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城都在討論葉瑾萱,這話自然也傳到了葉佳瑤耳朵裡。
別人不知道流言的出處,但葉佳瑤一清二楚,除了夏淳于,沒別人。
這傢伙到底在搞什麼?不是都不相干了嗎?還這麼大張旗鼓的找她做什麼?
把自己粉飾的跟天下第一情種似的,尼瑪,天下第一種馬還差不多。
氣死人了。
葉佳瑤是生氣,而赫連景則是心慌,心慌的這兩天都不敢去天上居了。
李堯在黑風崗呆過,李堯是女的。
淳于哥之前對李堯那麼維護,那天在瀾庭軒,淳于哥還爲了李堯把琉璃痛罵了一頓。
還有那天他去找淳于哥商量真假葉大小姐的事,他們都那麼篤定說現在葉大小姐是假的。
還有淳于哥看李堯的眼神,含情脈脈的。
那麼……傳言中淳于哥的妻子葉大小姐會不會就是李堯?
這個想法,讓他很受傷,很抓狂。
他希望不是,又不敢去求證,逼得他都快發瘋了。
終於還是熬不住,赫連景去找大哥。
“大哥,你那天說的局外人,他們的事,到底什麼意思?”直覺告訴他,大哥肯定是知道些什麼的。
赫連煊淡淡掃了眼毛躁的小景,慢悠悠地說:“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我不懂,你說詳細點。”赫連景嘟噥道。
“詳細點怎麼說?他們自己兩人之間的矛盾他們自己會解決,要你參合啥?”赫連煊以爲小景還在爲五十萬兩銀子在糾結。
“我告訴你,就算你真的拿五十萬兩去,淳于他也不會放人,這樣的意思夠明白沒有?”
赫連景一下就被帶歪了:“他憑什麼不放啊?做人不能出爾反爾。”
“那好,我問你,是淳于親口答應李堯給五十萬兩就放人的?”赫連煊問道。
赫連景吶吶道:“這我不知道。”
赫連煊嗤鼻:“你什麼的都不知道,還瞎參合。”
“是堯堯說的,她說的準沒錯。”赫連景肯定地說。
“小景,聽話,過幾天就沒事了,我保證。”赫連煊算是怕了這個弟弟,老是來煩他。
赫連景納悶道:“你保證?你憑什麼保證?是不是淳于哥跟你說了什麼?”
“什麼也沒說,但我瞭解淳于的脾性,他有分寸的。”
“他屁個有分寸,當着大家的面把堯堯那個柳依依相提並論,別提多氣人了。”赫連景回想起那天的話,都還很氣憤。
赫連煊不以爲然:“也許李堯得罪了淳于,淳于故意要氣他。”
淳于這個人,大度的時候很大度,較真起來也很要命的。
“淳于哥怎麼跟個女人一樣。”赫連景鄙夷道。
說到女人,赫連景總算想起來自己來的目的。
“大哥,淳于的妻子你見過沒?”
“沒見過。”
“會不會,咱們都認識?”赫連景旁敲側擊。
赫連煊警惕起來:“沒聽說跳懸崖了嗎?上哪去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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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確定?”
“趕緊滾了,老子沒空跟你瞎扯。”赫連煊煩躁地趕人。
赫連景灰溜溜地出了書房,心情無比糟糕。
葉佳瑤做好了晚宴,被趙管事叫了去。
“這是幾張私宴的單子,我替你提了價,以前是二十桌三百兩起價,現在是十桌三百兩起價,你看看日期,提前安排一下。”
葉佳瑤一張張看過去,共有六張,加起來一百六十桌,也就是四千八百兩,扣去四成,還有二千多兩,再大家分一分,數目還是客觀的,不錯,總算做私宴還能賺一筆。
咦?魏府?哪個魏府?
葉佳瑤對姓魏的和姓穆的特別敏感。
不過上面沒寫名字,就一個地址,時間是大後天。
“知道了,趙管事,我想問下,掌櫃什麼時候會過來?”葉佳瑤想問問清楚,夏淳于又在出什麼幺蛾子。
想讓她恢復身份嗎?恢復身份了以後又怎樣?動靜鬧的這麼大,難道還真娶她?就算他要娶她,現在她也不願意。
趙管事似笑非笑:“掌櫃的要來自然會來。”
尼瑪,都不會說人話了,算了,問他也是白問。葉佳瑤把單子揣兜裡。
“對了管事,有件事要跟你商量一下。”
“你說。”
“是這樣的,之前的冰激凌是我請了兩個人做的,還有開模具,這些總得付工錢吧?我也是幫酒樓做事,總不能讓我掏工錢吧?”葉佳瑤想過了,你摳門,那我也不做大方,該算的錢都得算。
“先前黎掌櫃是口頭承諾過會付工錢的,要是不給,我以後可張不了口再請他們做事了。”
趙管事這次倒是爽快:“做冰激凌一月一結,你算算多少,至於開模具,嗯,這些模具確實做的不錯,按市場價,再高個兩成算,你開個單子來,我過目後再讓賬房支給你。”
“行。”葉佳瑤告辭。
其實工錢她已經給姜離和姜月了,現在算來的都是她的,雖然數目不多,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咱不能嫌錢小。
葉佳瑤回到小院,姜離給她開門:“夫人,你家裡來人了。”
葉佳瑤以爲自己聽錯了:“什麼我家裡來人?誰啊?”
