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不激怒陸雪漫,權慕天離開了她的公寓,但是沒有走遠。此刻,他正坐在車裡,靜靜的看着她在咖啡館裡的一舉一動。
一隻超級帥鍋在嫂子對面,還幫忙切東西,這是勾搭的節奏嗎?
“那個男人看上去好面熟啊!”
奪過望遠鏡,魏蓓拉打量了一會兒,一雙美目立刻變成了兩隻桃心。
“他就是榮爵洛!哇塞,我只在財經雜誌上見過他,今天終於見到活的了!他本人比照片上帥太多了!”
榮爵洛!?
他就是百通高登的繼承人,人稱瑞士股神的金融界小開!
這廝來海都幹什麼?
他怎麼會跟陸雪漫勾搭到一起?
陸雪漫,你這個女人太不像話了!肚子裡揣着我的娃,卻跟別的男人勾三搭四,你當我不存在嗎?
權慕天氣的臉色鐵青,推開車門就想下車,卻被白浩然攔住。
“衝動是魔鬼!”
掏出化妝鏡,魏蓓拉理了理頭髮,順便補了個妝,拍拍胸脯說道,“還是讓我去打探一下吧。”
白浩然攔得住一個,卻摁不住另一個,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她向榮爵洛狂奔而去。
萬分無奈的揉了揉眉心,權慕天送給他四個字,“凶多吉少!”
老大,不帶這麼打擊人的!
我本來就沒有信心,被你這麼一說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掏出手機,權慕天撥通了助理電話,“林聰,查一下榮爵洛的資料,我要知道他爲什麼來海都。”
林聰不懂了。
榮爵洛是金融界的當紅小鮮肉,紅得發紫。
少爺怎麼會對這個人感興趣?
“少爺,我們跟百通高登沒有合作,他們的業務跟鼎泰也沒有衝突,您查他幹什麼?”
“你只有三十分鐘。”
冰冷的氣息凍得林聰一縮脖子,“我這就去查!”
他昨晚被凍得半死,到現在還在打擺子。
此刻,他正裹着棉被吃泡麪,以爲能順順利利捱過一天,沒想到泡麪還沒吃完,又被少爺抓差。
生活如此美好,爲毛我這麼苦逼?
走進咖啡廳,魏蓓拉挨着陸雪漫坐下,看着對面的大帥鍋不停的上下打量。
被她賊溜溜的目光一望,榮爵洛滿臉黑線,卻不動聲色,“陸小姐,這位女士是您的朋友嗎?”
不等某女說話,她搶先伸出手,自我介紹道,“我叫魏蓓拉,跟漫漫是閨蜜。”
“你好。”
“不好意思,失陪一下,我去趟洗手間。”
嘴角一抽,榮爵洛沒有理會面前的那隻手,打了個招呼便起身離去。
魏蓓拉花癡的目光粘着他的背影,卻被陸雪漫拍紅了手背。鄙視的看着閨蜜,她譏誚道,“玩砸了吧?活該!”
“愛美之心人人有之,看帥鍋是我人生一大樂趣!這麼養眼的人擺在眼前,難道你不動心?”
蓓蓓,花癡是病,你不能放棄治療!
額頭飄過一整排烏鴉,陸雪漫搖搖頭說道,“動你個溜溜球!你都有男人了還這麼花癡,就不怕白浩然跟別人跑了?”
“跑唄!反正我沒想嫁給他。”叉過一塊肉餅,魏蓓拉放進了嘴裡。
怕閨蜜噎着,她急忙點了一杯果汁,“你到底怎麼回事,到現在還說這種話?”
把嘴裡的東西嚥下去,魏蓓拉不緊不慢的說道,“我查過白家的老底,從他曾祖父開始就沒娶過像我這種出身的人。連他的後媽都出身名門望族。雖然是庶出,但是已經鹹魚翻身了。”
如果不是因爲她姓顧,只怕權慕天也不會跟她結婚。
婚姻向來是上流社會利益交換的工具,哪有什麼真心可言?
原本,她堅信凡事總有例外,一度以爲自己遇到了那個百萬分之一,可是到頭來還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雖然這麼想,她卻希望閨蜜能幸福,而且她看得出來白浩然很在乎她。
“你不能這麼沒信心……”
魏蓓拉把這件事情看的很淡,擺擺手說道,“漫漫,蔣祖兒看在你的面子上不敢把我怎麼樣。但是我相信,她不會善罷甘休的。”
花擦,難道她知道蔣祖兒會在年內升級爲白太太?
“你這麼想,老白知道嗎?”
“知道有什麼關係,不知道又有什麼關係?你家男神還有被逼無奈的時候,更何況他那個軟蛋。”
權慕天既腹黑,又霸道,誰敢逼他,他滅誰,腫麼可能會被逼進死角?
“蓓蓓,你什麼意思?”
“聽白浩然說,因爲你姓顧,他外公逼着他把你交出去,還不許帶有顧家血統的孩子出生,這樣一來就能免去五大家族的滅頂之災。可是你家男神不同意,爲了保護你,他悄悄跟夜雲山合作。”
難道說他們的離婚是權振霆和蔣斯喻做的交換?
