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靈犀坐在了父親的身邊,臉上微微發白,“爸爸,您說吧。”
雖然早就知道會是什麼樣的談話內容,但是她還是感到了心口上的揪痛。
夜莫寒的脣抿動了一下,良久才逼自己發出聲音,“靈犀,爸爸知道你愛的人是帝斯,可是你也清楚,他是瑞爾士國的王,他可以爲了你來h國一段時間,但是卻不可能爲你留在h國一輩子,畢竟他有他的國家,那也是他的責任!”
夜靈犀的眸光深深內斂着,輕聲說道,“我知道!”
她當然知道,如果不是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她早就和帝斯說出她的處境。
可是結果太殘忍,她不想讓他選擇,在國家和她之間選擇,那殘忍的不只是她,對他來說更加的殘忍,因爲選擇的人會覺得更加的負罪!
她說過她要和他並肩而立,她可以是他的愛人,妻子,但就是不能是他的負累!當她和他的國家成爲對立面的時候,她就是他的負累!
“所以,他愛你,但是不適合你!厲卿宸回來了,如果可以,爸爸希望你能和厲卿宸見面,厲卿宸是最適合夜門的女婿!”夜莫寒說完便站起身,走向大門,他不敢耽誤一刻,他見不得自己女兒眸底的傷,就算靈犀懂事的什麼都不說,他也會心疼自己的女兒!
而人有的是時候就是這般的無奈,你左右不了命運,就只能左右自己!
夜靈犀一直做在沙發裡沒動,她的手指插進自己的頭髮,她知道只要她開口,哥哥就會幫她,但是這對哥哥又公平嗎?一輩子守着不可能愛他的她,看着她如何愛帝斯,對厲卿宸又是何其的殘忍?
她希望厲卿宸能找到就的另一半,可以幸福的過日子,這樣她對厲卿宸愧疚的心纔會好過,畢竟她不能把自己當做是彌補他的東西!她給他造成的傷害,只能由另一段感情來爲他撫平傷口!
只是帝斯那裡她要怎麼和帝斯說呢?她陷入了困境。
一夜的無眠,當夜靈犀昏昏沉沉睡下的時候,已經是晨曦了!
夜玄的習慣一輩子都沒變過,就是每天都早起。他走出臥室,找了一個女傭,讓她到後院的一個跨院裡把羽馨叫醒!
女傭很盡職的去叫羽馨醒來,而羽馨根本不買女傭的帳,不但不起,還把女傭打了!
闊步走進跨院的夜玄,聽見女傭的哭聲,邁步走了進去。
“住手!你要幹什麼?”夜玄呵斥着。
羽馨冷哼着,她的手還抓着那女傭的頭髮不放,“我要幹什麼?你沒看出來嗎?我在打她啊!她攪了我睡覺,就該打!”
她狠狠的說着,昨天在外面跪了一個晚上,她都快凍死的時候,才讓人把她接進來,雖說有醫生給她看了傷,可是她的腿疼了半夜纔好些!
這些事情,她都記得清清楚楚的,她要報仇,不管是女傭還是保鏢,她見一個打一個,反正是夜門的人,她只要打了就解氣的感覺!
“吵到你睡覺就該打?按照你的邏輯,你做的那些壞事,就算死一萬次都不夠償還的!”夜玄沉聲說道。
羽馨瞬間被噎得無語,她從來只算別人欠她,她纔不會算自己欠別人的!
“有本事殺我啊!你們不還是要好好的養着我?”
原來她真的怕夜玄把她弄死,但是現在她不怕了,她很清楚,要弄死早弄死了。不會這麼費事的把她弄進來還給她看病!
“弄死你還用我動手嗎?我隨便把你丟出去,就有人忙不迭的殺了你討好我們夜家!”
夜玄手裡的柺杖一棒打在羽馨的手腕上,逼她放手,那個女傭連滾帶爬的從羽馨的房間裡跑了出去。
“本來是派這個女傭照顧你的飲食起居的,現在看來不用了,你就自己打掃自己住的地方吧!飯菜自己做吧!”
夜玄說完轉便走,羽馨瞬時有些傻眼的感覺,她什麼都不會啊!
她幾步跑到夜玄的前面,滿腔的怒氣朝着夜玄發出來,她的武功可不是白學的,難道還打不過這個老傢伙?正好這裡沒人,看她怎麼把老傢伙打趴下!
她一拳揮向夜玄,夜玄的身形向後一傾,躲過了羽馨的拳頭,隨着羽馨下一招側踢,他手裡的柺杖一下敲在羽馨的腿上!
羽馨吃痛的差點沒摔倒,她那柺杖打人生生的疼,她忍着疼凌空一躍飛起用了最狠的飛踹,只是她的腿根本還沒靠近夜玄,就被夜玄用柺杖結結實實的打了!
她的腿疼得站不起來,整個人爬在了地上,“死老頭,你憑什麼打我?你不過就是倚老賣老!別以爲誰都服你!”
“我的確很老了!就算倚老賣老也有倚老賣老的資格,而你少不思德行,屢教不改,我也只能勉爲其難的替你爸媽管教你!”夜玄的臉上沒有一點慍怒,平和的不能在平和!
