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推測的這是真的,晴然,你想想……”顧曉晨看起來有點着急,急於證明自己說的話。
“好了,晴然知道了,晴然還要和陸鵬飛去試婚紗,我先送晴然回去順便給你煲點湯,”蘇秦打斷了顧曉晨的話,硬推着蘇晴然朝門外走,沒有一點遲疑。
可是蘇晴然站在原地不願意動彈,蘇晴然沒有質問蘇秦的打算,在醫院裡大吵大鬧總是不好的,“哥,大晚上的我不試婚紗,你就別想瞞着我了,還是說出來吧,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你到底打算瞞我到什麼時候,方巖什麼時候死的?爲什麼說盛朔就是方巖?”
事到如今蘇晴然是冷靜多了,方巖什麼時候死的她根本就不知道,然後又告訴她盛朔就是死去的方巖。蘇晴然還沒有來得及傷心朋友的離世,就得知朋友的重生,那種短暫的悲傷只是一閃而過,這中間發生的事情沒有一個人提前,藏的那麼嚴實。
“行,曉晨我和晴然出去說吧,你先休息一會不舒服就叫我,”蘇秦對顧曉晨說完話,又轉頭對着蘇晴然,“走吧,我們出去我都告訴你,你嫂子不適合參與進來,”蘇秦挎着蘇晴然的胳膊半推半就得走出了病房。
可能是天色變得更加黑了,走廊裡的燈光顯得格外的刺眼,就那麼一會兒的功夫,蘇晴然竟在病房和走廊來來回回走了好幾趟。
“在你去度假的時候,方巖的私人飛機就出事了,後來我們就是認領方巖的屍體,我們當時是看着方巖的屍體的。完全可以斷定那就是他,他的火化入殮我都是親眼目睹的,雖然我們也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可是一切就是那麼發生了。也沒有告訴你,就把事情給辦了,我以爲你們和顧川銘好好在一起,他的憑空的消失對你應該沒什麼影響。”蘇秦走到走廊的另外一頭,透着窗戶看外面的世界。
蘇晴然跟了過去,大概是蘇秦怕顧曉晨聽到其它的話,“那盛朔如果是方巖的話,會說明什麼?”蘇晴然自己已經不敢想象蘇秦想說的後果,也沒有心情去問爲什麼沒有告訴她,一個人活過來本來是好的事情,蘇秦說出來卻是那麼的沉重。
“他在你身邊這麼久一直沒有承認自己的身份你不覺得很奇怪嗎?而且那天她跟曉晨說要走了,他想在你身邊的目的實際上是很明顯的,而且顧川銘已經死了,他完全可以亮明身份,卻是那樣的遮遮掩掩。”蘇秦也認定方巖是有詭計的,可是他卻說不出來什麼原因,這一切內心的懷疑,他都告訴了蘇晴然。
如果說盛朔是方巖蘇晴然是不相信的,但是竟然會有方巖死了的消息,兩個人那麼的像可是又那麼不像,盛朔視宋南哲爲眼中釘,蘇晴然不知道這到底是爲什麼。
蘇晴然的腦子現在很亂,所以也沒有明確的想法,現在盛朔突然消失了,真的向宋南哲分析的那樣盛朔是畏罪潛逃嗎?蘇晴然很瞭解方巖,可是仔細想一想又覺得不瞭解方巖,一個她認識那麼久的人,竟然也說不出十分篤定的話,人的真性情暴露出來總是需要很久。
可是五年真的不夠久嗎,如果盛朔真的是方巖,那他爲什麼不告訴蘇晴然,反而用一個陌生人的身份去行動着所謂的“保護”。這樣反而讓蘇晴然誤會了那麼深,甚至是成爲了仇人,如果是用方巖的身份對蘇晴然的勸阻,那麼她應該是會相信的,但是一個陌生人就是多管閒事了。
“我不知道,如果他真的是方巖的話,我寧願相信他會有苦衷,方巖是不會傷害小米的。如果是盛朔的話那我就不能保證了,我不知道身邊還有誰會想謀害我,我沒有得罪任何人,也沒有和別人爭奪什麼,”蘇晴然眼神掠過一束晶瑩,帶着一份假裝的無所謂。
她希望那個人是方巖,因爲蘇晴然不希望身邊的人死去,她又希望那個人不是方巖,因爲她對這兩個人本來就是兩個態度,這樣她以後面對的人到底應該是誰,她也不知道怎麼決定。
如果盛朔是方巖的話,那麼謀害小米有百分之九十是別人,背後的暗手就不是那麼好找了。她又寧願那個人是盛朔,謀害小米的就是盛朔,那樣知道對手總比什麼都不知道的踏實。
蘇秦只是不想打擾蘇晴然和陸鵬飛的婚禮,本以爲蘇晴然可以和過去告別了,可是卻沒有想到,很多事情都是一波接着一波。
往日的清新爽口的芹菜,今日卻是如此的苦澀無味。味覺,聽覺,視覺,總是隨着心情不斷變化。
在一天中經歷那麼多的事情,蘇晴然如果還能保持着好心情,簡直就是沒心沒肺了。吃飯對於現在的她還說無非就是讓自己活下去,保持體力經歷下一個折磨,好像從認識顧川銘開始她就認了。顧川銘走了她還是要受折磨,難道是老天爺看她習慣了,就不願意撤退了。
蘇晴然放下筷子,繼續咀嚼嘴裡那永遠嚼不碎的芹菜,滿臉寫着我不願意,看着吃的酣暢淋漓的陸鵬飛。
人的餘光就是那麼的神奇,陸鵬飛注意到對面好像沒有了動作,擡頭看了看蘇晴然,“怎麼了?不好吃嗎?你不是說想吃蔬菜要減肥的嗎,怎麼?又想吃肉了是不是?”