只要他們離婚,二叔就會以土地形式入股五大家族。也就是說,即使她沒有提出離婚,也會變成現在的結果。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他們離婚只是蔣斯喻和顧晉陽邁出的第一步,接下來他們會有更大的動作。
權慕天跟夜雲山合作能幹什麼?
“你真會開玩笑!他跟夜雲山是父子關係,需要合作嗎?”
“具體情況我不清楚,這些都是老白告訴我的。據說,算上你和你家男神的股份,夜雲山已經控制了權氏55%股權。”
魏蓓拉說的一本正經,完全不像在開玩笑。
難道權慕天想兼併權氏?他的胃口要不要這麼大?
然而,有一點陸雪漫想不通,“離婚的時候,我把權氏的股份退回去了,難道我的股份也……”
“我只知道,你那點兒股份也被你家男神收走了。”
結婚以後,陸雪漫的印章歸權慕天保管。
在決定與夜雲山合作之後,他用30億英鎊現金支票把陸雪漫名下的股份過到了自己名下。
也就是說,在他們離婚之前,權慕天個人持有的權氏股份已經高達30%。
一個多月前,夜雲山開始秘密收購中小股東的股份,兩個人的股份加在一起,纔有了55%的控股權。
雖然沒有公開,但是現在的權氏集團姓夜。
她震驚了。
印象裡,權慕天對外公言聽計從,是一等一的乖寶寶。
他居然揹着外公搞顛覆?這絕對是一出頂級宮心計啊有木有?
她神色一黯,好像陷入了深思。
魏蓓拉覺得機會來了,索性再添一把火,讓她感動的稀里嘩啦,直接投入男神的懷抱。
“人家爲了你這麼豁得出去,都該行做叛徒了!還在風雪中站了一個小時向你告白,難道你就沒有一丟丟的感動?”
感動有用嗎?
他們離婚一半是因爲權慕天娶她的動機不純,另一半是他對洛琳舊情難捨。
那段婚姻摻雜了太多負面的東西,讓她覺得很累。
“感動不能當飯吃,也不能當錢花!”
這麼不給面子,難道她剛纔那番話都白說了?
魏蓓拉幾乎氣歪了鼻子,瞪着眼睛說道,“我發現你越來越冷血了。如果有一個男人肯爲我做這麼多事情,打死我也會跟他在一起。”
“我拜託你從偶像劇裡走出來吧!現實哪有那麼美麗?”
還真是這樣!
如果現實生活都是童話,偶像劇和言情小說還會有市場嗎?明顯不能!
漫漫,你贏了!
“話說,那個高富帥來找你幹什麼?”
話音未落,榮爵洛手roseonly的玫瑰花走了過來。
“我跟陸小姐在南都有一面之緣,從那之後便愛慕難捨。這次來到海都,不爲別的,只爲追求我心怡的對象。”
噗……
這廝來真的?我以爲他說說而已呢!
驚喜來的太突然,魏蓓拉被華華麗麗的嗆到了,咳的面紅耳赤,根本停不下來。
“陸小姐,您願意做我的女朋友嗎?”
看到他手裡的玫瑰花,權慕天果斷不淡定了,離弦的箭一般衝進咖啡館,轉眼間便擋在了榮爵洛面前。
“這位先生,我太太花粉過敏。以後追女生的時候,麻煩你換個有創意的方式。”
眼前的男人挺拔瀟灑,英俊的面容雌雄難辨,帥的無以復加。雖然他穿着短一截的家居服,卻無損於他與生俱來魅力。
“請問,您是?”
夜南峰的家居服穿在他身上,如同大人穿了兒童的衣服。
褲子短了一大截,露出濃密的腿毛,配上意大利手工皮鞋和頂級羊絨外套,猶如一鍋東北亂燉,分分鐘亮瞎鈦合金的狗眼。
面對如此混搭的風格,陸雪漫頓時風中凌亂。
咳咳……
他穿成這樣也敢跑出來,真心沒救了!
權慕天覺得雙腿涼颼颼的,並不知道他穿的有多新潮,“我是她老公權慕天。”
“錯,是前夫!我們已經離婚了。”
原來他就是權慕天。
據說,他藉着夜雲山的手架空了權振霆。真是聞名不如見面,他果然不是善類!
榮爵洛見慣了大場面的,面對強勁的對手絲毫不遜色。他微微一笑,說得十分客氣,“既然碰上了前輩,就請你幫我們做個見證。”
見證個毛線?
這廝蹬鼻子上臉,找抽是不是?
權慕天的手攥的咔吧作響,後背緊繃如同一隻蓄勢待發的獵豹。
陸雪漫清楚,這是他爆發在即的徵兆,現在不走,榮爵洛會死的毛都不剩。
“走走走,我們回家說。”
兩人走出沒幾步,就被一道冷喝租住了腳步,“陸雪漫,你給我站住!把話說清楚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