和人打架的時候,就這這樣最窩火,你覺得你可以氣到他,可是他卻一點也不生氣!你的拳頭就像是搗在了棉花上,根本發揮不出自己的威力!
“死老頭!你這個老不死的!你除了欺負我,你還有什麼本事?”羽馨咒罵着。
夜玄輕聲一哼,“老而不死對於我們這個年紀的人來說,真的是祝福了!我還要多謝你!”
羽馨氣得怒睜了眼睛,“夜玄,你到底要關我多長時間?”
“時間長短不是我覺得,要看你自己!羽馨,你什麼時候學會了做人了,我就放你出去!”夜玄沒在理會羽馨,擡步就走!
而羽馨的眸光一狠,她是趴着的姿勢,隨着夜玄從她的身邊走過,她擡手去抓夜玄的腳腕,只要搬到他,她不信這個老傢伙摔不死!
夜玄的柺杖在羽馨的手摸到他的腳腕之前驟然落下,羽馨的手被結結實實的按在了地上!
不疼是騙人的,她的手心向下在地上,而柺杖還按在她的手背上,“放開我!”
羽馨打喊着,然而她越掙扎她的手就越疼!
“羽馨,雖然你也學了點功夫,可是要想打敗我,你還差得很遠!你的頭腦早就別利慾薰心衝昏了,你在這裡好好的清修吧!”夜玄的手一擡,把羽馨的手放開。
“你別走,我要見帝斯!我有事見他!”羽馨喊道。
她不可能安心的在這裡待着,她要走,只要能見到帝斯,她篤定帝斯會答應她的要求!畢竟她手裡攥着那麼大的底牌!
夜玄垂眸看看羽馨,“等你有了走出這跨院的資格,再去談見他的資格吧!”
看着夜玄走出的背影,羽馨恨的捶着地,見不得帝斯,她要怎麼威脅帝斯救她?現在的狀態簡直讓她越哭無淚!而更讓她欲哭無淚的是,保鏢只是把生的菜和米放到了她的小院裡,她什麼都不會做,就算有這些東西,她也只有餓死的節奏!
清晨的大街上,一個女孩的身影走得急匆匆的,她下了公交車就直奔着當鋪跑去。
“老闆!我當塊表!”夏萱把帶着她體溫的表放到了高高的櫃檯上。
櫃檯裡面的朝奉,接過錶帶上了單孔放大鏡看了看,瞬間衝着內櫃叫出了聲音,“請司理長眼!”
夏萱的臉上露出得意的神色,司理是當鋪經理的職位,而接她東西的人在當鋪叫朝奉,其實就是鑑定師!不過在這裡的叫法和外面不一樣。
一般的貨朝奉就能定價,只要談攏了價格,當貨的人就可以去票臺拿錢開票。只有遇上大貨,朝奉不敢定價的纔會叫司理‘長眼’!
看來她的表是把朝奉驚到了!
很快司理就從裡面走出來,朝奉立刻把表遞了過去,就在司理看錶的時候,從門外走進來一羣人,爲首的人一進來,司理立刻點頭哈腰的!
“黑哥,您來了!”司理絕壁的禮貌。他是司理,黑哥可是他的大老闆!
只是黑哥的眸光根本沒看他,而是打在櫃檯外站着的女孩身上。
夏萱狠狠的瞪了黑哥一眼,這個人她認識,是這裡的地頭蛇,不過他怎麼霸道,都沒權利盯着她看吧?
黑哥收回自己的眸光,沉重連帶着他的手下走進櫃檯,壓低了聲音,“我怎麼看着這個背影像是飛機場的那個女人?”
晚上他們都只看個背影,不過昨天那個女人是長頭,今天的頭髮變短了!
黑哥的手下順子說道,“黑哥,就是這個女人,我從飛機場掉了監視器上的視頻,這個女人的背影化成灰我都認識!而且她的鞋沒變!”
這個女人簡直坑死他們了,那視頻被他看了幾百遍!沒想到今天就遇上了!
黑哥的臉色沉沉,從司理的手裡接過那塊表,看向櫃檯外面的女孩,“你要當這塊表?你想當多少錢?”
“500萬!”夏萱不客氣的報出了價格。
這個表值得上千萬,她給當鋪打個半折,怎麼也能到手500萬吧?
“可惜,你這塊表,我給不了你這麼多錢!最多給你50萬!”黑哥說道。
夏萱簡直如晴天的霹靂,50萬根不夠醫藥費的!
“你到底認貨嗎?這個可是百達翡麗的金鑽表!上千萬的!”
黑哥冷哼了一聲,“姑娘,我看不識貨的人是你吧!你不知道百達翡麗的金鑽表都是限量的嗎?每一個表都有一個專屬的標號,和表主人的全套的資料!這表無論走到那,只要人們拿着這個標號一查,就知道是誰的表!你別告訴我,這表的信息上寫的是你的名字!”
他的手指動動就從百達翡麗的官網上輸入了這隻表的專屬號碼,也查到了表的信息。那上面赫然寫着,厲卿宸,三個大字。
“你是偷的吧!來人,立刻報警!把偷表的賊給我抓起來!送到表主人手裡,應該能打賞我一個大紅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