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握着的手,又用力幾分。
指甲深深的嵌入了肉裡,貝齒也死死的咬住脣瓣,米果果只覺得疼的難受。
病毒……
開始擴散了?
“現在情況到底是怎麼樣?默會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鄭大哥,你的解藥研製的怎麼樣了?”米果果着急的開口,臉色難看不已,現在她的大腦已經不容她來支配了。
混亂一片,難受不已。
鄭勳嘆了口氣。
看着米果果的時候,他只是搖頭,並不說話。
“鄭勳,有什麼話你就直說,欲言又止的模樣,可不像你。”君默淡淡的開口,情緒似乎平靜的很。
鄭勳看着君默,也是一臉爲難。
這個病毒的解藥,他肯定能研製出來,畢竟這病毒的研製過程,他也是知曉的,現在成分也清楚不已,只是,他怕君默撐不到那時候。
“其實,現在擺在我面前的是個難題,我不知道該怎麼選擇,最主要的是,我不知道你會怎麼選擇。”鄭勳開口,語氣中閃過一抹擔憂。
“你到底在糾結什麼?說說看。”
事情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君默也沒什麼好奢望奇蹟的了。
只有瞭解到鄭勳的顧慮,他才能知道,自己到底該如何選擇。
“其實我手中現在已經有了些解藥的初步成果,但是我卻不敢直接給你用,因爲這解藥不太完善,只有用在你身上,查探你身上的數據,我才能知道,到底哪裡不足,才能更好的調整藥劑,可這樣,你就相當於是個試藥的小白鼠,用藥之後,就對你的身體的危害極大,誰也不知道,你能堅持幾天。但是這樣,能更好更快的研製出解藥來,還有就是我滿滿的研究調試,不需要你來試藥,可時間卻需要更久。”鄭勳一字一頓的道,說出這話,他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忍。
君默聞言,遲疑了一下,然後道:“你直接在我身上試藥吧!”
只有試了,才能更早的見到光明不是麼?
“可是你知道,這過程會有多痛苦麼?萬一有點不對,你就會痛不欲生。”鄭勳都不敢想,那時候的君默,到底會痛苦成什麼樣。
“我已經決定了,就這樣吧,你覺得什麼時候開始用藥比較好,就什麼時候開始吧。”君默淡淡的道,語氣很平淡,眸中也是無波的平靜。
好像一湖死水,沒有波瀾。
鄭勳思索了一下,才緩緩的道:“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準備下,晚上就開始給你用藥。現在你們先出去吧。”
“那個……鄭大哥……”
米果果還想說什麼,就已經被君默給拖了出去,還順便把門給關上了。
“默,我不想……我們用那個保守的方法好不好?”米果果知道自己不該阻止君默的決定的,可是她就是害怕。
害怕君默承受那樣的痛苦,害怕他會成不過去。
“老婆,乖,即便是保守的方法,誰又能保證,我就一定能撐過去?至少在我看來,試藥這個法子,更好些,畢竟鄭勳能更好的瞭解藥效,不是麼?”君默柔聲道,臉上那青紫的血管看上去格外恐怖,可米果果卻毫無所覺一般,伸手摸上了君默的臉。
這是她的男人啊……
她最心愛的男人……
本以爲一切苦難都已經過去了,可是現在她才知道……
最可怕的困難,現在才擺在她的面前。
生死……
“可是我怕……”忍不住的哭了,豆大的淚珠從眼眶當中滑落。
她真的怕。
“乖,不要怕,我不會那麼輕易的就被打倒的,放心。”君默揉亂了米果果的一頭秀髮,柔聲道。
米果果咬着牙,點了點頭。
可這也只是點頭而已。
晚上。
君默被鄭勳帶到了自己的工作室的牀上,米果果想要陪在君默的身邊。
卻被君默拒絕了。
“果果乖,你出去。”
君默不想讓米果果看到自己痛苦的模樣。
而且她現在的身體狀況,不適合大悲大喜。
所以,他絕對不會讓米果果看着自己痛苦的。
“不要,默,我要陪在你的身邊,你不能讓我出去,不可以。”
米果果搖着頭,心在發痛。
小臉皺成一團,眼眶兒都已經哭的發紅。
“淇淋,樂樂,你們把果果帶出去,讓阿旭和邵凱留在這裡就行了。”
君默淡淡的開口,然後示意兩個小妮子行動。
雖然理智上她們覺得米果果留在君默的身邊會好一些,可是她們也知道,米果果現在的身體狀況,實在是不適合待在這裡。
“果果姐,你就跟我們出去吧,你在這裡容易讓姐夫分心,這樣的話,對你,對鄭大哥的治療都不好,萬一你出了什麼事情,那姐夫還怎麼有勇氣度過那難關?”楊樂扯着米果果的衣袖,擔憂的道。
最終米果果還是在幾個人的說教下,戀戀不捨的看了君默一眼,轉身出去了。
在外面,幾個女人一直在轉移米果果的注意力,讓她不要想太多。
而君默這邊,幾個人都一臉的凝重。
之所以留下邵凱和歐陽旭,就是因爲……
他們兩個男人,力氣比較大,要是出了什麼突發狀況,君默承受不了,兩個大男人在旁邊也能幫襯一點。
“現在我給你注射藥劑了,半小時後,我給你抽血,你要是有什麼反映或者是哪裡不舒服,就及時告訴我。”
鄭勳拿出藥劑,然後開始用針給君默注射。
藥劑注射,倒是沒什麼特殊的感覺,君默也是面不改色。
可幾個男人的反映,卻是萬分凝重。
半小時後,鄭勳給君默抽了血,又開始去研究那些病毒的活躍情況。
一個小時後,君默突然痛苦的在牀上蜷縮,他死死的握住自己的拳頭,手上青筋暴起,額頭上瞬間就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啊!”大吼一聲,君默控制不了自己。
那疼,就好像是自己被千萬只蟲子在啃噬一樣,全身上下,無處完好。
痛……
好痛……
掙扎着,君默感覺自己的靈魂都已經痛的剝離出了身體,除了痛……
再無其他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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