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慕天不懂了,這女人翻臉比翻書還快,要不要再難搞一點兒?
“你家被水淹了,你現在回去,準備抗洪嗎?”
酷帥的俊臉陰沉的不像話,陸雪漫對了會兒手指,弱弱說道,“我不回去,怎麼換衣服?”
原來是爲了這個!
難道是我反應過激了?
某男死扛着不肯承認,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十分淡定的指向客房,“去那兒看看,或許有你能穿的衣服。[燃^文^書庫]”
她將信將疑,轉身想走,去被男人叫住,“等等!”
“又怎麼了?”
“穿鞋!”
把一雙粉色阿狸的拖鞋放在她腳邊,權慕天附身想給她穿上,某女急忙把腳伸了進去。
這雙鞋的款式跟她在萬麗海景的一模一樣。
所不同的是,原來那雙是普通的家居鞋,這雙是夾棉的。
話說,他搬過來住,爲什麼要準備這些東西?難道他早就知道水管會爆?不然的話,怎麼會回來的那麼巧?
鬼才相信他們是心有靈犀,一切都是他預謀好的!
這廝腫麼可以腹黑到沒天理呢?
雖然屋裡的暖氣很足,但溼衣服穿在身上,漸漸的,她覺出了冷。
推開客房的門,她震驚了。
這裡被改造成衣帽間,滿滿的都是衣服、鞋帽。男人的衣服顏色單調,只有黑白灰三種色彩。
女裝卻顏色光鮮、亮麗,每一件都是國際大牌的最新款式。隨便拿出來一件,都抵得上她一個月的工資。
他們已經離婚了,他買這麼多女人衣服幹什麼?
總不會是給洛琳準備的吧?
她從衣架上取下一套家居服,看到領口的尺碼便更加不懂了。
這是我的尺碼,可他爲什麼要給我買衣服呢?
好詭異啊有木有?
換上一身海綿寶寶的家居服,陸雪漫拿着溼衣服走進客廳,本想問問洗衣機在哪兒,男人卻把衣服扔進了垃圾桶。
“幹嘛把我的衣服扔掉?洗洗還能穿呢!”
她伸手去搶,卻被權慕天攔住,“穿髒了就扔掉,你又不是沒衣服穿。”
“那也得把我的羽絨服留下,那件衣服花了一千多塊呢!”
一千多塊的衣服很貴嗎?
陸雪漫,你老公我不差錢,用不着你替我省錢!
死拽着垃圾袋不鬆手,她嘟着嘴說道,“我只有兩件羽絨服,你把它扔了,我出門穿什麼?”
“裡面有新的,自己挑去!”
在提出離婚那一刻,她就下定決心,不再花這個男人一毛錢。經濟上牽扯不清,根本算不上真正意義上的離婚。
如果離了婚,她還被權慕天包養,那她跟洛琳有什麼區別?
“我不要你買的衣服……衣服的錢我會還給你的。”
她的話讓男人一陣心酸。
陸雪漫,給你花錢我心甘情願,你花我的錢理所當然。
你一定要跟我分的這麼清楚嗎?
既然她這麼堅持,權慕天也沒有勉強,把羽絨服拿出來,放進了洗衣機,“你爲什麼只有兩件羽絨服?”
“走的時候,我什麼都沒帶……那些衣服都是在南都買的。”
其實,她只有當季的衣服。
一旦開春,買衣服又是一大筆開銷。
雖然國際刑警總部的薪水很高,但是她還要爲以後打算。孩子是個花錢的機器,從生下來就開始燒錢。
現在不攢錢,以後有她哭的!
按下開關,看着轉動的滾筒,權慕天淡淡問道,“怎麼不去買?兩件外套哪夠穿?”
“沒錢啊!現在把以前的獎金都花光了,我以後還活不活了?”
某女說的平靜,他心裡卻很不是滋味,深深的望着她,複雜的情緒涌入眼眸,想說點兒什麼,可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難道要他說,何必這麼苦着自己,乖乖跟我復婚吧!
這麼說一定會被她拍死!
兩個人面對面站在洗衣房裡,洗衣機不懂人類的情緒,賣力翻滾。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不約而同陷入了沉默。
咕嚕……
五臟廟鬧暴、動,她這纔想起來還沒有吃午飯,撓了撓頭問道,“那個……你吃午飯了嗎?”
“還沒……”
沒離婚的時候,權慕天一日三餐都很正常。
自從身邊少了她這個吃貨,吃飯的時候,他總覺得少了點兒什麼。如果不是林聰負責他的一日三餐,只怕連吃飯都會忘記。
抿着脣瓣想了想,陸雪漫並不打算跟男人搭夥吃飯,掏出手機準備訂外賣。
“外賣沒營養,冰箱裡有吃的,還是我做吧。”他看穿了女人的心思,撂下一句,抽身向廚房走去。
男人胸有成竹的打開冰箱,裡面卻空空如也,連顆西紅柿都沒有。
不帶這麼拆臺的!
頓了一會兒,他硬着頭皮問道,“漫漫……那個……你家裡有吃的嗎?”
額……
這到底什麼情況?
你家裡沒吃的,還打算給我做飯吃?
離過婚的男人果然不靠譜!