陸鵬飛把碗和筷子立馬放在了桌子上,用手隨便擦了擦油乎乎的嘴巴,又拿紙擦了擦被擦嘴弄油了吧手,這一連貫的動作讓蘇晴然噁心的不行。
蘇晴然皺着眉頭看了看桌子上的紙,鋒利的眼神殺過餐桌,到達陸鵬飛的視網膜,“你怎麼那麼邋遢,直接用紙擦嘴,不然就去洗一洗,你那動作真是噁心死了,能不能講文明懂禮貌。”
“好的,我下次就知道了,第一次犯這種錯誤,不會有以後了,”陸鵬飛又拿着一張紙用力的擦自己油了的手,看起來有一點笨拙。
蘇晴然有種無力迴天的感覺,她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大姐姐照顧小弟弟一樣,每一件事都要她去說,她自己更多的是被寵着,而不是去寵着一個什麼都要被調教的小朋友。
“唉,我真是服了你了,你生活是不是不能自理,爲什麼什麼生活常識都沒有呢?”蘇晴然斜斜的腦袋看着呆若木雞的陸鵬飛,她現在已經開始抓狂了,甚至有一點啞口無言。
“我……你說讓我怎麼辦吧,”陸鵬飛兩手一攤撅起了無奈的嘴脣,他似乎也有一肚子的苦水,沒有地方傾訴。
“算了算了,待會你洗澡的時候洗乾淨一點就行了,我想跟你說件事情,”蘇晴然圓溜溜的眼睛看着陸鵬飛,雙手撐在桌子上,瞬間變了一個樣子。
如果不是最近發生了點事情,蘇晴然一百八十度的轉彎,陸鵬飛真的以爲會是蘇晴然看上什麼衣服包包,想讓他買下來。可是現在的情況,陸鵬飛確實不應該把蘇晴然想象成那麼有情趣的人。
“說吧,”陸鵬飛還是低着頭擦着手,沒有擡起頭來看蘇晴然的表情。
因爲蘇晴然的表情總是帶給他希望,希望過後的失望總是最痛苦的,陸鵬飛想不報幻想的面對任何事情,或許每一件事情都可以變成驚喜。
“方巖沒有死,他重生了,他就是一直在我們身邊的盛朔,”蘇晴然不知道陸鵬飛能不能接受,又能不能反應過來這一切的真相,現在的陸鵬飛就像她剛聽到消息時一樣的茫然吧。
陸鵬飛不停擦着的手突然停了下來,“你在說着什麼呢,方巖的事情你知道了?誰告訴你的?”陸鵬飛一下子跳到蘇晴然的面前,抓住蘇晴然的兩隻胳膊,瘋狂的搖晃並質問着。
後悔是世界上最沒用的反抗,陸鵬飛真的有點後悔了,爲什麼要放蘇晴然一個人出去,總有一些嘴上沒有把門的人,口若懸河的說着不利於自己的真相。方巖的死亡消息對蘇晴然可能會有影響,而且又有更奇葩的消息,盛朔竟然是死去的方巖,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你就告訴我是不是真的,這一切,”蘇晴然鐵面的問道,沒有一絲絲的屈服的眼神,她就是想讓更多人證實這個事情,那個大家都知道的消息。
“對,方巖已經死了很久了,這個我們大家都知道而且沒有告訴你的打算,可是這個不重要不是嗎?”陸鵬飛努力的想要解釋着自己。
蘇晴然做出一個暫停的手勢,示意陸鵬飛趕緊閉嘴,“我可以原諒你們那個時候騙了我,反正一切都過去了不是嗎,我要說的是另外一個問題,盛朔就是死去的方巖,你知道嗎?”
“你胡說什麼呢,我們眼睜睜的看着方巖躺在那個地方的,他絕對不可能還活着,”陸鵬飛斬釘截鐵的說道。
是不是有一天顧川銘也會像方巖那樣死而復生,蘇晴然是有這樣的期許,她怎麼可以這樣,她已經答應和陸鵬飛完婚,這樣精神的出軌讓她很無奈。
蘇晴然不知道方巖到底經歷了什麼事情,纔會最終喪命,如果盛朔就是方巖,那麼又是因爲什麼讓他不敢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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