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雪漫下意識往後退,權慕天卻搶先一步把人抵在了牆上。[燃^文^書庫].妖孽般的俊臉近在咫尺,她試着掙脫,男人卻賴皮似的黏了上來。
“你放開我!”
某男惡狠狠的盯着她,彷彿她是個出-軌被捉現行女人,“當我是擺設,還是想讓我吃醋?”
這廝的腦袋被驢踢了嗎?
哪個女人會當着女兒的面跟別的男人秀恩愛?
“我沒你那麼無聊!”陸雪漫一副遭到雷擊的表情,憤憤不平低吼了一聲,“給我滾開!”
“你敢做,有什麼不敢認的?”
她伸手想推開權慕天,可是他如同一堵牆,把她牢牢困在他和牆壁之間,她根本無路可逃。
你有什麼權利質問、指責我!?
忽的擡起頭,陸雪漫憤怒的望着他,像極了一頭炸了毛的小獸,晶亮的眸中泛起凌厲的光澤,“我做了什麼?”
“你跟司徒信同-居了六年,其他的還需要我多說嗎?”
他無非是想說我跟司徒信是那種關係!既然他這麼介意,何必纏着我!?
“我喜歡,我樂意,你管不着!”
“你再說一遍?”
眼珠子等那麼大我也不會怕你!我們早就離婚了,我愛跟誰睡在一起是我的事情,跟你沒有半毛錢關係!
爲了這個嫌棄我的話,趁早給老孃滾犢子!
丫丫個呸的,這廝算什麼東西?你不稀罕我,老孃也不待見你!
“你-管-不-着!”
眼底墨色翻滾,權慕天恨不能衝出去,一拳打爆司徒信的頭。一想到這些年那個男人跟陸雪漫朝夕相處,他幾乎要氣瘋了。
“你把剛纔的話給我收回去!”
可是,他的暴怒只換來某女嘲諷的冷笑。
“你以爲是你是誰?如果不是孩子們喜歡你,我會多看你一眼?你把自己當盤菜,誰拿你下酒啊?”
這個女人整天想些什麼?難道她看不出來我有多在乎她嗎?
“陸雪漫!”
“受不了對不對?那就請便!出門左拐,好走不送!”狠狠跺了他一腳,陸雪漫猛地推開他,抽身便走。
“你給我站住!”
攔住她的去路,權慕天眸光冷凝,幽深的眸子深不見底,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老孃沒時間跟你瞎扯!”
深吸了一口氣,他緩和了語氣問道,“你老實回答我,你跟司徒信到底是什麼關係,發展到什麼程度了?”
權慕天,你還能再幼稚一點兒嗎?
這都什麼年月了,有哪個女人會在離婚以後守節?
“我有必要回答你嗎?”她不耐煩的揮了揮手,男人卻紋絲不動,絲毫沒有讓開的意思。
冷冽的眸光一寸寸在她臉上掃過,權慕天一字一頓道,“你要是不說,信不信我這就把你們娘四個帶回海都?”
我拜託你搞清楚狀況好嗎?
這裡是蘇黎世,蔣家的勢力在當地無孔不入!只要我媽一句話,你的私人飛機會在幾分鐘內變成一堆廢銅爛鐵!
威脅我!?
你當我還是幾年前那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兒嗎?
“深井冰!”
眼前的女人一副你威脅不了我的架勢,令權慕天一陣胸悶,冷颼颼的話扔出來,不帶半分感情。
“我數到三,如果你還不說,我說到做到!1,……”
會數數了不起?
我數到三,你要是不讓開,信不信我廢了你!
不屑哼了一聲,陸雪漫冷冷還擊,“你沒有權利這麼要求我!你敢動孩子們一根汗毛,我會讓夜氏集團在一週之內破產,不信的話你就試試看!”
居然拿這個嚇唬我!
你可真有種!
“我問你和司徒信的關係,你不要把其他事情牽扯進來!”
真會倒打一耙!
剛纔是哪個魂淡用孩子要挾我的?
“是你先把孩子拉進來的,我只不過加大了籌碼,你該不會玩不起吧?”
這都什麼跟什麼呀?
難道她看不出來,我對她從頭至尾是百分之三百的認真嗎?
陸雪漫,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你以爲我在玩?”
“難道不是嗎?別以爲你買禮物、有其所好就能得到兩個孩子的認可。我告訴你,帶孩子沒有那麼簡單,不是你哄兩句,他們就會跟你走!”
權慕天很清楚,這些年她既要照顧孩子,還要打理顧家的生意。雖然有司徒信和蔣斯喻從旁協助,可她過得並不輕鬆。
她從一個家事白癡變成了廚房高手,可見她是一個很稱職的母親。
當年,她得知被顧晉陽深度催眠,說服白浩然做了假病歷,讓他誤以爲親手殺了他們的孩子,以爲這樣就能讓他徹底死心。
可即便是死在她手裡,權慕天也心甘情願。
“我要的是咱們一家團聚。”
“少做白日夢了,我早就跟你說過,你不在我心裡了!”
