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認識你?”夏淳于問道。
葉佳瑤撇撇嘴:“當然認識,他還打賞了我一百兩銀子呢!”
葉佳瑤存心氣他,別以爲他給她一百兩銀子就很了不起了,人家隨便給個打賞都一百兩。
夏淳于的臉果然黑了。這個趙啓軒不是對小蘇情有獨鍾嗎?幹嘛對瑤瑤出手這麼大方?是看人家長的俊俏嗎?
不行,瑤瑤扮成男裝也很危險。
“你以後少跟他接觸,最好不要接觸。”夏淳于警告道。
葉佳瑤很不喜歡他用命令的口氣,以前在山上,那是沒辦法,小命都攥在他手裡,不想聽也得聽着,現在還管你個頭啊,便說:“我爲什麼要聽你的?他是天上居的客人,而且我覺得他人挺好啊,不擺什麼世子爺的譜,出手還大方。”
夏淳于的臉色更難看了,咬牙道:“你就不怕被他吃了?”
葉佳瑤愕然:“他是男的,我現在也是個男的,吃什麼吃啊!”
夏淳于實在不想跟她說那種話題,但是不說清楚的話,這丫頭傻兮兮的,吃了虧就晚了。”
“就因爲你現在這身裝扮人家纔要吃你,他是金陵有名的斷袖,斷袖懂不懂?”夏淳于沒好氣道。
呃……斷袖?同性戀?
葉佳瑤愣了一會兒哈哈大笑,以前總在小說上看到基情,現實生活中還沒遇到過,或者是因爲他們隱藏的太好,她沒發現,沒想到在古代居然碰到了,趙啓軒是個彎的。葉佳瑤實在太好奇了,問道:“那,他有喜歡什麼人嗎?我看他看見你樂的合不攏嘴,他是不是喜歡你呀?”
夏淳于一口酒噴出來,瞪眼道:“你胡說什麼?”
葉佳瑤失望道:“不是你呀!太可惜了,按說你長的這麼帥,他應該喜歡你的,難道說他是個攻,喜歡弱一點的,比如小景那樣?”
葉佳瑤琢磨開來,自言自語地說。
難怪上次黎掌櫃說什麼如果是世子爺要她作陪就要擔心的話,原來奧妙在此。
夏淳于受不了了,她怎麼一點也不絕對趙啓軒這種人噁心呢?反而很感興趣的樣子,還攻啊弱的,還扯小景,知不知道自己上次差點被赫連煊宰掉就是因爲赫連煊懷疑小景跟她搞斷袖?真是被她氣死了。
“我不是跟你開玩笑的,以後離他遠點,離小景也遠點。”夏淳于氣呼呼地說道。
他越是生氣,葉佳瑤越是要跟他反着來。
“我爲什麼要聽你的?我覺得跟你在一起才危險呢!”葉佳瑤嗆聲道。
夏淳于惱道:“你已經是我的人了,你能不能安分一點?”
葉佳瑤氣笑了:“夏淳于,你腦子沒病吧?我是你的人?你是娶了我還是買了我?你以爲我跟你演過一場夫妻,有過肌膚之親,我就是你的人了?我就該哭着喊着求你收了我?做夢呢你。”
夏淳于怔愣住,她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女人不都是把貞潔看的比性命還重要嗎?當然春樓的女人除外。她怎麼看得這麼開?不當一回事?
他本以爲她只是氣他曾經不信守諾言傷害了她,但心裡總還是想着他的,所以,他道歉,他遷就,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準備真正負起這個責任,而現在她用這樣一種無所謂的態度,這樣不屑譏誚嘲弄的口吻說他做夢。
“葉瑾萱,你不要太過分了。”夏淳于真的動了怒氣。
葉佳瑤昂着脖子,不甘示弱跟他對眼,老孃就過分了,怎樣?你吃了我啊!
“我跟你是話不投機半句多,在山上的時候沒辦法才忍你的,現在,我沒這個必要再忍下去,咱們互看不順眼,還是就此別過,再也不見,永不再見。”葉佳瑤轉個身就從窗戶躍出去。
夏淳于被她突兀的舉動嚇的魂飛魄散,忙衝過去,想也不想就跳下河。
可是河裡哪裡還有她的影子,只見遠處泛起一層水花。
原來她會鳧水,而且很厲害,他早該想到,十里煙霞湖,若是不會水的人掉下去,拍也拍暈了,即便沒拍暈也要淹死了,她卻能逃過一劫。
臭丫頭,以爲說幾句狠話就能讓爺徹底死心,放手嗎?你是爺的人,這輩子,休想逃開。
夏淳于憤憤地朝水面拍了一掌,濺起大片水花。
葉佳瑤像條魚兒游出老遠,到下一個碼頭才上岸。
古代的水質就是好啊,無污染,不像現代的河流,別說人下去游泳,就是水裡的魚都要滅絕了。
真涼快,要是每天能來游上一回就好了。
葉佳瑤溼噠噠地回到客棧。
小楊見到她驚訝地舌頭都打結了:“李……李小哥,你……又掉河裡了?”
