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晴然來到了顧曉晨的私立高級醫院,可是並沒有去安雅琪的病房,她今天不是來看安雅琪的,而是朝大部分致命醫師的辦公室走去。
她是要去找顧曉晨和蘇秦嗎?
“小然?那是小然嗎?”蘇晴然聽到了蘇秦叫自己的名字。
原來是蘇秦和顧曉晨在顧曉晨的辦公室,辦公室的門是打開的,蘇晴然恰巧經過這裡,被蘇秦看到了。蘇秦以爲蘇晴然是在找自己,便把她叫住了。
“哥,我以爲你在公司呢,嫂子好,”蘇晴然停住了腳步朝辦公室走去,到門口的時候並沒有繼續朝裡面走,而是停住了腳步站在那裡和他們兩人說話。
“公司最近好多了,你嫂子最近身體不舒服,醫院也有些忙,我來幫忙照顧照顧,”蘇秦說話時也是嘴角微微上揚的,只是有些不自然。
“你怎麼不進來啊?還站在門口說話,進來做就行,這都是自己家的人,我身體不舒服就不起來招待你了,”顧曉晨坐在辦公桌旁邊有些憔悴,整個人比之前看起來瘦了很多,頭髮有些亂亂的,眼睛有些紅腫應該是剛剛哭過的。
這顯然不是兩人吵架後的現場,蘇秦的手不斷地拍着顧曉晨的後背,應該是在安慰她,桌子上還有隻吃了幾口的飯。
蘇晴然知道這肯定是因爲顧川晨的事,顧曉晨才如此的悲痛欲絕,她對顧川銘和顧川晨都是那麼用心,那麼愛他們兩。她記憶力有顧曉晨爲顧川銘哭的場景,只是沒有這次那麼悲傷,然而顧川晨的事情應該是比顧川晨更讓人心痛的,最壞的結局就是家破人亡,當然也可能是惟一的結果。
蘇晴然覺得自己嫂子都這樣了,不進去安慰安慰蘇護有些不太合適緩緩的擡起腿,走到顧曉晨旁邊撫了撫她的肩膀,“嫂子,身體最重要你要是倒下了,又要多出一個人來照顧你,一起都會過去的我哥會陪你一起度過的,堅強一點好嗎?”
顧曉晨拍了拍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謝謝你的關心,我知道了,放心我沒事的,你身體剛剛痊癒,照顧好自己。”
蘇晴然看向蘇秦,“哥你要照顧好嫂子,嫂子要是有什麼事我一定不會原諒你的。”
蘇秦點了點頭,蘇晴然用手朝門外指了指示意自己要出去了,蘇秦便摟過顧曉晨。
蘇晴然有些急匆匆的走了出去,她剛剛有些敷衍的氣氛,因爲他的心裡在想別的事情,她來到這裡並不是要找蘇秦,那也不是來看安雅琪,那她到底來幹什麼呢?
咚咚咚的敲門聲讓人在安靜的醫院裡打了一個機靈。
“請進,門沒鎖,”一個渾厚的男中音很有魅力。
“你好,打擾一下,請問李醫生現在有時間嗎?”蘇晴然得到允許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很有禮貌的打了個招呼。
“當…然了,蘇小姐,不,應該叫顧太太,你怎麼來了?看你氣色恢復的不錯,顧川銘沒有陪你一起來嗎?”李哲思似乎有些意外,又帶着幾份熱情。
“他最近在忙公司的事情,沒有時間,我沒什麼事情就到處瞎轉悠了。”蘇晴然閒聊了起來。
“瞎轉悠轉悠到我這裡了?我這可不是什麼好地方,我倒希望我們永遠不要在這裡見面,你還是平平安安的好。有什麼事情就說,能做到的我一定盡力完成,”李哲思已經看出來蘇晴然找他絕對有事,而且不是關於疾病的事。
“你也說了不想在這裡看到我,我們換個地方說,你…有時間嗎?”蘇晴然一字一頓的說,既然李哲思那麼爽快自己就沒有拐彎抹腳的必要了,乾脆把事情做徹底了的痛快。
“我能說沒有嗎?哈哈,逗你呢,怎麼敢沒有時間呢,不過只有兩個小時,夠了嗎?”李哲思對蘇晴然開了一個幾秒鐘的玩笑可是嚇了她一身冷汗。
“恩,夠了,我剛好有點餓了,我在離醫院最近的四岔路口那裡的麪館等你,”沒等李哲思說話蘇晴然就轉身離開了。
“真有那麼餓嗎?也不等我把話說完,我正好也餓了,是個好主意,”李哲思看着蘇晴然遠去的背影自言自語道。
李哲思四處張望沒有看到蘇晴然的身影,這時一個服務員過來了走到李哲思身邊,“請問您是找蘇晴然小姐嗎?”