忽略掉男人眼中涌動的情愫,她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即使她跟司徒信分手,也並不代表會重新回到這個男人身邊。
不是她矯情,而是她覺得太累了,只想一個人帶着孩子們安安靜靜的生活。
“你……說的是真的?”
“我留下兩個孩子不是爲了你,也從沒想過再跟你在一起。他們是我的孩子,跟你沒有任何關係。至於小天,他是顧家唯一的血脈,即使他的父母十惡不赦,我也不會放棄他。”
只要一想到要同時應對三個孩子和兩個男人,她就被壓得喘不過氣來。
公司還有一大堆事情等着她,她實在沒有多餘的精力在感情的漩渦裡掙扎。
這些年,她早已習慣一個人扛下一切。沒有他和司徒信,她也過得很好,很充實。
“孩子們該餓了,我打電話訂外賣。今天,麻煩你了。”
越過他,陸雪漫抽身離去,卻被權慕天拽住,“你可不可以重新考慮一下我的提議?我想好好照顧你們。”
儘管深度催眠有時間性,但是她查過一些權威資料。如果隱藏的指令沒有被激發,催眠依然有效。
也就是說,在將來的某個時刻,她還是會不由自主的殺掉他。
萬一被孩子們看到,或者被他們知道媽媽殺了爸爸,會給他們幼小的心靈造成一輩子無法痊癒的創傷。
她不能讓孩子們經歷這些!
“明天我會讓律師修改離婚協議,保留你對孩子的探視權。”推開他的手,陸雪漫覺得雙腳彷彿被什麼給黏住,每走一步都要用上渾身的力氣。
砰!
閉合的門扇遮住了她纖細的身影,權慕天的心沉了下去。
難道是我太着急了?
還是剛纔的態度有問題?
作爲一個正常的男人,難道不應該問清楚她與其他男人的關係嗎?
到底是她反應過激,還是有其他原因?
看她的樣子,只怕不會接受司徒信。既然這樣,他們之間就不存在障礙,她爲什麼要拒絕我呢?
顧雅熙正在跟洛小天玩遊戲,看到媽媽無精打采的折回來,奶聲奶氣的問道,“媽媽,你的眼睛怎麼紅了?”
“媽媽有點兒累了。”
眼巴巴的望着廚房,她眼中滿滿的都是期待,“媽媽,西西肚子餓了,爸爸什麼時候能把飯飯做好?”
剛剛聽到那麼絕情的話,以那廝的脾氣,一定會一走了之。
這樣也好!
免得他抱有希望,總在我眼前瞎晃,動搖我的決心。
“西西,爸爸臨時有事,不能留下來做晚飯了。媽媽給你訂萬福樓的小籠包好不好?”
抱着肩膀,顧雅熙板着小臉,大聲抗議,“不好!”
冷了女兒一眼,她吩咐道,“小天,馬上給萬福樓打電話,讓他們送晚飯過來。”
察覺到媽媽情緒不對,洛小天乖順的點點頭。
哥哥去訂外賣,弟弟做功課,媽媽對她不理不睬,被忽視的感覺讓顧雅熙委屈極了,鼻子一酸,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媽媽是壞人,不許爸爸給我做飯!媽媽是壞人,媽媽說話不算話,媽媽是壞人,壞人……”
冷望着女兒,她命令道,“顧雅熙,不許哭!”
“媽媽是壞人……我再也不喜歡你了!”小丫頭脾氣很大,拿着娃娃開始摔摔打打。
砰!稀里嘩啦!
牀頭櫃上的水晶杯被打翻在地,果汁撒了一地。
陸雪漫沒料到水晶杯會在腳邊炸開,等她回過神兒來,水晶碎片已經刺穿了皮肉,鮮血瞬間溢了出來。
小丫頭還在不依不饒的鬧脾氣,對媽媽受傷的事情渾然不覺。
“媽媽是壞人,壞人……我要跟爸爸走……”
一句話深深刺痛了她的耳膜,巴掌大的小臉皺在一起,厲聲質問,“顧雅熙,你說什麼!?”
她年紀不大,卻比牛還倔。媽媽兇巴巴的看着她,害怕歸害怕,她卻不肯服軟,“我要跟爸爸走,我不要你了!”
爲了一頓飯,連親媽都不要了,你可真是我的好女兒!
看到媽媽舉起右手,三個孩子全都驚呆了。媽媽從來沒有打過妹妹,今天要破例嗎?
顧雅熙嚇得不敢出聲,默默的摸眼淚,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
她目不轉睛的看着女兒,那一巴掌始終不捨得落下去,“就當我白養你了!小天,小軒,咱們走!”
撂下冷冰冰的一句,她拉着洛小天和顧明軒,怒氣衝衝的離開了病房。
房門被重重甩上,顧雅熙看到帶着哥哥和弟弟走了,又驚又怕,瞬間哭花了臉,赤着腳向門口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