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招惹她幹什麼?”英郎把她拎回房間,半是擔心半是生氣。
“是她來惹的我。”殷小虎擼起袖子,撲着要回去算賬,被英郎一下子按回。
他拉過她的胳膊,仔仔細細地看。
“你幹嘛?”蘇小虎以爲他趁機佔她便宜,卻發現經脈上多了一條黑線。
“這是……”她睜着懵懂的大眼睛,被英郎狠狠一敲腦袋:“笨蛋,被人餵了毒都不知道。”殷小虎委屈地摸着腦袋:“她卑鄙,她無恥,她逼我下毒。”罵得兩隻眼睛淚汪汪的,還要撲出去找蘇辛芙算賬。
“你平時不是挺機靈的嗎?現在怎麼變那麼蠢了,你的命在人家手裡,你還跟人家硬來。”
她不是急得沒辦法了嗎?
“我不想死。”殷小虎急得哭了。
“暫時死不了。”他拍着她的頭安慰,“這不是急性毒藥,她只不過是想控制你而已,她有讓你幫他做事嗎?”
“有,她想讓我幫她害人。”殷小虎嘴巴一撇,眼看就要嚎啕出來。英郎一手捂住她的嘴巴,一手掏掏自己的耳朵:“我怎麼攤上你這麼個媳婦兒,不中看也不中用。”
聽着他的抱怨,殷小紅照着他的手背一口,咔嚓一聲,兩排牙齒都在震盪。
“你屬狗的啊。”英郎愛惜地撫着自己的手背,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
“我可沒逼你娶我,現在反悔來得及。”
英郎捏麪糰似的捏弄着黑黢黢的臉,臉上盡是忍俊不禁:“算了,算了,我就吃點虧收下你,免得你去禍害別人。”
還沒等她發火,他拍着她的肩膀笑得語重心長:“這件事包在相公身上,舞兒你就安安心心地做你的打雜丫頭吧。”
“你不會是要……”
她沒說出口的話被他的噓的手勢封在了口中。英郎不留餘地的手段,她雖然沒見識過,但聽樓裡的姑娘說起過來,四個字可以形容——毛骨悚然。
一山還有一山高,算蘇辛芙運氣不好。
“不管怎麼樣,給她留口氣啊。”殷小虎好心提醒。
“放心,”他挑挑眉,“我自有分寸。”
心裡這口氣總算出了,她放下袖子:“不跟你多說了,我要去挑水了。”說完正準備出門,被他一下按住門板。
“幹什麼?”
“你的活我已經找人幫你幹了,我知道你愛睡懶覺,留在這裡多睡一會兒吧,吃午飯的時候我叫你。”他捧着臉,笑得比向日葵還燦爛。
“別以爲我不知道你……”
不等她廢話完,他直接下來一個巴掌劈下來。
英郎把殷小虎擡到牀上後換了男裝,走到窗口時,最後看了一眼牀上包得緊緊的人,臉上露出冷銳的笑容,他男扮女裝潛進秀色樓,可不是爲了跟一羣女人打情罵俏,當然更不是爲了保護這個醜八怪,這個女人不過是他賺錢的工具。可錢又算什麼,他要的東西比這個有用百倍。如果他估計的沒錯,他等的那個人很快就會出現,他的時間緊迫。
一陣風颳過,窗戶瞬間打開又瞬間合上,房內裡燭火搖曳,寂無人聲。
英郎走後不久,一道人影在小英前面閃過,一個下丫頭鬼鬼祟祟地走到窗前,捅破窗戶紙,往裡面瞅了一眼,見小英還躺在牀上埋頭大睡,放心地笑了笑,低頭喃喃:“年齡越大的女人越愛疑神疑鬼,秀姐真的是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