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連嶽一愣:“少爺,會議我來主持?”
不是在開玩笑吧。
他一個助理,哪裡有資格主持那麼重要的會議,去開會的,可都是公司高層管理人員。
“讓你去你就去,廢話什麼。”厲南鋮停下腳步,轉身,目光冷沉沉的看着他,暗暗的帶了幾分警告。
連嶽當即打了個激靈。
媽呀,少爺的眼神好恐怖,要吃人似的。
他忽然後知後覺的明白過來,他好像犯了一個很嚴重的錯誤。
他沒事跟少夫人瞎聊什麼呢。
他家少爺佔有慾強的變態,而他剛纔卻和少夫人聊了那麼久……
最關鍵的是,少爺一個人在前面孤零零的走着,他卻和少夫人並肩走在後面,還有說有笑。
想着想着,連嶽就嚇出了一身冷汗。
他這是在找死麼!
少爺沒有馬上將他派遣到鳥不拉屎的城市去擴展業務,已經算是大發慈悲了。
他哪裡還敢再說什麼,立刻便點頭道:“是,少爺,我馬上就去,馬上就去!”
說完,連招呼也不敢再和顧小念打了,轉身就小跑着離開了。
連嶽走後,厲南鋮還站在那沒動。
顧小念也站着沒動。
她有點怕和厲南鋮待一塊了,一不小心,他就生氣了。
而她還不知道究竟什麼地方惹到了他。
“還站在那裡幹什麼,過來。”厲南鋮似乎在等她,等了一會兒還沒見她走過來,不耐煩的皺了皺眉。
“你在等我?”顧小念愣了愣,隨後慢慢朝他走過去。
厲南鋮沒好聲,冷冷道:“顧小念,你還可以再蠢一點,不然你以爲我站在這裡欣賞風景?”
他又不說,她怎麼知道。
畢竟等人這種事情對別人來說很正常,放到他身上可就不那麼正常了。
她剛一走到他身邊,厲南鋮馬上就邁開步子往前走。
顧小念:“……”
他187的身高,腿幾乎都佔了三分之二的比例,大長腿那麼一邁,一步當她兩步。
顧小念走得慢,幾乎是小跑着才能跟上他。
跑了一會兒,她跟不上他的節奏了,慢慢的又拉開了距離。
厲南鋮走了一會兒,大概是察覺到身邊沒有人,腳步頓了頓,轉過頭往後看。
一見顧小念又落在身後了,他眉頭皺得更緊,滿臉的不滿。
顧小念也停下腳步,站在幾步開外,氣喘吁吁的看着他:“不怪我,是你自己腿太長了,又走的那麼快,我跟不上。”
厲南鋮蹙了蹙眉,雖然一臉不滿的表情,但也沒說她什麼。
他站在那,沒有繼續走了。
顧小念便小跑着過去,等到了他身邊,他才又繼續往前走。
這次,他的腳步比剛纔緩慢了不少。
雖然顧小念還是覺得挺快的,但至少她不用再跑步才能跟上他了。
……
兩人一起出現在劇組的時候,又引來了不少目光。
劇組一些年輕女演員看着顧小念的時候,眼裡全是羨慕,悄悄討論着:“顧小念還真是好命啊,居然讓她把厲南鋮給傍上了,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手段,這麼難搞的男人都能被她弄到手。”
“你們是沒看到,之前他們一起離開的時候,唐安妮都快氣瘋了,那臉色……嘖嘖,都沒法看了。”
“論姿色和出身,唐安妮都比她好,輸給一個樣樣不如自己的女人,誰都會氣死吧。”
“不過,看唐安妮那副嫉妒的發狂的樣子,我倒是挺痛快的。在媒體和大衆面前裝出一副很溫和親民的樣子,骨子裡還是高高在上,誰也看不起的傲慢樣,就該讓顧小念這樣的女人氣氣她。”
“可不是麼,裝的挺像那麼一回事,耍大牌的事情可沒少幹。這些出身豪門的千金小姐啊,從小優越感十足,哪裡會真正和我們打成一片。”
“她再了不起又怎麼樣,厲南鋮不也沒看上她麼?雖然我也不喜歡顧小念,但是在她們兩個之中選擇一個,我也選顧小念。”
幾個女演員竊竊私語着,儘管她們說的很小聲,可還是讓露露聽到了一些。
她氣道:“安妮姐,她們在說你。這羣死三八,剛纔還來討好你了,這會兒又揹着你說你壞話,真噁心。”
唐安妮和露露剛從這羣女演員旁邊經過,多少聽到了一點。
她陰沉沉的冷笑:“讓她們說,一羣上不了檯面的東西,我都懶得跟她們計較。”
“她們就是一羣牆頭草,之前還在安妮姐面前罵顧小念,這會兒看着厲少送她回來,又開始幫她說話了。被厲少送回劇組有什麼了不起的,有本事讓厲少公開承認她的身份,我纔算服氣。”
露露本來是想罵那幾個女演員幫唐安妮出氣,誰知道一不小心,就點燃了唐安妮的怒火。
“你給我閉嘴。”唐安妮臉色變得非常難看,“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安妮姐,對不起。”露露自知失言,捂上了嘴。
唐安妮的目光越過她,看到了厲南鋮和顧小念。
她的南鋮哥哥還是那麼好看,那張宛若神祗般俊美的臉,讓她魂牽夢縈了那麼多年。
十年前,在她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就喜歡上他了。
那時候的他,還是個眉目精緻漂亮的少年,冷漠,高傲,無情,狂妄,任何人都入不了他的眼。
她不小心摔在地上,被花園裡的石子劃傷了腿,哭泣着求助他,讓他拉她一把,帶她去包紮傷口。
可他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說出一句她至今都還記得的話。
無情又惡毒的話,他說:你哭起來的樣子很醜,我對你沒興趣,別白費心思了。
然後,便轉身離開,不顧她在身後一直哭着叫他的名字,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那時候,她的確是故意在他面前摔倒,想以此獲取他的憐惜。
她的眼淚在任何一個男人面前都沒有失效過,唯獨他。
一分憐惜也沒有,還冷漠到了極致。
可偏偏他越不在意她,她就越想征服這個男人。
她以爲他一直都是這麼冷漠的,對誰都這麼冷漠。
可原來他也會笑,也會對着一個女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