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陸雪漫和權慕天都對嶽慧心存同情。然而,她惱羞成怒的做法觸及了陸雪漫的底線。既然她以怨報德,就別怪她手黑!
鑑於嶽慧的行爲對權慕天的名譽權和公衆形象造成了嚴重的傷害,陸雪漫決定對其提起訴訟。同時,讓馮錦添對美達高登試壓,敦促他們讓嶽慧離職。
不僅如此,陸雪漫把手下對樑棟的調查結果通報了相關部門。很快便引起了相關部門的重視,勒令樑棟停職,接受調查。
陸雪漫進行一系列動作的時候,歐陽川也抓緊了對招楚蕭的盤問。
儘管這個女人既狡猾又難纏,可面對國際刑警有針對性的攻勢,她也逐漸敗下陣來。
對付這些小角色不過是陸雪漫休養期間的助興節目。現階段,她最關心的是權慕天的官司什麼時候能夠撤銷。
一晃四個月過去了,天氣日漸轉涼,眼看就是感恩節。早在一個月前海都法院就做出了銷案的公示,卻遲遲沒有將財產解封的消息。
壓了一口普洱茶,她低聲嘟囔,“官差們的辦事效率也太差了,我都等得長蜘蛛網了。”
“解封資產哪有那麼容易?單單全套程序走下來少說也要三五個月。”撥開一個橘子,夜南峰十分不理解寶貝徒弟爲何如此捉急,“你又不等錢用,至不至於對他的資產那麼上心?”
這根本不是錢多錢少的問題!
輕輕嘆了口氣,她擰着眉心說道,“距離過年只有三個月。難不成你想讓他揹着一窮二白的名頭過年嗎?”
“就這麼簡單?我讀書少,你可別騙我!”將
信將疑的看着她,夜南峰的直覺告訴他,這丫頭沒有說實話。
“那還能因爲什麼?”
冷了師父一眼,陸雪漫森森覺得有必要親自打通關節,讓自家男人儘快恢復往日的風采。要不然,過年的時候一衆親戚朋友問起來,她還要費心解釋,想想就頭大。
她拖着腦袋,若有所思的望着天花板出神。夜南峰猛然想起一件事,急忙問道,“權家人搬出璽園了嗎?”
“兩月前就搬走了。”
璽園是權家人的命根子,他們怎麼可能捨得搬出去?
而且,他們聚衆鬧事的了那麼久,居然悄無聲息的搬走了,這很不科學啊!
“這麼快?你是怎麼辦到的?”
“聚衆鬧事之後,權國綱申請覈定我手上的房契和地契。爲了讓他們心服口服,我還專門從帝都、魔都請來權威鑑定專家。即便這樣,他們也不依不饒。後來……”
說到這件事的解決,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不過,沒什麼比把權家順利趕出海都來得重要,讓他們佔點兒小便宜也不算太虧。
“後來,權慕天想了個辦法。”
“什麼辦法?”
“拿錢消災唄!”冷哼了一聲,陸雪漫懶洋洋的繼續道,“按照他的意思,如果強行把權家人趕出去,只怕後患無窮。倒不如給他們在南都置辦房產。這樣一來,既方便夜家的人監督,又不會鬧得滿城風雨。”
認同的點點頭,夜南峰堅定的站在了大侄子這邊,“他這個主意不錯,權家人在南都人生地不熟,即使有心反擊,也掀不起什麼風浪。”
“說的輕巧。讓你給殺父仇人的後代買房子,你會心甘情願?”
話雖如此,可權慕天的解決辦法屬於四兩撥千斤。看似權家人佔了便宜,實際上陸雪漫纔是最大的贏家。
“事情總有兩面性。你損失點兒小錢,就能賺回前所未有的新局面。孰輕孰重,你會不明白?”
撇撇嘴,她悻悻的嘆了口氣,“這個我懂,只是不甘心。”
“漫漫,大氣一點兒!”
“知道了!”
前陣子,她處於修養階段,瑞士那邊的事情以及如何對付司徒博都是權慕天和蔣斯喻商量着辦的。而今,事情已經了結的差不多了,司徒信即將啓程趕回文萊參加授勳儀式。
臨走之前,他將陸雪漫約到了那幢老式公寓。
多年前,她從司徒信租住的房子翻出存摺,打算用那筆錢給魏蓓拉應急,卻因此觸怒了權慕天。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好像還能感受到男人洶涌的怒氣。
“這座公寓我買下來了,權當做個紀念。否則,只怕我會忘掉以前的事情。”
牆上還掛着他們在海都公大時的合影,那時候的他們難掩青澀,誰能想到他們會變成現在的樣子。
“你會嗎?”