她還有家人嗎?難道是瑾蓉他們找來了?呃……她還沒準備好怎麼應付啊!
“萱兒……”一個對中年夫婦從房裡走出來,那婦人激動地叫她。
葉佳瑤愣了愣,不敢相信地叫了聲:“大舅,舅母?”
“萱兒,我苦命的萱兒,真不敢相信,他們會做出這種心狠手辣的事來,我們是一直被矇在鼓裡,還以爲你在濟南過得很好,真是心疼死我了。”那婦人抱着葉佳瑤直哭。
“呃……舅母,你們都知道了?”葉佳瑤腦子還有點昏。
“是啊,我們一接到信就趕來了,世子爺把事情原委都跟我們說了,起初我們還不太相信,簡直是匪夷所思,沒想到,都是真的。萱兒,你放心,我們一定幫你討回公道。你祖父和祖母是年紀大了,不然他們也來了。”大舅說道。
夏淳于……是他把大舅叫來的?草泥馬地,祖母身體這麼不好,她故意瞞着,結果這個傢伙把什麼都說了。
“祖父祖母還好嗎?”葉佳瑤擔心地問,她本想在金陵站穩腳跟後,回趟鎮江,去看看祖母祖父的。
“好,都好。”舅母方文氏抹淚。
“大家都進屋說吧!”姜嬸出來招呼。
大家進屋落座,姜月上了茶就退下,讓他們一家人好好說話。
方文氏看着葉佳瑤一身男裝打扮,聽說還在酒樓裡做事,越發的心疼,好端端的一個大家閨秀,被逼的走投無路,不得不女扮男裝討生活,有家不能回,有親人不能認,想想就無比窩火。
“老爺,這件事絕對不能就這麼算了,咱們方家的人不能這麼白白被人欺負了去。”方文氏氣憤道。
大舅說:“自然不能善罷甘休,既然世子爺有了計劃,咱們還是配合世子爺的計劃行事。”
“萱兒,你也是,回來了也不去找大舅,若不是世子爺告知,你準備瞞我們到什麼時候?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無依無靠,沒有親人了?”大舅心疼之餘忍不住數落葉佳瑤。
葉佳瑤一下被戳中了淚點,大舅的數落比安慰更讓她感動。
是的,她還有親人,關愛她的親人。
葉佳瑤哽咽道:“不是的,大舅,我是怕祖母知道了會受不了,祖母這麼疼我。”
“你這傻孩子,難道你這樣你祖母就不心疼了?你祖母都快心疼死了。”方文氏也抱怨。
“好了,你也是一片孝心,大舅就不責備你了,記住,以後不管出了什麼事,你還有方家。”大舅鄭重道。
葉佳瑤眼淚滾落下來,用力點頭。
“葉秉懷這個忘恩負義的老東西,當初若不是方家資助,他能有今天?妹子去的早,就留下你這麼一個孩子,他竟然不能善待,有道是虎毒不食子,他簡直連畜生都不如。”大舅怒罵道。
“大舅,你見過我爹了?”
“沒有,我們是直接來了金陵,還沒去揚州,不過上個月還收到你爹的信,是你祖母掛念你,去信問的,說你在濟南一切都好。真沒想到,你爹是這樣的人。”方文氏道。
“我想,這件事主要還是寧氏和瑾蓉搞的鬼。”葉佳瑤分析道。
爹是對她很冷淡,不聞不問,但這也是寧氏從中搞鬼的關係,她剛從鎮江回揚州那一段時間,爹對她還是挺好的。
“當初我就看那個賤人不順眼,高顴骨,薄嘴皮,一看就是個薄情無心之人。你祖母也這麼說,所以把你送回揚州的時候,我們都很不放心。”方文氏道。
“她一直虐待我,外祖家來人探望的時候,才把我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你們一走,我過得比下人還不如。”葉佳瑤也不管了,什麼都說出來。
方文氏聞言,又是狠掉淚:“就說你這孩子太老實,要是早跟家裡人說一聲,也不至於落到今日的地步。”
葉佳瑤語塞,是啊,原主怎麼都不說呢?可見是個極沒用的,真是受虐也活該,能活到十七都算幸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