陸雪漫黑着一張臉,某男故作鎮定的默默遁走,出門時故意把房門鎖了兩道。
淌着水溜進隔壁,他把廚房裡能吃的全部打包帶走。拎着戰利品進了門,他原本還有幾分竊喜,對上陸雪漫鄙視到不行的目光,頓時捱了小半截。
不就去她家拿點兒吃的嗎?至不至於這麼小氣?
半小時後,熱騰騰的飯菜端上桌。
鑑於他剛纔的舉動,某女吃的心安理得。反正這是我家的東西,他吃我的、喝我的,白白佔了我的便宜!
美滋滋的填飽了肚子,陸雪漫忽然想起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
“那個……把你家鑰匙給我。”
這是求同居的節奏嗎?
權慕天不免有些小激動,卻不動聲色,繼續洗碗,“房門是密碼鎖,密碼跟家裡的一樣。”
走到門口,她盯着高大上的密碼鎖研究了好一會兒,也沒找到變更密碼的方法。無奈之下,她擡眼問道,“我想換個密碼,該怎麼搞?”
咱們都要同居了,換密碼有意義嗎?
“爲什麼要換密碼?”
“爲了防止你半夜摸進來啊!”
噗……
原來,她打算鳩佔鵲巢,直接把我趕出去,這個女人真不是一般的沒良心!
權慕天一臉懵懂,不解的問道,“我住這兒,你也住這兒,我需要半夜摸進來嗎?請問?”
你真不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是說,你回萬麗海景,我住在這裡!”
“你講講道理好不好,這是我的房子,我爲什麼要搬出去?”
“那就是我滾粗嘍!”
“一起住不行嗎?又不是沒住過!”
陸雪漫一陣語塞。
我拜託你搞清楚狀況好嗎?我們已經離婚了,如果我還跟你住在一起,那叫非法同居好不好?
你不嫌丟人,我還嫌惡心呢!
“你又不是沒地方去,爲什麼要跟我擠在一起?”
“這裡地方很大,我不覺得擠。”
這廝居然偷換概念,欠抽到不行啊有木有?
“你走不走!?”
“不走。”
“給我一個理由!”
道理很簡單!
你是我的女人,我不跟你一起住,難道要跟司徒信做好基友嗎?
聳聳肩,權慕天低沉的語調裡充滿控訴的意味,“我要照顧我的娃。你一個家事白癡,萬一再把我的房子給淹了,或者一不小心摔出個好歹,我找誰哭去?”
她一陣抓狂,送給男人一個白眼。
“能盼我點兒好嗎?”
機會如此難得,我是絕對不會搬出去的!
看着她鼓起包子臉,某男薄脣勾起一抹淺笑,開始擺事實講道理。
“你跟我一起住,沒什麼不好。有人給你端茶倒水、洗衣做飯、隨叫隨到,這麼好的事情,你爲什麼要拒絕呢?”
油嘴滑舌、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如意算盤!想借機佔我便宜,讓我跟你復婚,連條門縫都沒有!
她不冷不熱的說道,“謝謝啊。我自己有手有腳。”
“你有手有腳又怎麼樣?出了狀況你又應付不了,我不放心我的娃,不能讓你一個人住在這兒。”
眼前的男人一副無賴相,即便如此,還是帥的要人老命。
丫丫個呸的,又使美男計!
本以爲她已經對權慕天免疫,事到臨頭,依舊對他的冰塊臉又愛又恨。
她的花癡病已經無可救藥,她必須一個人靜靜。
整理了一下心情,陸雪漫抱着胳膊,冷望着他問道,“你跟我耍無賴是不是?”
男人被她一本正經的樣子搞得無可奈何。
“這是我家,咱倆到底誰不講理?”
咳咳……
好像真是這樣!
想在人家借住的是你,想把房主趕出去的也是你,把人家當成色狼的還是你!爲毛是你,是你,總是你?
可是,話一出口,既然收不回來,索性做一次不講理的女人!
她扶着腰,挺起不顯山、不露水的肚子,昂起頭說道,“我就不講理了,你能把我怎麼樣?有本事把我趕出去啊!”
權慕天額前飄過一整排烏鴉。
儘管某女說的蠻不講理,他卻低低的笑了。
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她耍無賴了。想不到,孕味十足的她撒氣潑來更加有趣。
這男人有毛病吧?腫麼會笑得出來?
這不科學!
擡眼望見她額頭的傷口,權慕天這纔想起去拿藥箱。剛纔只顧着換衣服、驅寒,居然給忘了!
話說,她是木頭做的嗎?腦袋掛了彩,也不知道喊疼!
輕輕嘆了口氣,他把人摁進沙發,拿出酒精棉,開始處理傷口。
所幸,傷口不大,一個創可貼就能解決問題。要是她有個什麼,一定要樓下那對夫妻好看!
氣氛怪怪的,陸雪漫摸了摸腦門的創可貼,想說點兒什麼緩解尷尬。她離開海都的時候,家裡並沒有多少冬天的衣服,所以,她很好奇。
“你這兒怎麼會有我的衣服?”
權慕天沒想到她會突然提起這件事,一時間竟有些語塞。
一通無比及時的電話幫他解了圍,然而當他聽清電話的內容,酷帥的俊臉頓時陰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