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咯噔一下,司徒信急忙四下張望,可除了四個壯漢保鏢,沒有發現陸雪漫的影子。
她去哪兒了?
總不會被顧晉陽的人劫走了吧?
招手喚過一名保鏢,那人提步走來,畢恭畢敬的說道,“少爺,您有什麼吩咐?”
“大小姐往哪個方向走了?”
“少爺,我們只負責您的安全,其他的不在我們職責範圍內。”
嘿!我這暴脾氣!
擼起袖子,司徒信甩手給了他一拳。保鏢沒想到他會突然出手,被打的一個趔趄,險些栽倒在地。
摸去嘴角的血跡,他立刻恢復了原來的姿勢。
“看見了嗎?”
“少爺,您……”
“我知道你怕我爸處置你。但是,如果你不聽我的話,我會先殺了你!你認爲我爸會不會因爲你的死,怪罪我呢?”
司徒信環顧四周,發現周圍沒有其他人,從後腰拔出手搶,對準了他的腦袋。
“說,她往哪邊兒走了?”
森森抖了一下,保鏢不敢撒謊,“地鐵站方向……”
話音未落,他便飛奔離去,只留下一道帥氣的背影。四個壯漢互換顏色,緊緊跟了上去。
走進地鐵站,陸雪漫打算做地鐵去機場。
印象中,晚上有一班直飛海都的飛機。只不過,她有些拿不定主意。如果就這麼回去,會不會讓抓捕顧晉陽的計劃陷入被動?
可是,她不能回蔣家。
一旦被司徒信把剛纔的事情說出來,親媽一定會把她軟禁起來。
該怎麼辦呢?
現在,她還不清楚男閨蜜的計劃,也不能貿然回國,必須想個兩全其美辦法才行!
要不然……
腦筋一轉,她立刻有了主意。
20分鐘後,她來到阿姆斯特丹的國際機場,在自助票務機購買了一張機票。距離登機時間還有40分鐘,她走進了哈根達斯。
慢悠悠吃着甜品,她躁動的小心臟逐漸恢復了平靜。
在顧晉陽的通緝令下發之前,她不能貿然回國。即使回國,也需要得到國際刑警的保護和協助。
負責與蔣家聯絡的國際刑警是歐陽川的堂兄歐陽卓。
前幾天,與歐陽川通話的時候,他曾經交代過,如果有什麼需要,就去布魯塞爾總部找他堂兄。
看來,她需要改變行程,先去找歐陽卓。
打定了主意,她折回售票大廳,去人工服務窗口辦理退票。
當她再次來到自助票務機面前的時候,一張熟悉的俊臉突然出現在眼前,嚇得她差點兒尖叫起來。
司徒信怎麼知道她在這兒?
追蹤是他在慕尼黑警官學院的必修課。從陸雪漫的角度分析,她去地鐵站的目的是爲了回國。
她的情緒雖然很激動,但是從地鐵站到機場的時間足夠冷卻她發熱的頭腦。
想出國的話,第一件事是買飛機票。所以,他沒有去地鐵站,而是一頭鑽進了距離地鐵站出口最近的售票大廳。
有四個保鏢幫忙,要找到她自然不在話下。
“……你怎麼來了?”
陸雪漫默默向後退,卻被他搶先一步抽走了護-照。對方眼疾手快,她只能眼巴巴看着小紅本落進對方的口袋。
“我不能來嗎?”
“……我不會回蔣家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她轉身想跑,司徒信伸手扣住她的肩膀,輕輕往懷裡一帶,攬着她的肩膀向咖啡廳走去。
“漫漫,我們找個地方談談。”
“你想談什麼?”
“很簡單,交換一下你我的想法,看看能不能找到折中的好辦法。”
男閨蜜說的篤定,她還是將信將疑。走到咖啡館門口,她裡裡外外張望了許久,確定沒發現蔣家的人,才走了進去。
司徒信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不覺啞然失笑,卻沒有阻攔。
要了一杯蘇打水和一杯藍山咖啡,兩人手牽手坐進了臨窗的位置。
在別人眼中,他們是一對恩愛的小情侶。實際上,陸雪漫極想甩開他,卻被他緊緊抓住。
這丫頭逃跑功夫一流,既然把人找到,就不能給她再溜走的機會。
以目前的情況,她能依靠的只有男閨蜜了。已經被他逮到了,不如說服他一起去布魯塞爾。
想了想,她率先問道,“司徒信,你到底想揹着我做什麼?”
