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口,整個辦公室頓時鴉雀無聲,所有人都抻着脖子朝這邊看過來,林霖腳下開始發軟。
這人一定是故意的!
一定要在辦公室這種地方聊這些?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同居?
一瞬間,林霖腦海中冒出了無數個問號,心突突的跳了起來,她脖子僵直,不敢回頭。
“交就交!我就當犒勞自己住大別墅了!”
和時卿轅相處的時間久了,林霖也就不怕他了,說話更是一天比一天大膽,殊不知,兩個人現在的狀態,在別人看來,就是打情罵俏。
尤其是徐亮,那雙眼睛都快掛在林霖身上了。
這可是聚世最大的猛料!
不由分說,時卿轅一個猛步向前,一把將試圖打開電腦的林霖扛在了肩頭上,塞進了電梯。
身後是此起彼伏的起鬨聲,林霖使勁的拍打着他的背部,卻是無濟於事。
“你好重啊,該減肥了。”
時卿轅一臉嫌棄的看着她,那目光讓林霖的憤怒一掃而光,變成了尷尬。
她扯了扯嘴角,這人真不會聊天,於是氣嘟嘟的把頭轉向了一邊。
一路無話。
回到了家,林霖一腳把鞋踢飛,噔噔噔幾步跑上了樓。
時卿轅毫不意外的跟了進去,“你怎麼這麼容易生氣啊?”
“還不是你太氣人了!哪有你這麼霸道的人!”林霖氣得脣瓣都跟着顫抖了起來,她不喜歡這種被人支配的感覺,一點也不喜歡!
愣了愣,時卿轅似乎沒想到她是真的生氣了,連忙坐了下來,“那你要怎麼才能不生氣?”
此話正中林霖的下懷。
她轉了轉眼珠,嘿嘿的壞笑了起來。
半個小時以後,時卿轅對着面前的燒烤目瞪口呆。
“這就是你說的美食?”他的眉頭皺得有棱有角,帶着對眼前食物的明顯嫌棄。
林霖一手一串烤雞心,吃得滿嘴流油,絲毫不顧自己的形象,“這叫化悲憤爲食慾你懂不懂!再說了,這可是美食!”
男人撇了撇嘴,很顯然對她最後兩個字不敢苟同。
懶得跟他辯解,林霖趁他不注意,不由分說,將手中的烤串塞進了時卿轅的嘴中,隨後笑眯眯的看着他。
嘴巴被堵了個嚴嚴實實,時卿轅真是又氣又想笑,天下竟然還有這麼好哄的女人。
“你不減肥了?”他提醒林霖。
“不吃飽哪有力氣減肥!”林霖狠狠地咬了一口烤肉,目光灼灼的盯着桌子上的烤茄子,生動形象的演繹了“吃着碗裡的看着鍋裡的”。
“沒人跟你搶。”
時卿轅靜靜的坐在對面,和這裡的一切都顯得格格不入。
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林霖知道他無法接受,也就不再強求。
事實上,活到這麼大,時卿轅這是第一次來到這種夜市小攤,趁着林霖大快朵頤的時候,他將周圍的環境打量了個遍。
“看什麼呢?”
吃的撐了,林霖決定停下來歇一歇。
“這種環境做出來的東西能吃嗎?你別待會兒吃壞了肚子,回去又怪我。”時卿轅的眉頭皺得能夾死蚊子。
林霖滿不在乎的瞥了他一眼,“怎麼可能會拉肚子,我可是這裡的忠實客戶,我經常來的,衛生你就放心吧。”
說着,她大手一揮,“老闆,再來三十串!”
彷彿看不見時卿轅目瞪口呆的表情。
這裡整條街都是夜市小攤,時卿轅無比震驚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即使在這裡,她也是一個耀眼的存在。
因爲.......
像她這麼豪邁的幾乎沒有。
兩個人一直吃到不少小攤開始收攤。
“啊,好飽。”林霖摸了摸圓滾滾的肚皮,滿足的打了個嗝,這種有人跟着付賬的感覺可真好。
就在此時,旁邊的桌子突然傳來打鬥和謾罵的聲音。
林霖坐在原位,好奇的朝旁邊過去,卻見兩個光膀子的男人一腳踩在凳子上,誰也不讓誰。
“你以爲我怕你?”其中一個男人狠狠地朝着對面啐了一口,目光極盡不屑。
另一個也不甘示弱,“那就來啊,磨磨唧唧的!”
林霖饒有興致的看着,殊不知身邊人早就已經找好地方躲着了,她無疑是個衆矢之的。
直到兩個人打起來,她才覺得情況有些嚴重。
時卿轅伸手想要把她拉過來,卻一手抓空,再一看,林霖已經站到了兩個男人中間,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
“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呢?非要打架,待會兒要是損壞了什麼,你們還得賠,多不值當的事情!”
她說着,還攤了攤手。
兩個壯漢顯然沒把她放在眼裡,其中一個人一把將林霖推翻在地,“滾開!哪裡來的小丫頭,礙事!”
林霖還沒反應過來,便被推了個七葷八素。
興許是喝了點酒的緣故,她扶着腦袋,神志不清,甚至連眼前的人都開始模模糊糊。
“誰讓你們動她的。”
時卿轅立刻衝了上去,一把揪住了那個壯漢的手,目光陰沉無比。
可他戴着眼鏡,在他們的眼中,分明是個挨不過三拳的小角色罷了。
“多管閒事!”
壯漢壓根沒把他放在眼裡,這時,他對面的男人卻突然掏出一把水果刀,人羣中一片驚慌,作鳥獸散開。
迷迷糊糊間,林霖看到了那道寒光。
幾乎是條件反射,她立刻爬起來衝了上去,一下子將時卿轅給撲倒了。
之後的情況,她便不知道了。
時卿轅眼睜睜看着她撲了過來,將他壓在身下,隨後,那把水果刀就這樣捅進了她的後腰,鮮血淋漓。
酒精真是個害人鬼。
這一刻,時卿轅心中只有這句話。
他擡起頭,眼神中閃着嗜血的光芒,那兩個男人一看事態不對勁,連忙逃之夭夭,根本不像兩個喝多了的人。
林霖的後腰上已經是一片殷紅,鮮血不間斷的流出來,她昏迷不醒。
“醒醒,你醒醒!快叫救護車!”時卿轅拼命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卻始終做不到。
眼睜睜看着汩汩鮮血往外流淌,他的眼前瞬間變爲一片紅色,圍觀羣衆的尖叫聲將他的喊聲淹沒。
時卿轅的嗓音變得沙啞萬分。
他還在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