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長的身影慢慢逼近,眼看衣櫥的門就要被打開,陸雪漫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下意識的抓住了權慕天的手。
然而,就在司徒信的指尖觸及衣櫥的一瞬,休息室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蔣斯喻走了進來。
看到母親,他立刻迎了上去,“媽,晚宴就要開始了,你怎麼到這兒來了?”
“我聽說漫漫已經到了,卻沒有見到她。”迅速在休息室裡掃了一圈兒,她並沒有看到女兒和準女婿的影子。
奇怪,他們去哪兒了?
躲在櫃子裡的某女暗暗鬆了一口氣,輕輕拍打胸口。側某望向身邊的女人,權慕天嘴角的弧度慢慢放大。
“也許去樓上的棋牌室了。”
地上有玻璃碎片,地毯沾了紅酒。很顯然,在她進來之前,這個房間裡還有其他人,而且與司徒信鬧得很不愉快。
有資格參加慈善晚宴的人非富即貴,不知道誰能讓他發這麼大的脾氣?
默默移開目光,她不動聲色的反問道,“你怎麼在這兒?”
注意到母親眼神的變化,司徒信眼珠一轉,把所有責任都推到了夜佩慈的身上。
“我有點兒頭疼,想進來歇一會兒。誰知道夜佩慈帶來記者搞專訪,被我拒絕之後,她跟我吵了一句,就一個人先出去了。”
原來是這樣!
我還以爲他揹着我搞什麼小動作呢!
微微一笑,蔣斯喻緩緩勸道,“你們剛結婚不久。要是被記者知道你們感情不和,對她、對你都不利。”
“我娶她是出於家族利益,她要是清楚自己在這個家裡的位置,就不會在我面前耍大牌了。”挽着母親向外走去,司徒信語調裡充滿對夜佩慈的厭惡。
輕輕嘆了口氣,她清楚兒子的心思,便沒有再說下去,“你自己看着辦,凡事要注意分寸。”
“我知道。”
房門閉合,休息室裡陷入了一片靜默。權慕天推開門扇,把陸雪漫抱了出來。
把自己扔進沙發,她伏在哪兒不住的喘息。烏黑的頭髮散在背心,白皙的臉頰泛起淡淡的胭脂色,髮絲黏在臉上,慵懶之中透着十足的誘惑。
“宴會就要開始了,咱們該出去了。”掏出手帕摸去她鼻尖兒的汗珠,男人想拉着她起來。
本想借着他的力氣站起來,可她雙腿麻木,完全是不上勁兒,只能眼睜睜看着某人把自己壓在身下。
雙手撐着他胸口,陸雪漫紅着臉說道,“沉死了,你快點兒起來!”
“想不到你現在越來越主動了?”深邃的眼眸閃過一抹狡黠,權慕天蹭了蹭她的鼻尖兒,嘴角的笑意不屑掩藏。
你會不會想太多了?
送給他一個白眼,某女冷叱道,“主動你個溜溜球!我只是腿麻,站不起來而已。”
眼前的女人燒紅了耳根,還冒着絲絲熱氣,像極了剛出鍋的紅燒豬頭。嘴角的笑意慢慢放大,他故作輕佻的問道,“這位女士,請問你需不需要異性按摩?”
咳咳……
這廝又亂放電,真是夠了!
“要是免費的話,我還勉強可以考慮。”
拍拍他的臉頰,陸雪漫擠出一絲笑意,彷彿在說,你的笑話很冷,一點兒也不好笑。
“免費的是全身按摩服務,你確定要選這個嗎?”幽深的眸子火光灼灼,權慕天深深的望着她,深不見底的眸光彷彿能溺死人。
噗……
你不調戲我會死嗎?
他隨時隨地都在想那種事,他是不是吃素吃的太久,憋出生理問題了?
無可奈何的揉了揉眉心,她決定用暴力手段把男人的綺念扼殺在搖籃裡。打定了主意,她冷着臉喝道,“我的腿麻了,滾起來給我揉揉!”
這女人說翻臉就翻臉,完全hold不住啊有木有?
你這麼難搞,真的好嗎?
宴會開始之前,權慕天和陸雪漫回到了座位。同桌的是白浩然、歐陽川一家,宋一銘和邱子峰也在座。
他們聽說老大被嫂子虐慘了,是打着飛的專程趕來看熱鬧的。
可見到兩個人手牽手,瞬間驚呆了。
白浩然有着一幅無比八卦的心腸,扯扯某人的袖子,語調裡滿滿的都是遺憾,“你們這麼快就和好了?”
“你在懷疑我的能力嗎?”
冷冰冰丟出一句揶的他頓時黑了臉,隨即把矛頭對準了陸雪漫,陰陽怪氣的說道,“嫂子,你絕對是觀音菩薩轉世?”
她正被魏蓓拉盤問,聽到白浩然的話,不由愣住了,“爲什麼這麼說?”
刻意壓低了聲音,他神秘兮兮開了口,時不時掃向權慕天,生怕他聽不見似的。
“嫂子,他這麼非人類你都忍得了,不是菩薩心腸,就是上帝派來拯救他這隻迷途的羔羊的。”
噗……
一句話把在座的全部逗笑了。
被兄弟出賣的某人依舊沒有任何表情,他越過白浩然,挑眉王向蔣祖兒,不懷好意的說道,“弟妹,你還記不記得那個坐他大腿的女護士?你想不想知道那晚究竟發生了什麼?”