到了這一步,司徒信只好坦白交代……
入院第五天,權慕天傷口癒合,已經可以自由走動。
這次住院雖然沒有家人陪伴、照料,卻很少有人來打擾。安靜單純的氛圍很適合養傷,恢復的反而比從前更快。
只要痊癒,他就必須回到看守所。
然而,顧晉陽的手下無孔不入、防不勝防。爲了不再受人暗算,他不得不裝病。
夜深人靜的時候,他才能下牀走動,悄無聲息的恢復體能。
白浩然明白他的處境,雖然對其他的事情幫不上忙,但至少在他住院期間,能夠保證萬無一失。
這些天,他吃住都在加護病房,凡是送進去的食物、飲水和藥品都要經過仔細檢查。
領了結婚證以後,夜南峰本着做戲做全套的原則,與文一佳舉行了婚禮。
自從女兒得了癌症,文博山總忍不住爲她的終身大事操心。
女婿年紀大了些,卻是南都夜家的二老爺。這樣的好人家打着燈籠都難找,他高興還來不及呢!
爲了讓岳父心甘情願的幫助權慕天洗脫嫌疑,夜南峰使出渾身解數討好文一佳的父母。加上文一佳的旁敲側擊,他終於得到了官方的默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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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醫院這邊不走漏風聲,權慕天就可以繼續留在醫院。
岳父發了話,夜南峰懸在心裡的石頭總算落了地。
他們這邊進展順利,顧晉陽那邊也漸漸覺察到了危機。在權慕天擺脫殺人嫌疑之前,必須搶在他們前面動手。
第十二天深夜,一名護士推着藥車走進病房。
門口的守衛檢查過後,她慢慢走了進去。透過探視玻璃想內張望,病牀上隆起人形弧度。
很顯然,病人已經睡着了。
輕輕推開門走進去,她從兜裡摸出一支針劑,走到病牀前,把針管裡的液體全部注入輸液管。
看着兩種液體順着輸液管向下流淌,她下意識的伸出手,轉動滾輪,阻止藥液下流。
也正是這一瞬的猶豫,給了權慕天可乘之機。
爲了讓他恢復體力,在夜間,白浩然不會讓任何醫生護士進入加護病房。
聽見腳步聲,他便躲在門後,靜靜的關注着護士的一舉一動。就在她走神兒的時候,他獵豹般的飛撲而來,扭住護士的胳膊,轉眼間便把人摁在牀上。
突如其來的變故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等回過神來,雙手已經被人制住。
她正要掙扎,低沉的聲線從頭頂傳來,讓她立刻安分下來。
“剛纔你往輸液管里加了什麼?”
“氰-化-鉀。”
熟悉的聲線令他爲之一振,伸手扯下護士的口罩。
果然是她!
冷哼了一聲,權慕天沉聲質問,“洛琳,上一次我放你一馬,你居然還在替黑桃k做事?”
“……這是我幫他做的最後一件事,可是我沒想到住在病房裡的人是你!”
前半句是真的,後半句卻是假的。
嘴角閃過一抹冷笑,他立即識破了女人的謊言,低聲喝道,“如果你不知道躺在這裡的是我,剛纔會猶豫嗎?”
“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其他辦法!”
儘管她說的是真的,可在權慕天眼中,這個女人的可信度爲零。
“我對你的狡辯不感興趣。現在擺在你面前有兩條路,要麼我馬上把你交給警察。至於你會不會像我一樣被人暗算,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洛琳太瞭解顧晉陽,她不想步男人的後塵,緊接着問道,“第二條路呢?”
“抓住黑桃k,對你我都有好處。如果你想一輩子被他利用,那就當我今天沒有見過你。只是我很想知道,你走出醫院以後,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萬一被黑桃k知道權慕天還活着,她會死無葬身之地。她苟延殘喘活到今天,絕對不能死的不明不白!
顧晉陽毀了她的一切,她要讓這個人付出千倍、萬倍的代價!
如果能親手殺了他,就再好不過了!
“我幫你!”
冷冽的目光一寸寸掃過那張熟悉的面容,洛琳曾經是他最愛的女人。得知她活着,權慕天一度十分慶幸。
可是,問題也隨之而來。
黑桃k爲什麼要製造她墜樓身亡的假象,蔣斯喻爲什麼要把她留在身邊?
八年來,她一個弱不經風的女人是怎麼活到下來的?
當謎底慢慢揭開,他忽然覺得寧願洛琳死了,也不願意知道那些醜陋、骯髒的真相。
“你說幫我,倒不如說是幫你自己。”
腕子幾乎要被捏碎了,可他的手還在不斷收緊。
洛琳從未想過,這個男人會這麼對她。難道她剛纔的猶豫還不足以說明問題嗎?如果想要他的命,她就不會等到今天!
權慕天,你真的好狠心!
“我沒有犯罪前科,即使因爲今天的事,我也是被人脅迫的!”
這個女人真會替自己開脫!
在洛氏出現危機之前,她一直在迴避他們的婚事。
那時候,權慕天以爲她害羞,並沒有多想。而今想起來,他不得不懷疑九年前洛琳與他訂婚的真正意圖。
在她心裡,或許自己只是一個可以利用的對象。
所謂的愛情都是騙人的鬼話!
“到了今天你還嘴硬?洛琳,我本以爲你還有些許良知,沒想到你不僅不知廉恥,還很善於僞裝。”
“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