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婭就在赫連王府住下了,每日進宮給皇上皇后請安,聽說皇上被娜婭逼迫的苦不堪言,皇后也很頭疼。
當然皇后的頭疼是裝的,她巴不得赫連煊趕緊回金陵,赫連煊可是太子的最大助力啊!
而蘇逸和趙啓軒在一個風和日麗的早晨啓程南下。
蘇州那邊的分店已經上馬,杭州那邊的樓面也有了着落,本來派鍾祥過去主事是最好不過了,但鍾祥還兼着培訓班授課事宜,且,鍾祥和姜月的親事也定下來了,葉佳瑤不好意思讓這小兩口分隔兩地,便打消了把鍾祥派出去的念頭。
除了鍾祥,另外的合適人選就只有王明德和崔東鵬了,不過,崔東鵬培訓班的課程還沒結束,王明德一個人恐難當大任,葉佳瑤打算緩一緩,乾脆等崔東鵬結業再說。
天上居一舉推出了新年新菜式,加上各種促銷活動,火爆依舊,而且,天上居趁着國喪關門歇業期間,大力培養廚師,又冒出幾個不錯的好苗子,不至於王明德等人走後,會面臨青黃不接的局面。
一切都在往正常的穩定的,好的局面發展,葉佳瑤省心不少,幾乎不用去管,偶爾去轉一下便可,安安心心地當起了甩手掌櫃。
創業的時候,少不得費心費力自己打拼,等事業到了一定規模,你再凡事親力親爲反倒不是好事,要學會放權,培養各種人才,給手下人充分的發揮的空間,自己運籌帷幄,掌控全局纔是關鍵,葉佳瑤深諳此道。
這日葉佳瑤把姜嬸叫過來,把給姜月準備的添妝交給姜嬸。
葉佳瑤一直把姜月當成自己的妹妹,鍾祥又是天上居的主力,也算是自己的好兄弟,葉佳瑤自然不能小氣了。
姜嬸看了禮單,十分不安:“二少奶奶,這……這太多了,怎麼好意思?您已經給月兒糕點房兩成的份額,這些,我們可不能再要了。”
葉佳瑤莞爾道:“糕點房大都是姜月在出力,給她份額是應當的,再說,我是把姜月當自己妹子,你們一家也算是我的親人,你還跟我見外?”
姜嬸不好意思道:“我們哪是見外,實在是二少奶奶您這份禮太重了……”
一對金鐲子,一對金步搖,一對玉鐲,一對玉簪,還有全套的銀首飾,綾羅錦緞更是這輩子都穿不完,還外加五百兩白銀,五十兩黃金,這這這……真的太多,太貴重了。
比姜家的全部家底加起來都要多,姜嬸如何能安心,她們可不是貪得無厭的人。
“收着吧,你要是不收,我可是會生氣的。”葉佳瑤笑嗔道。
姜嬸推諉不過,誠懇地說道:“二少奶奶,我們姜家能遇上您和世子爺,真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要沒有你們,我們這輩子就得在黑風崗窩着了,一家團聚是想都不敢想,更別提,過上現在這般安穩舒適的日子,二少奶奶,您和世子爺就是我們姜家的大恩人,我們便是做牛做馬都報答不了你們的恩情。”
葉佳瑤笑道:“姜嬸,您可別這麼說,這都是緣分,什麼恩不恩的,等阿離娶妻,也是一樣的禮。”
葉佳瑤做人就是如此,對我好的,我只會對你更好,滿心滿意,想害我的,我也不會跟你客氣,恩怨分明。
說是姜家承了她和淳于的恩情,可在黑風崗時,要不是有姜叔幫忙,淳于的任務也不可能完成的這麼順利;糕點房和甜品屋要不是有姜月盡心盡力的打理,也不可能有這麼好的生意;上回她被囚禁在大通匯,要不是姜離和姜叔,恐怕小景他們連密室的門朝哪開都摸不着。
姜家每一個人都值得她這般對待。
“哎,阿離這孩子,給他說了好幾位姑娘他都不滿意,這不,都讓妹妹趕前邊去了。”說到姜離的婚事,姜嬸就犯愁。
按理說,長幼有序,應該等姜離娶妻,月兒才能嫁,可月兒今年都十九了,鍾祥也有二十三了,實在等不起。
葉佳瑤安慰道:“娶妻嫁夫是一輩子的大事,急不來,寧缺毋濫,阿離現在製造局備受器重,前途一片光明,還愁找不到好媳婦?您就寬寬心,慢慢等吧!”