葉佳瑤不好意思道:“下河捉魚了,可惜沒捉到。”
她可不敢說自己又掉下去了,不然這個內奸明天又跑去打小報告。這個小景景也是,幹嘛在她身邊安插眼線?有這個必要嗎?
回屋換了身衣服,還好這是夏天,衣服乾的快,昨天換下的今天就能穿了。不過,好像她的衣服太少了點,還要去福記什麼的打探情況呢!穿的這麼寒酸估計連門都進不去。
嗯,明天抽個空去買兩身像樣的衣服去。
至於那頭蠢驢,老孃要忙廚藝大賽的事了,沒空理會,相信今兒個話都說的這麼絕了,他也不會再來煩她了。
葉佳瑤閉上眼睛安心睡覺。
夏淳于溼噠噠地騎着馬回府,下人們見了都好奇,世子爺這是幹嘛去了?怎麼跟河裡撈過似得,可是看世子爺一臉陰鬱,誰也不敢說話,只好默默的拿帕子的拿帕子,拿衣服的拿衣服,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夏淳于越想越懊惱,他都這樣低聲下氣了,她還想怎麼樣?要折騰他到什麼時候才滿意?
算了算了,這種女人沒什麼好掛念的,一點也不溫柔,一點也不矜持,在市井裡混的越發的一副痞子樣,娶進門來還不得鬧翻天?
氣鼓鼓地躺下睡覺,可是翻來覆去的就是睡不着,滿腦子想的還是她。
夏淳于,你完蛋了,你要被這個女人玩死了。
第二天一早,趙啓軒出門第一件事就是找小景。
赫連景還沒跟大哥出門,聽說趙啓軒來找就趕忙去見。
“什麼事兒啊,這麼一大早的。”赫連景問道。
趙啓軒神秘兮兮地說:“你猜我昨晚遊河見到了誰?”
赫連景哪裡想得到:“有話你就直說,賣什麼關子。”
趙啓軒生怕被人聽了去似得,湊到赫連景耳邊小聲說:“我看到夏淳于和李堯在遊河,就他們兩。”
赫連景訝然:“就他們兩?你沒看錯?”
趙啓軒道:“我都跟他們打招呼了,我看李堯見到我的神色很古怪,好像有點尷尬。”
“你說兩個大男人大半夜的遊河,這不是太奇怪了嗎?如果是我,除非和小蘇,否則哪次不是大幫人的,當然,白天除外,白天衆目睽睽,爺光明正大。”趙啓軒分析道。昨晚這事可是困擾他一夜了,想到夏淳于有可能也是斷袖,他那個心潮澎湃啊,激動啊!這是一個多麼重量級的生力軍啊!金陵城王公子弟誰不是以夏淳于爲楷模啊!以後大家說起斷袖,再不會說,喏,你看那個趙啓軒,而是會說,喏,你看那個夏淳于……
但問題是,李堯是小景看上的人啊,如果事情是真的,小景不得傷心死?
赫連景半天回不過神來,他也想不通,淳于哥怎麼就跟大堯堯在一起了?他這幾天沒去找大堯堯,其間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可是平安一直都說沒事啊,也就昨天小楊跑來告訴他,大堯堯落水了,難道那個救了大堯堯的人是淳于哥?
“小景,這事你可得趕緊拿主意,我是第一個來通知你的。”趙啓軒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
赫連景道:“這事你可別往外說,現在怎麼回事都沒弄清楚,要是傳出去,鬧得滿城風雨,結果又不是這麼回事,淳于哥一定會宰了你的。”
趙啓軒不由的縮了下腦袋,頭皮發麻,忙道:“我纔不會往外說,要不是那人是李堯,我連你也不會告訴。”
赫連景點點頭:“那就好。”
送走趙啓軒,赫連景心事重重,怎麼辦呢?他得去找大堯堯問個清楚,可是大哥今天還要帶他去軍中。
對了,裝病。赫連景計上心來,立馬就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在那咳嗽。
赫連煊聽說小景身體不舒服,就過來看他。
“怎麼了?昨兒個不是好好的?”
赫連景一邊咳嗽一邊說:“昨兒個夜裡沒關窗,可能是着涼了。”
赫連煊懷疑地看了他一眼:“該不會是趙啓軒傳給你的吧?”
赫連景心虛道:“怎麼可能,他不過是來問問祖母壽宴的事有沒有他幫得上忙的,他家老太君的壽宴就是他辦的,有經驗。”
赫連煊想了想,便說:“那你今兒就先別去軍營了,在家好好休息。”
又吩咐下人:“去告訴王妃,就說小王爺病了,趕緊請個大夫。”
有娘盯着,相信小景也溜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