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時候防過你?你說這話,良心不會痛嗎?”時卿轅忍無可忍,霍地站了起來。
邱越南轉過身,卻並未走過來。
即使相隔甚遠,時卿轅還是能夠清晰的看見他臉上的冷意,頓時心裡堵上了一口氣。
“你說沒有,那就沒有咯,誰讓你是董事長呢?我們這些人還不是聽你的安排,我親愛的董事長。”
似乎是爲了故意氣時卿轅,邱越南一邊說着,還一邊吹起了口哨。
對他來說,還是富家子弟這個頭銜更加適合他。
時卿轅瞥了他一眼,眸光深沉,“你要是再這麼陰陽怪氣,那我就跟你好好說說,只要你敢承認,你說我什麼都行。”
兩個人之間劍拔弩張,氣氛很是緊張,付義詮插不上話,只能夠左看看右看看。
他們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這兩位的脾氣,別人不瞭解,付義詮卻是最瞭解的那一個。
“放馬過來。”
邱越南一臉坦蕩蕩,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整個人都陷了下去,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裡。
“我問你,上個月遊戲部那邊的業績記錄,爲什麼和進賬對不上?這可是你負責的部門,你不覺得欠我一個解釋嗎?”
長呼一口氣,時卿轅也變得平靜了許多。
他懶洋洋的口氣,卻是問得邱越南心口一顫。
關於這件事,他的確感到心虛,“我又不負責進出賬,要是算不明白,那就只能是你養的那羣人沒本事!”
還敢賴上財務部了?
時卿轅微微挑眉,看來這傢伙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不到黃河不死心。
他站起身,從自己辦公桌邊的抽屜裡拿出來一沓報賬單,摔在了邱越南的面前,“你好好看看,這每一筆都是從你的手上過的。”
“可我按着這些理由去調查,人家都說沒有這回事,你還不肯跟我解釋解釋嗎?”
時卿轅雙手環胸,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從氣勢上就給了邱越南很大的壓力,也讓付義詮更加沉默。
他看不懂,但從言語之間也能夠聽出來,這不是什麼小事。
“關於這件事,你要是不願意說,我可以不再追究,但是另一件事,我不得不問。”時卿轅見他沉默,索性乘勝追擊。
“你問。”
邱越南心中沒底,說到這裡,更是眼神躲閃,他的心中有一些隱隱的感覺。
“你和秋瑾伊,不打算跟我說點什麼嗎?”時卿轅嘴角噙着笑容,目光中帶着審視,他很有底氣。
話一出口,付義詮便被驚得從沙發上彈了起來。
他愣愣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兩個人,待到確認他們不是在開玩笑之後,才復又坐了下來。
兩個人一起盯着邱越南的嘴脣,生怕錯過每一個字,或者漏掉一條信息。
邱越南張了張嘴巴,什麼也說不出來,他有些垂頭喪氣似的,“你不是都知道了嗎?還非要問我!”
“那些流言蜚語我不願意相信,我想聽你親口告訴我,我想我有這個資格。”
時卿轅目不轉睛的盯着他眼睛說道。
他的心毫無波瀾,只不過是用這件事牽制住邱越南罷了。
有一個人把秋瑾伊從他的身邊帶走,時卿轅真是高興都來不及,怎麼會和他生氣呢?
“二哥,你怎麼能這麼做呢!那可是咱們嫂子!”付義詮忍不住喊道,接觸到時卿轅充滿威脅的目光之後,他連忙改口道,“至少是名義上的。”
時卿轅的臉色這才漸漸緩和了一些。
“朋友妻,不可欺,這個道理你懂的吧?”時卿轅循循善誘,聲線平靜無比,像是在誘導邱越南說出些什麼。
男人沉默了許久,翹起的二郎腿也放鬆了下來。
一個人在心虛的時候,是無法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的。
邱越南現在就是這種狀態,他沉默着,心中如鼓鳴,無論對錯,這件事總歸是他做得不夠妥當。
“你不是不喜歡她嗎?”
“是啊,可她還是我的未婚妻呀,這層關係改變不了。”時卿轅微微聳了聳肩,一副也很無奈的樣子。
邱越南不禁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接話。
“那林霖呢?你把林霖放在什麼位置,還是你想要腳踏兩條船?”邱越南顯得有些激動,胸口都開始劇烈起伏。
“我沒有,”時卿轅靜靜的搖了搖頭,“你知道我和秋瑾伊是什麼樣的關係,我在乎的不是這個。”
“其實你們倆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但是我沒有說出來,你應該明白這是爲什麼。”
聽完時卿轅的話,邱越南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他微微攥緊了拳頭,心頭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一直在縈繞着,他分不清那是什麼,卻覺得自己很是壓抑。
“我知道了。”
過了一會兒,邱越南才終於放開拳頭,低着頭輕聲說道。
“你們倆的事情,我不想摻和,大哥,我今天來就是跟你聊公司的事情的,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肯讓我證明自己?”
付義詮有些着急的問道。
時卿轅這才轉過頭來,臉上的情緒變幻莫測,他看了付義詮良久,才慢慢開口說道,“機會是你自己去爭取的,不是誰施捨的。”
不光是付義詮,邱越南也是一樣。
“不過,”邱越南突然擡頭說道,“既然你不能給林霖未來,爲什麼還要耽誤她的時間呢?你不覺得這樣做很缺德嗎?”
一句話問得付義詮都倒吸一口涼氣。
雖然是兄弟,可這話也未免太不客氣了一些。
時卿轅的脾氣又沒有那麼好.......
他小心翼翼的看着時卿轅的臉上,卻發現他還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樣子,“你怎麼知道我沒有行動?”
他每天都在爲壯大聚世而努力,這也是對林霖負責的行動之一。
只有自己足夠強大,纔可以不被別人安排,哪怕是家人。
這個道理,時卿轅很早就懂得了,“我知道你們各自的想法,放心吧,我會有自己的安排。”
“只要我們兄弟三個人的感情不變,其他的任何事情都不用擔心。”
時卿轅露出一個微笑,拍了拍兩個人的肩膀。
和以往不同的是,這一次,他沒有得到一點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