陸雪漫頓時來了精神,晶亮的眸子閃爍着璀璨的光澤。
白浩然被女護士坐了大腿!?
這麼勁暴的消息我怎麼從來沒聽表妹提起過?
一個眼刀飛過來,白浩然用手遮住半張臉,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老大,你這麼做太不厚道了!”
“你把老三和老五叫來看我的笑話,你也很對得起我!”還給他一個冷眼,權慕天無情的忽略掉他哀怨的小眼神兒。
撩起桌布蓋住胳膊,蔣祖兒一把掐住男人的命根子,拳頭慢慢收緊,臉上始終掛着明媚的笑意。
“浩然,那個坐你大腿的女護士是誰?回去以後,方不方便介紹給我認識?”
注意到老白扭曲的表情,其他人不約而同的移開了視線。
除了權慕天,沒有人知道那晚究竟發生了什麼。
宋一銘和邱子峰以爲二哥收了心,做起了居家好男人。俗話說,兔子不吃窩邊草,他竟然連醫院的護士都不放過!
他這個禽獸,有這種好事兒,也不知道叫上我們,實在太不夠哥兒們了!
幾個人交換了一下眼神,決定讓陸雪漫去問個清楚。秒懂了大家的意思,她清了清嗓子,弱弱問道,“剛纔你說的那件事是不是真的?”
“你看他做賊心虛的樣子就知道了。”菲薄的脣噙着計謀得逞的壞笑,他全然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
餘光掃過白浩然,此刻他眉頭緊鎖,額頭滲出一層冷汗,苦着一張臉,憤憤不平的盯着權慕天,好像要在他身上盯出兩個血窟窿。
萬分同情的嘆了口氣,某女八卦的心腸被勾的蠢蠢欲動,“到底是什麼情況?”
“那個女護士對他仰慕已久,趁他值夜班的時候,去送安心便當。當時,他剛剛做完大手術,歪在沙發上睡着了。看到這麼大一隻睡美男,小護士一時沒忍住就……接下來的事情你懂得。”
儘管他沒有把故事說完,卻在座的衆人已然腦洞大開,禁不住噓聲一片。
原來白浩然是被推到的那一個!
現在的小姑娘太生猛了,分分鐘刷新世界觀啊有木有?
這麼私密的事情,權慕天是怎麼知道的?難不成他恰好路過打醬油,目睹了整個過程?
蹭了蹭男人的肩膀,陸雪漫不動聲色的問道,“你怎麼會知道的這麼詳細?事發當時,你在哪兒?是不是在仁愛醫院?如果是,你去醫院做什麼?”
“……”
我會告訴你當晚嚴菁菁食物過敏,我纔會去找白浩然的嗎?
要是被她知道這些年嚴菁菁每年都會爲我舉辦生日party,天知道會發生什麼!
腦補了一下畫面……
他森森覺得有必要回避一下。
“我去趟洗手間。”輕輕推開女人的手,他起身想走,腳面上卻多了一隻原白色的高跟鞋。
這廝想溜,明顯有問題!
含情脈脈的擡眼望去,陸雪漫嘴角勾起迷人的莞爾,嬌聲說道,“親愛的,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你忍心掉我胃口嗎?”
噗……
閨蜜嬌柔的調調直教人酥了骨頭,魏蓓拉華華麗麗的噴了。
“難道你們不想知道嗎?”
臉色一沉,她銳利的目光掃過同桌每個人的臉。衆人默默吞了口口水,紛紛小雞吃米般的點點頭。
“說吧,說完了我陪你一起去。”
額頭飄過三道黑線,權慕天妖孽般的俊臉依舊沒有什麼表情,心裡卻暗自叫苦。
這是家暴的節奏嗎?
當着外人的面,你給我留點面子會死嗎?
一瞬不瞬的看着他,某女聲色溫和,饒有興致的追問道,“別讓大家失望嘛!說來聽聽聽,說嘛!”
“那晚嚴菁菁給我過生日,但是她對龍蝦過敏。我發現她不對勁,就把她送去了仁愛醫院。由於白浩然的電話打不通……”
“你着急救人,就衝進了院長辦公室,碰巧撞上了那一幕。”
笑容逐漸冷卻,陸雪漫捏住他下巴,將男人的臉板過來,湊到他脣畔輕聲問道。
“這幾年,她是不是每年都給你過生日啊?”
她的聲音很低,只有彼此能聽得見。
在外人看來,兩人姿態曖昧,儼然是一對熱戀中的小情侶。
“是。”
冷斥了一聲,她惡狠狠的說道,“真不愧是你的紅顏知己!她把你照顧的這麼好,改天我一定要好好謝謝她。”
“你這麼介意,我可不可以理解爲你吃醋?”
深邃的眼眸泛起一重異彩,權慕天勾住她的腰,兩人的距離被瞬間拉近。
“吃你的醋是瞧得起你!說不定某一天,我就懶得跟你計較了。到了那個時候,你最好有多遠滾多遠!”
就在他貼過來的一瞬,陸雪漫猛地將人推開,起身向洗手間走去。沒等她走到門口,就被一隻大手拽進了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