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情況有沒有可能給她催眠,讓她失去一段時間的記憶?”顧川銘沒有理會李哲思的疑惑,他心裡一直在想辦法解決當下的問題。
再次催眠?有沒有搞錯,這是第幾次了,蘇晴然的命是不是不想要了?李哲思有些難以置信的看着顧川銘。“你***就是瘋了,你還是不是人啊,你怎麼不把你自己催眠了啊。”
顧川銘緊逼這李哲思,“行,你把我催眠了,這又有什麼用,只是我解脫了,她什麼事情不是還記得還會痛苦嗎?”顧川銘也是走投無路了纔會說出這樣的話,可是他能怎麼辦,這也是一種讓蘇晴然能面對以後的生活的方法。
“你跟我說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李哲思嚴肅下來質問着顧川銘,到底是有多大的事情,竟然讓顧川銘想出了這麼個方法。
顧川銘推開了擋在他面前的李哲思,“你少管這些事情,你的事情就是想辦法把蘇晴然治好,”顧川銘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裡是十分沒有底氣的,醫生就能保證把所有的病症都治好嗎?很多時候健康的身體自己不珍惜,到頭來還怪醫生的醫術有問題。
“她說她要見你,你快點過去看看她,”顧曉晨的到來,打破了李哲思和顧川銘的僵持。
蘇晴然居然主動要求見顧川銘?顧川銘是有些吃驚的,他在知道真相的時候都有些害怕再次見到蘇晴然,不知道應該以什麼樣的感情去見她。她都已經那樣了,也什麼在醒來後,第一個卻是要見到顧川銘。
病房門外顧川銘躊躇了很久,他怎麼樣的表情怎麼樣的語氣,才能讓蘇晴然不自卑很舒服。猶豫了很久都沒有想好答案,蘇晴然一個人躺在病**上,旁邊沒有任何人的陪伴,怕是等顧川銘等了很久了。
顧川銘剛踏進病房,就聽到了蘇晴然的聲音,“你去哪裡了啊,大家都在就你不見了,”蘇晴然應該是在微笑,顧川銘的眼睛有些模糊看不清楚蘇晴然的表情,他也有些不想看清楚。
蘇晴然說話不是很清楚,因爲嘴巴可能已經不能完全的閉上,說話會有些漏風,可是她還是在努力的說着,她想把自己當做一個正常人一樣的說話。
“李哲思跟我講講治療方案,我就晚一點過來了,”顧川銘明明就是在說謊,他走進了蘇晴然,在旁邊坐了下來,看着蘇晴然帶着一個小貓咪的口罩。
顧川銘知道蘇晴然還是不想讓他看到的,她明明就是很在乎自己的樣子,可是她太想看到顧川銘了,她纔想起了這個方法。她越是這樣顧川銘就越是心疼,口罩捂着嘴巴怎麼可能不憋得慌,她就是從來不考慮自己。
“你看我的口罩好看嗎?”蘇晴然從被子裡拿出一隻手指了指自己嘴上的小貓咪。
“你把它去了,我只想看到你,”顧川銘伸手要去把蘇晴然嘴巴上的口罩扯了。
蘇晴然立馬按住自己嘴巴上的小貓咪,“不,我就要戴着它,我喜歡這樣的。”
顧川銘還要打算說着什麼,又咽回了肚子裡去,他現在安慰蘇晴然的話是不是該變了,是不是不能再像戀人一樣的安慰了。可是他該說着什麼呢,你最美不管你什麼樣子我都喜歡你,這種類似的話他說出來好像有些不合適。
“川銘,我要去做親子鑑定,我不相信這是真的,你和我一樣這麼認爲的對嗎?”蘇晴然睜着大大的眼睛看着顧川銘。
她就是比顧川銘勇敢的多,這件事情的解決最終還是蘇晴然說了出來,顧川銘是不願意面對的,更不願意在蘇晴然的面前面對這件事情。
“不,我不同意我不允許你那麼做,你現在乖乖的聽話把病治好,什麼事情都不要想,”顧川銘突然站了起來,背對着蘇晴然。
本來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還要再重新確認一遍,不就是把自己的心臟扒出來看看,不,應該是比那要疼的多了。顧川銘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爲什麼要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蘇晴然都在努力的讓自己不要相信這些。
“我高中的時候,有一天我看到一個新聞,就是親生母親來認自己的孩子,我其實是不愛看這些東西的,我媽非要拉着我看。看完了她就問我,她說如果我記得你她說好多個如果,我就覺得很奇怪怎麼神經兮兮的,她說如果我的親生母親來帶走我我願不願意走。我當時覺得媽媽好奇怪,問的這是什麼問題,就沒有回答她,我看到她眼神裡難過,我以爲她是入戲太深了。”蘇晴然突然說起了自己以前的事情。
這是說明她其實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的真實性了嗎?她不就是在告訴顧川銘她知道了嗎,現在爲什麼又那麼冷靜了呢,顧川銘的認命是不是讓她失望了。
