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已經到了下午兩點鐘,秦央央被扔出門的時候,最後一個念頭竟然是惦記着廚房裡快要熬好的八寶粥。
她光着腳站在門口,心底陡然升起一股巨大的委屈來。
只不過,她不想再掉眼淚了……
秦央央努力的憋了氣,調整了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然後伸手,敲了敲門。
薄子矜將她推出去關上房門的那一刻說不清楚自己心底究竟在想些什麼,他不捨得傷了她,可是他自己,卻早已經千瘡百孔了……
耳朵裡聽着房門不斷的被敲響,其中不間斷夾雜着門鈴的聲音,薄子矜盯着嚴絲合縫緊閉的大門靜默了片刻,直接大力拉開了房門。
“薄先生,是這樣的,我的鞋子還在裡面,我想……”秦央央話到一半頓了片刻,緊接着她的脣角便扯出一抹柔和的笑來,她看着居高臨下面上依舊有怒氣殘留的男人,接着一字一句的說的清晰明瞭。
“我想爲了不弄髒您如此貴重的地方,您還是把它還給我吧,畢竟您應該沒有喜歡收集女鞋的癖好對吧。”
秦央央話音落下的瞬間不忘擡起頭看了一眼依舊矜貴的男人,眼底帶着明顯的挑釁和倔強,她的小拳頭攥的很緊,昂着小腦袋努力做出一副小戰士的模樣。
薄子矜看着她的臉足足有幾分鐘,小女人依舊沒有絲毫放鬆的跡象。
他看着她的脊樑挺得筆直,甚至因爲太過用力,連帶着身軀都有些顫抖。
這靜默實在太久,久到秦央央不知道這個男人接下來又要抽哪門子的瘋時,薄子矜纔將門縫拉大了一些,將眼神落在了秦央央甩的東一隻西一隻的鞋子上去。
秦央央順着大神的視線望過去,一眼便看出了自己的鞋子像是特立獨行的怪人闖入嚴苛整齊的人家中,她尷尬的縮了縮腦袋,只是一瞬間,原本防禦的姿態便無影無蹤。
薄子矜看着她一蹦一跳的將鞋子穿好,便走到客廳直接坐了下來,他將電視打開調到了新聞頻道,聲音開大努力忽略某人傳來的‘窸窣’聲。
秦央央又檢查了一遍有沒有遺漏的東西,她轉身想走,但是看着大神獨自一人待在這偌大無比的別墅裡,她頓了頓,慢騰騰的挪到沙發後,“廚房裡我給你熬了八寶粥,你還病着,勉強吃點吧。”
秦央央說完等了片刻也沒有聽到大神的回話,她看着他盯着電視看得認真,跟着也將視線移了過去,不過瞄了一眼,她便撇撇脣移開了視線。
“有什麼好看的,新聞最無聊了……”
秦央央咕噥了一句,手指絞了絞,捏緊了包包,碎碎唸了一句便踱步走了出去。
薄子矜在門關上的瞬間便將視線從電視上挪了回來,他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拿起手機撥了個電話,“你在哪?”
程瑞暗戳戳的在公司待了一個上午,眼看着大半天的時間過去了,才慢悠悠的驅車去了京玉園。
車載屏幕上突然顯示了薄子矜的名字時,程瑞額上的冷汗刷的便下來了,手指卻絲毫不帶停頓的直接接聽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