
“等人安全到酒店後,給我打個電話。”
“還有,將我在市中心的那套小公寓收拾出來。沒錯,現在就讓人過去收拾。”
“多買點花草放陽臺上,房間裡擺放的花,全部買百合。”
“收拾好,將她在酒店的房間退了,帶她過去住。”
他交代了一大串話。
跟電話另一端的人,足**代了十分鐘左右。
等通話結束後,他纔像是鬆了口氣似的,長長的籲出一口氣。
隨後,便跟癱了一般,往沙發上一趟,一動不動了。
厲南鋮跟在自己家裡一樣,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
“司冥,你是不是應該主動交代一下,這到底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