微微一笑,司徒信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緩緩說道,“在母親被海盜劫持的問題上,有所隱瞞是我藏了私心。如果你因此跟我絕交,我不會怪你。”
“你做錯事,還有資格怪我?”戳了戳他的腦門,陸雪漫瞪大了眼睛喝道,“你敢不敢再囂張一點兒?”
同志式的攬着她的肩頭,他得意的笑了,“我就知道你是世界上最大度、善解人意的女孩紙。”
“少跟我貧!你打算怎麼處置你爸和嚴菁菁?”
提到自己的父親,司徒信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不自然,還帶了幾分尷尬。
“我會把他們交個國際刑警處置。我爸恐怕死罪難逃,嚴菁菁嘛……她涉嫌盜取商業機密、參與綁架活動,所有的罪責加起來少說也要蹲十年大獄。嚴家已經一敗塗地,即使她提前釋放,也無處容身。”
嚴菁菁好歹也是嚴家的大小姐,而今卻落得這樣可悲的下場,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
“那……田海心和那兩個孩子怎麼辦?”
原本,他並不打算放過他們。可夜佩慈的一番話讓他改變了主意。
哪怕是爲了還未出世的孩子着想,他也不能對同父異母的弟妹下手。更何況,他們根本沒有與之抗衡的能力。
如果他連對陸雪漫的執念都能放得下,還有什麼看不開呢?
“我答應過左巖,放過他們母子。這一點,我說到做到。但是,爲了保險起見,田海心和她的孩子不能離開文萊。”
“你這個做法倒與權慕天對權家人的處置不謀而合。”
“說到權慕天,他真應該好好謝謝我。”之前的話題有些沉重,司徒信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西西和小軒長得可愛又健康全是你我的功勞,他不費吹灰之力,就把兩個瓷娃娃似的寶貝拐帶跑偏了。”
切!
瞧他那副小肚雞腸的樣子,真是夠了!
掃了他一眼,陸雪漫一臉不以爲意,“你要是有能耐,拐帶一個試試?”
“這點兒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他是親生的,我不過是個打醬油的,在西西和小軒心目中沒有可比性!”
“這還差不多。”
微微蹙眉,司徒信十分八卦的問道,“那個冰塊臉還沒有向你求婚嗎?”
“其實,他求過很多次了……但是,既沒鮮花,也沒戒指。他口頭說說而已,我是不會當真的。”聳了聳肩,她擺出一副皇帝女兒不愁嫁的高傲。
“這廝還真是萬年不變的不懂情趣呀!”頗爲感慨的嘆了口氣,他蹭了蹭陸雪漫的肩膀,低聲問道,“你心目中的求婚儀式是個什麼樣子?以前從來沒聽你說過,說來聽聽。”
“沒想過。”想了又想,她還是篤定的搖了搖頭。
陸雪漫,你究竟是不是女人?
凡是女人都會對求婚和婚禮有所期待,你居然沒有想法,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汗滴滴的看着她,司徒信森森覺得她和權慕天是絕配,“一個雙手空空的去求婚,一個連憧憬都沒有,你倆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我本來有很多規劃。可我跟周邁把所有的東西都訂好了,可結果呢?你和我在那麼浪漫的鹽湖上舉行婚禮,還不是一拍兩散。雖說我糊里糊塗扯了證,但日子過得很順心。就算離婚,也是兩個家族之間的宿怨造成的。”
居然能自我治癒到這種地步,這女人的心是有多大呀!
不可思議的看着她,司徒信越來越看不懂她了,“沒有辦過婚禮,你倆連一張婚紗照有沒有,難道你就不覺得遺憾嗎?”
“說不上……”異常認真的搖搖頭,陸雪漫始終認爲婚禮只不過是個形式。
“我真服了你了!”
摸清了她的想法,司徒信反而欲哭無淚。要知道,世界上最難搞定不是雞蛋裡挑骨頭的客人,而是沒有標準的顧客。
今天找陸雪漫出來,一來是爲了敘舊道別,二來是幫權慕天探聽口風。
事情進展的非常順利,結果卻大大出乎意料。
要讓一個對求婚和婚禮完全沒有想法的女人感動的稀里嘩啦,這絕壁是一件超高難度的事情。
權慕天,我真的盡力了,剩下的事就看你的了!
對上男閨蜜汗滴滴的表情,陸雪漫不懂了,“你們男人不是特別喜歡女人沒要求嗎?”
“你這不是沒要求,是二到不行!”給了她一記暴慄,他不得不承認某女有活活把人氣死的潛質。
揉着腦袋,她委屈極了,“兩個人在一起開心就好了,需要那麼物質嗎?”
“不需要嗎?”
“需要嗎?”
幾個回合下來,司徒信徹底被打敗了。當權慕天聽過他的敘述之後,心中卻萌生了一個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