“對,請問她在哪?”李哲思真的是蒙圈了,要不是服務員過來還以爲自己走錯了呢,只是從外面看過沒想到裡面那麼高端大氣上檔次。
“她在二樓的205包間等您,你自己直接去就行了。”說完服務員就走了。
李哲思推開門看見蘇晴然正在大口大口的吃麪,李哲思也坐了下來,“看不出來啊,這個小麪館還暗藏那麼多的玄機,還有樓上雅間呢。”
“面給你點好了你吃,吃完在跟你說事,”蘇晴然已經吃完了,從桌子上的紙中抽出了一張,擦了擦嘴,動作很嫺熟似乎是經常來這裡。
“我邊吃你邊說不耽誤時間,你說你的我聽着呢,這面不錯我再加點麻油,”李哲思已經吃了起來,拿起勺子挖了兩勺旁邊的麻油。
“我說了怕你吃不下了,你說我該不該說呢?”蘇晴然的手抓了抓耳垂。
“說沒什麼能在我吃東西的時候能影響到我的呢,不要那麼客氣,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軟,我知道該怎麼做,”李哲思吃的津津有味,那吃相讓蘇晴然也有些大跌眼鏡,這還是那個斯斯的李醫生嗎?
“拿我要是說關於乾月,關於月姐的事情呢?你還能繼續吃的下去嗎?”蘇晴然斜着頭看着李哲思。
剛纔還左一口右一口的李哲思突然放下了碗筷,和剛剛的蘇晴然一樣拿起了桌子上的只擦了擦嘴巴。
蘇晴然看到李哲思突然地反應就知道自己來對了,她果然猜對了,李哲思和乾月之間一定有關係。至於什麼關係應該不是很難猜,一男一女,你未婚她未嫁,必定是男女之情了。
那條以橙色爲主要打底的絲巾就是李哲思送給乾月。那天李哲思打電話託人從法國帶一件東西,就是這條當時蘇晴然看到乾月戴的很漂亮的絲巾,蘇晴然當時根據熟悉就是從李哲思手機裡看到過照片,纔會覺得如此眼熟。
“你想知道什麼?我沒有什麼好吃不下去的,年輕人之間談戀愛沒什麼不正常,如果你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那麼我要告訴你這是兩個人之間的事情,我無可奉告,”李哲思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似乎不是很願意談到這件事情,不,從表情看來應該是特別的不願意。
“對,年輕人談戀愛很正常,可是你爲什麼不敢光明正大的承認,正常?正常到需要隱瞞嗎?”蘇晴然依舊緊緊逼迫的追問下去,她既然來了怎麼可能就那麼空手而歸。
“因爲我在追求她,她現在還沒有完全的接受我,爲了表示對她的尊重我纔沒有說出來,她不想讓別人知道這件事情。”李哲思平靜了下來,或許是因爲他覺得既然事情已經被知道了,也沒什麼好遮遮掩掩的了。
“也就是說顧川晨妻子安雅琪還有他的兒子的並都是你告訴她的,還有關於他們家的治療計劃都是你告訴月姐的。”蘇晴然淡淡地說道,因爲既然是這樣的話那麼一定是李哲思說的,一切謎底好像都解開了。
“是我說的,沒錯,她想知道我就告訴她了,”李哲思有些莫名其妙的嘆了口氣,讓人有些不覺明歷,可是蘇晴然早知道到底是爲什麼。
“其實你知道她不喜歡你,是在利用你瞭解顧川晨的情況對?還有身爲一個醫生你覺得隨隨便便泄露病人的病情,和家庭的協商,試問你的儀的到哪裡去了?”蘇晴然依舊是不依不饒,她這是要激怒李哲思讓他爆發出來嗎。
“對,蘇晴然你都猜對了,你真聰明,可是你爲什麼要拆穿我,你可以假裝不知道這件事情,我能默默爲她做這些事情就很開心了。醫德?我沒有見死不救,沒有殘害任何一個鮮活的生命,我沒有觸碰到這一點,我問心無愧,”李哲思現在似乎有些不講道理,愛情真的能讓一個人變得失控,蘇晴然真的相信了。比如說乾月又比如說李哲思,他們都是受害者。
蘇晴然揭穿了李哲思很殘忍嗎?蘇晴然覺得自己是在救他,不要讓他陷得更深,錯誤的盲目地愛情就像沼澤一樣,一旦陷進去了就會越陷越深,最後就會完全的陷進去知道被溺死。依舊認爲自己是最偉大的人,對愛情堅貞不渝,不求回報的付出。
可是魯莽的順從的愛,是殘忍地,會慣壞一個原本善良的人。比如乾月就是一個愛情沼澤的受害者,乾月的背後有一個魔鬼,那就是李哲思。
“你說你沒有傷害任何一個人,是的你沒有上海任何一個你不愛的人,你只傷害了一個人,一個你愛的人。那就是乾月,鮮活的生命被你的愛的沼澤溺亡的人,你就是人殺人兇手。”蘇晴然的語氣中滿是刻薄,滿是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