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路上,隋千歌翻來覆去地想着藍莓告訴她的那個方法,被微風吹拂着的臉上有着一絲可疑的紅暈。
其實她也並不是一定要和裴千夜怎麼樣怎麼樣,畢竟兩人還沒正式結婚,那件事也並不急。
本來她是無所謂的態度,但裴千夜的反應卻一直讓她耿耿於懷。
明明她長得不差,身材也不差啊,爲什麼裴千夜就能無動於衷呢?
難道他根本就不喜歡自己,和自己結婚只是完成任務一般嗎?
還是,他有什麼難言之隱?
不得不說,女人的腦補能力是很恐怖的,不管因爲什麼原因,隋千歌的心裡都被堵得不得了。
她是一個裝不住事兒,也沉不住氣的人,更是不服輸的人——既然裴千夜不碰她,她還偏要他碰她了!
哼!
隋千歌在心裡給自己打足了氣,拐進了路邊一家情趣用品店。
十分鐘以後,她從裡面走出來,紅紅的耳根泄露了她的內心。
她拎着手裡的袋子快步走到車庫,找到自己的車坐進去,拿出手機給裴千夜打電話,“千夜,你忙完了嗎?”
電話那邊,傳來沙沙的打印機的聲音,裴千夜的聲音隨之傳來,“今天有點忙,恐怕要加班。”
“啊……”隋千歌頓時失落起來。
裴千夜淡淡地問道:“怎麼了?”
隋千歌小聲地嘟囔着:“本來還想叫你一起吃飯的,我一個人吃飯好無趣啊。”
“那你就回我家裡,裴家人總不會讓你一個人吃飯,他們會陪你的。”
隋千歌又是一頓失望,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她的未婚夫,還真是一點都不懂風情啊,難道他就沒聽出她在撒嬌,想他陪自己吃飯嗎?
雖然他這反映,可以證明他以前真沒談過戀愛,連女孩子的心思都不懂,但這還真沒什麼好值得驕傲的,畢竟現在抓狂的是她。
隋千歌想了一下,試探性地問道:“你就不能請假嗎?反正是我家的公司,你請假的話,我爸爸也不會爲難你。”
“正因爲是你家的公司,纔不能隨便請假。”裴千夜說着,頓了一下,又解釋:“我得向未來岳父證明我的能力,還要竭盡全力地爲隋家創收。況且,這邊工作沒我在真的不行。”
“好吧……”裴千夜說得這麼正式嚴肅,她也不是不懂事的女人,只得作罷。
“那你早點回來,我對你家的人都不熟,一個人待着真的很無聊。”
“我盡力。”裴千夜答應着,就掛了電話。
助理抱着一份文件推門進來,“裴經理,這份文件需要你過目一下。”
“好,你給我放在那,我等下會看的。”
助理放下文件就轉身離開了,裴千夜望着電腦屏幕,沒來由地走神了一下。
他想起剛剛電話裡隋千歌示弱撒嬌的語氣,心裡沒來由的一陣癢癢。
隋千歌一看就是那種張揚強勢說一不二的女人,很多時候,她寧願正面硬碰硬,都不會服一下軟的。
可是剛剛她在向自己撒嬌,希望自己能陪陪他,卻被他拒絕了。
隨着婚期的接近,裴千夜有種越來越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隋千歌的感覺。
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那樣的感覺,讓他本能地想要離得隋千歌越來越遠——
況且,公司這邊是真的走不開。
裴正雲交給他的任務,他必須儘快完成,他無法預估繼續一直留在隋氏,以後會變成怎麼樣。
再者,他已經和裴正雲達成了協議,只要這次任務完成,他就可以真正的得到自由。
比起真正的自由來說,其他的事和人,都必須得靠邊站。
裴千夜微嘆了一口氣,收回思緒,拿起旁邊的文件,認真地看了起來。
而隋千歌這邊,和裴千夜通完電話以後,確定兩人晚上不能一起吃飯,只得發動車子,準備回家。
結果她剛打上火,眼前視線一暗,有個人正站在車旁,敲着玻璃窗。
隋千歌忙把車窗放下來,還沒說話,裴千臣就笑着對她道:“原來真的是你,我還以爲是我認錯了呢!”
“大哥?”隋千歌隨着裴千夜叫裴千臣爲大哥,“你怎麼看到我的?”
按理說她在車裡,關着車窗,外面是看不進來的啊。
裴千臣淡淡地笑道:“我記得你的車牌號。”
“原來如此。”隋千歌恍然大悟,“你也在這附近辦事嗎?”
“是啊,剛剛辦完,我車也停在這個停車場。你呢,準備去哪兒?”
隋千歌無奈地聳聳肩,“準備等千夜一起吃飯呢,結果他工作太忙要加班,所以我只得想想辦法,看能不能回家裡蹭一頓什麼的。”
裴千臣眼神一亮,“我也正愁沒地兒吃飯呢,要不,咱倆一起去吃好了。”
不了隋千歌卻擺擺手,“還是算了,我還是回家去吧。”
“怎麼,我好歹也救過你一命呢,你連一起吃頓飯都不行啊?”
隋千歌想起之前裴千夜的囑咐,讓她少和裴千臣來往,心裡頓時有些犯難了。
裴千夜不會說沒用的廢話,既然是他說的,肯定有他的理由和立場,她不得不注意一點,儘量避免和裴千臣的接觸。
再加上裴千臣可是林行煙的男朋友,就林行煙那股子醋勁,以及指鹿爲馬指桑罵槐的功夫,她是真不想去招惹。
當然,她也不是惹不起,就是覺得跟個小丫頭整天鬥來鬥去的,也挺沒意思的。
但是,裴千臣救過她的命,又是她未來的大伯哥,若是就這樣拒絕了,也不太好。
“就吃個飯而已,你還猶豫呢?”裴千臣等得有些不耐煩了,似怒非怒地催促道。
思量再三以後,隋千歌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了。
就當是請裴千臣吃頓飯感謝他上次的恩情,下次儘量避開就行了,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影響吧……
隋千歌從車裡出來,鎖了車,擡頭對裴千臣道:“吃飯可以,但我有個條件,這頓得我請,算是感謝你上次的幫忙,你要是拒絕的話,我就不去了。”
裴千臣這才重新笑了起來,像條得逞的狐狸,“沒問題,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