姜嬸苦笑道:“我這不是急着抱孫子麼?趁現在身子骨還硬朗,能幫他們帶帶孩子,可別等我抱不動了。”
“姜嬸,瞧你說的,你和姜叔再過十年還是這般硬朗,要不,你回頭問問阿離,他喜歡什麼的樣的女子,我幫他留意留意。”葉佳瑤笑道。
姜嬸喜道:“那敢情好,二少奶奶的眼光一準讓他滿意。”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姜嬸就先告辭了,葉佳瑤讓下人幫着把添妝送到姜家去。
現在姜家自己在外頭置辦了宅子,離侯府不遠,雖然只是兩進的小院,家不在大小,溫馨就好。
屋子裡安靜下來,葉佳瑤讓喬汐沏來一壺茶,坐在書案前繼續她的美食寶典。
這是再被囚禁期間開始的工作,一發不可收拾,葉佳瑤已經整理出了東北菜、魯菜、川菜的菜系,還有好些菜系要整理,等這套美食寶典完成,將是史上最細緻,最全面的菜譜大全,會成爲飲食文化歷史上的里程碑。
這份工作非常有意義。
“哎……時間過的可真快,姜月姐都嫁了。”外頭傳來香桃輕輕地感嘆。
“怎麼?你也想嫁人了?”喬汐笑着揶揄道。
“我纔沒想嫁人,我這輩子啊,就準備伺候二少奶奶了。”香桃撇嘴道。
“得了吧,你要是嫁給他的話,不照樣能伺候二少奶奶?噯,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啊?怎麼還不去提?不如,我幫你問問他?”喬汐笑道。
香桃羞澀道:“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喲,你還跟我裝啊,沒那回事是吧?行,那我就當什麼也不知道了,等二少奶奶把你胡亂指給別人,你可別哭鼻子。”喬汐擺起譜來。
“去,你比我還大呢,要指也是先給你指。”香桃道。
葉佳瑤蹙眉,香桃這丫頭有心上人了?誰啊?她怎麼沒發現?
喬汐話裡頭的暗示,分明指的是侯府裡的人,不然不會說照樣能伺候她的話。
到底是誰呢?
葉佳瑤思忖着,忽然福至心靈,難道是宋七……
嗯,找個機會問問喬汐。
若真是宋七,倒是一樁好姻緣,她樂得成全。
正想着,外頭有人來報,說是崔東鵬求見。
不等喬汐來傳話,葉佳瑤便擱筆走了出去,見香桃臉上還有可疑的紅暈,分明是懷春少女的嬌羞模樣。
葉佳瑤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來傳話的是外院的丫鬟,葉佳瑤問了人在哪兒,就徑直去了前廳。
崔東鵬見到二少奶奶,疾步上前:“二少奶奶,天上居有麻煩了。”
葉佳瑤神色淡定,坐了下來:“你慢慢說。”
崔東鵬道:“今兒個午飯前,天上居外頭來了好些乞丐,起初,我們也沒在意,施捨了包子饅頭,可他們還是不走,勸他們走遠一點,他們就坐在門口賴着,打也不是,罵也不是,一羣人衣衫襤褸,臭烘烘的,客人都被嚇跑了。午飯一過,乞丐們才陸陸續續地走了,可是這會兒,快要晚飯了,他們又來了,二少奶奶,看情況,他們分明是故意爲之,說不定是受人指使,您說,這可怎麼辦?”
葉佳瑤眉頭一擰,還有這種事?
“都是本地人嗎?是就咱們天上居如此,還是別家酒樓也有?”葉佳瑤問道。
崔東鵬道:“本地口音的有,外地口音的也有,至於別家有沒有這種情況,倒是不清楚。”
“他們沒有提什麼要求嗎?”
“我們問了,但他們也不搭理人,給吃的就吃,不給就坐着,吃完了還坐着。”崔東鵬鬱悶道。
葉佳瑤想了想,說:“你先去別家酒樓看看,有沒有這種情況。”
如果有,會不會是哪裡出現了災荒,這個年代通訊不發達,消息滯後,若是因爲鬧了災荒,那麼她倒是願意做做好事。
如果沒有,單單就衝着天上居來,那麼毫無疑問,這是一場針對天上居的陰謀。
一幫子乞丐坐在門口,客人見了哪裡還有食慾?換她的話,肯定調頭就走。
用乞丐來影響天上居的生意,你還不能打不能罵,一旦發生衝突,說不定那些乞丐還會倒打一耙,說你天上居欺負弱小。
這種法子,真夠噁心人的,陰損之極。
“另外,你讓兄弟們留意着點,這些乞丐離開後都去了哪兒?跟什麼人接觸。”葉佳瑤吩咐道。
本來這種事,請九爺的人來處理很容易解決,讓混混來對付乞丐,但她不想事事都麻煩九爺。
報官的話,官府也只能驅趕,驅趕後人家又回來,你就一點也沒辦法,律法沒有規定乞丐不能在酒樓前乞討,總不能讓官兵就守在酒樓門口吧!這樣的話,大家還以爲天上居要被查封了呢!
所以,葉佳瑤要先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再決定怎麼辦。
崔東鵬得了指示,立馬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