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凌父點點頭,跟着凌勝蘭走到火車站外面的路口處,伸手攔了輛計程車,直接坐車朝凌勝蘭暫住的地方而去!
凌勝蘭在自己隔壁的房間替凌父開了一間房間,等把凌父安頓好之後,便邀請凌父到自己住的房間。
看着這精緻的裝修的房間,凌父欣慰的點點頭,滿足道:“勝蘭啊,已經五年多了,現在看到你過的這麼好,不愁吃不愁穿的,我也就滿足和放心了!想當初,你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呆在晉城吃了那麼多苦,現在也總算是苦盡甘來了!”
“是啊!當初我確實受了不少苦,也受過不少人的白眼!曾經有一度我也想過要放棄,幸好我堅持下來了,否則……我今天哪裡有臉回來找月月!”凌勝蘭不自覺的將話題移到凌月月身上!
在說到凌月月時,凌父眼底很明顯的閃過一絲心虛,腦袋不知不覺的低了下去!
將凌父的表情盡收眼底,凌勝蘭的心猛的往下一沉,雖然心寒,卻也還是勉強揚起一絲笑,試探性的問,“哥,你也知道,我這次回來是專程找月月的。五年多前,我把她一個人扔在晉城,自己出國了,這五年裡,我每天都在想她,我每天都在內疚,都在自責!在忍了五年多之後,我終於忍不住了,回來找她!可是,她卻消失了,不管我怎麼找都找不到!我很想她,真的很想她!哥,難道你就一點她的消息都沒有嗎?”
看着自己的妹妹一臉痛苦,凌父心裡也不好受,險些一個沒忍住,將凌月月的情況說了出來!可是,隨即想起自己來之前老婆大人的叮嚀和交代,到嘴邊的話硬生生的又給吞了回去,開口道:“勝蘭啊,你也知道,月月這孩子從小就調皮,三天兩頭打架是常有的事,我和你嫂子根本就管不住她。你剛走的那段時間,她還比較收斂。可是,你也知道,我們在鄉下,她在晉城,天高皇帝遠,我們也管不了她,時間一長,她天天在學校打架鬧事,最後連高中都沒讀完就被學校開除了!開除之後,她就和社會青年們混在了一起,成天抽菸喝酒打架鬧事,甚至開始嫌棄我和你嫂子是農村的,給不了她想要的生活,直接就和我們斷了關係,換了手機號碼,換了住的地方,我們根本聯繫不到她!後來,我和你嫂子還特地到晉城來找了她很久都沒有一點消息!就這樣,我們就徹底的斷了和她的聯繫!”
聽着凌父的訴說,凌勝蘭眼眶不知不覺的就紅了,眼淚如斷線的珍珠,一顆顆往下滾落。
見凌勝蘭哭,凌父心裡也不好受,找到放在茶几上面的抽紙遞到凌勝蘭面前,“勝蘭,你就別難過了!這都是命,命中註定的事情,誰也改變不了!”
聽着凌父的話,凌勝蘭越聽越心寒,她低着頭,一邊擦眼淚,一邊說,“哥,你記得我離開的時候你答應過我什麼嗎?你說過,你一定會替我好好照顧月月!在我離開的時候,我也給過你們一筆錢,這筆錢我計劃好了的,算上月月讀高中,讀大學的生活費,學費,還有租房子的錢全部都在裡面!我算過,這筆錢可以一直讓月月用到她二十三歲,大學畢業之後,還能讓她有充足的時間找工作!”
見凌勝蘭提到這件事,凌父眼神又心虛的閃爍兩下,結結巴巴的說,“是啊!你當初走的時候,確實給了我們這筆錢,我們也是準備好好的培養月月,可惜她不爭氣,我們也沒辦法!”一句話說完,凌父卻從來沒有提把月月沒用完的錢退還給凌勝蘭的話。
因爲這筆錢早就被他的老婆給私吞了,他根本沒有膽子擅自決定把錢拿出來還給凌勝蘭!
並且,在來之前,老婆還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多找凌勝蘭要點錢,算是答謝勝蘭這些年離開之後他們替她照顧月月的感謝錢!
他也知道,他們根本沒有臉找勝蘭要這筆錢,可是,他能有什麼辦法!老婆說了,如果他要不到錢,以後他這輩子都別想看到孩子們!
無奈之下,他只得過來,說了這麼多違心的話!
“哥,五年多不見,我真的很想月月,我只是單純的回來想看看她,如果她願意的話,我可以帶她一起離開這裡,接她出國!”凌勝蘭一邊流淚,一邊抱着最後一絲希望看着凌父。
她在給自己的哥哥最後一次機會,只要他能把月月的情況告訴她,以前所發生的一切事情她都可以原諒他!
畢竟,她也知道,這所以的一切都是嫂子引起的,哥也只是因爲太害怕老婆而已!
就好像當初她在晉城再苦再累,她也沒有想過回去,正是因爲家裡有一個根本容不下她的嫂子!哥哥就算想收留她,對她好,也是有心無力。
凌父心裡內疚,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凌勝蘭,又不敢把事情的真相告訴她,只得說道:“勝蘭,已經五年多了,很多事情都已經物是人非!並且,說句不好聽的,你當初不也說月月是多餘的嗎?當初懷她的時候,你不是也不想要,想打掉嗎?十五年裡,你也不喜歡她,看到她就想到那個男人,你也討厭過她,很過她!既然她現在消失了,又不爭氣,你就當沒有生過她這個女兒,算了吧!把她徹底的忘了吧!你現在不是又和妹夫生了一個活潑可愛的兒子麼?有一個兒子陪在你身邊也夠了!”
“不錯,我曾經是很後悔生了她,也一度想打掉她!但是是你跟我說,她是一條生命,是自己的骨血,不管有多恨那個男人,孩子是無辜的!你還說,如果我一個人照顧不過來,你可以幫我一起照顧!所以,我聽你的話把她生下來了!在剛生她的時候,我也是討厭她,不想看到她,每次看到她就會想起那個男人怎麼欺騙我!”說到這裡,所有被壓在心底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了出來。讓凌勝蘭的眼淚越流越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