“晴然,我們別想這些事情了好不好,下輩子,下輩子我們一定就對了,”顧川銘內心是飽受煎熬的,他說下輩子,就是說這輩子他們不對了,這輩子不對。
下輩子我們就對了。
這句話說出來讓蘇晴然的心一沉,她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那麼一天,顧川銘說出任何一句願意這輩子放過她的話。這輩子你都是我的女人,這輩子你都逃不了了,這輩子我都要霸佔你,他不都是這種風格的人嗎?怎麼突然會是下輩子我們就對了呢。
“嗯,好,好,我…我知道了,嘿嘿,”蘇晴然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接下來的話,她竟然還可以做到強顏歡笑。
蘇晴然這般可憐的樣子,那笑像刀一樣扎進了顧川銘的心裡,這感覺好熟悉,不就是當時他偏偏要把她一個人送去度假時的無奈嗎?乾明真的沒有說錯,她在她的身邊就只能受苦,永遠都幸福不起來,那種痛苦的表情一次又一次的出現。
“晴然,你還記得嗎?我們的孩子,我們的兩個孩子,無一倖免都那麼沒了。或許這就是上天的譴責,我們沒有辦法在一起,所以孩子才總是保不住,所以…”顧川銘不斷的說着那兩次孩子的不幸,他忘了蘇晴然最接受不了的就是這個,他真的忘記了嗎?
“顧川銘你真是個畜牲,你說的這是什麼屁話,”乾明剛好來到蘇晴然的病房,聽到了顧川銘說出的這句混蛋的話,一把將顧川銘拉到了樓梯拐角處。
乾明抓住顧川銘的衣服,指着顧川銘的鼻子,“晴然現在這樣了,如果你說你不想要她了,你剛纔跟我說了,我他媽也同意你了,你說這些話傷害她是什麼意思?”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顧川銘竟然能說出那麼天理不容的話,他是嫌棄蘇晴然給他生不了孩子嗎?乾明有些氣急敗壞,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顧川銘竟然可以那麼的嫌棄蘇晴然,連孩子沒有孩子的事情都可以當做分開的理由了嗎。
“還有我已經好醫生了,我的朋友是個鍼灸師,很多神經性的疾病在他那裡都康復了,面癱在他那裡不是什麼嚴重的病,我要帶她去,”乾明沒有再繼續譴責顧川銘,只是把自己要照顧蘇晴然的話說了出來。
看上去是乾明通知顧川銘,其實最後一句我要帶她去,還是想說出來看看顧川銘的態度,他的心裡還是把顧川銘當成蘇晴然的監護人的。
顧川銘沒有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轉身就走了,可是走的方向並不是蘇晴然的病房。他這是要走了,然後把照顧蘇晴然的事情都交給乾明瞭,那個背影有些淒涼。
乾明的醫生顧川銘還是很放心的,畢竟乾明也是一個很出色的人,認識的人也都是些行業內的大咖。這樣蘇晴然可以得到最好的治療,也可以早一點康復,起碼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乾明果然是愛自己更能給蘇晴然帶來快樂。
既然這輩子照顧不了蘇晴然了,倒不如找一個可以勝任這個職責的人,這樣顧川銘也算是對蘇晴然最後負責一次了。他給蘇晴然帶來的傷痛,讓另外一個男人去補償,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人渣。
“機票已經訂好了,你確定要走嗎?”陸鵬飛在那頭再三確定。
“嗯,麻煩你了兄弟,每次讓你做什麼事情都像助理一樣,最後說一次謝謝了,”顧川銘淡淡的說着,這次他終於向陸鵬飛道謝了。
陸鵬飛有些受**若驚,“行了啊,別跟我矯情這些東西,兩個大男人幹嘛矯情,誰讓我這個單身狗天天那麼無聊呢,只能幫幫你嘍,”陸鵬飛反而不是那麼的渴望他的感謝,那些氣憤的話不過是關係太好了反抗。
這樣一來顧川銘也放鬆了起來,兩人好久都沒有開過玩笑了,“你別說自己是單身狗,狗到你這個年紀早就死了,狗沒有你慘,”顧川銘也開始嘲笑陸鵬飛,這樣的互黑已經不知道是在多久以前了。
“哈哈,你這黑人的技能和從前一模一樣啊,我說不過你不想和你說了,行了我還有點事就掛了,”這次是陸鵬飛先掛斷的電話,以前都是顧川銘說完自己的事情立馬就掛了。
如果彼此換一個身份,就會發現對方的不容易,或許對方承受的是我們所不能承受的,掛電話慢的那一方總是承受着那邊嘟嘟的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