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晴然從來沒有來過非洲,對這裡的一切都不太瞭解,一切都是跟着蘇秦身後,他們在蘭度市降落,一出機場來接顧長軍的人就到了。
蘇晴然看着來接他們的人,每個人都穿的很扎眼,如果是平常,看到這些人,她絕對會避而遠之,不過今天是肯定不能躲開的。
這些人就是合作商嗎?她伸手拉了一下蘇秦的胳膊,疑惑地看向哥哥。
蘇秦其實心裡也很疑惑,他也是第一次接觸這種大型原油生意,賺錢,但不是每個人相干就能幹的,其中黑白官三道哪道都得罪不起!
一位穿着黑格子襯衫的混血中國人,戴着墨鏡走到蘇晴然身邊,看着她,露出一口大白牙,“漂亮的女人,我喜歡!合作愉快!”
蘇晴然後退一步,她還是有些接受不了,蘇秦主動走到蘇晴然前面,伸出手跟男人握住手,“我們也希望合作愉快,先生。”
男人惺惺地看了蘇秦一眼,轉身回到隊伍裡,顧長軍回頭看向兩人,“我想你們也住不慣我那裡,那就住在蘭度酒店,房間已經定好了,有任何事情找經理,就能找到我。”
“嗯!”
蘇晴然跟蘇秦上車,回頭看到顧長軍跟那夥人混合在一起,十幾個人形成一個圍坐一團,立刻形成一個氣場十足的空間,周圍的人來往都要避開他們,她心裡的不安慢慢加深。
“怎麼了,晴然?”蘇秦扶着車門看向她。
蘇晴然搖搖頭,進入車裡,接送他們的是一個黑人小夥叫卡基,總是笑出一口潔白的牙齒,操着一口不太流利而且很難懂的英語,“你們需要觀光嗎?做生意的人來到我們蘭度,很少不出門遊玩的!蘭度,是最美的熱帶天堂!”
蘇晴然看着他熱情的模樣,心情也跟着放鬆下來,“現在還不知道,或許忙完事情,可以好好玩一場。”
“非常棒!”卡基贊同地點點頭。
到了酒店,兩人在經理的帶領下進入總統套房,蘇秦不放心蘇晴然一個人住,兩人就住在一起,一直都聽說非洲這邊的酒店非常重視總統套房的設計,蘇晴然走進房間,看到二層的建築,也震驚了一會。
完全就像一個縮影的小別墅,小二層,落地窗,客廳,會客室,游泳池全部都聚齊。
等經理離開,蘇秦把件包放到沙發上,四周觀察了一番,才走到落地窗邊,看着身邊的蘇晴然,“怎麼了?心情一直低落!”
蘇晴然咬着嘴脣,“哥,我總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我害怕會出什麼事!”
“別擔心!”蘇秦摟住蘇晴然的肩膀,收緊胳膊,頭微微一斜靠近蘇晴然,“既來之則安之,有什麼事都有哥給你撐着!”
“嗯,我有些擔心爸爸!”她來的時候,爸爸的手已經能動彈了,等她回去一定要好好陪着爸爸,跟媽媽一起等待着爸爸康復。
伸手緩緩滑到腹部,這個秘密她誰也不敢說,肚子裡那個小傢伙好乖,不會讓她浮腫,不會讓她吐得昏天黑地,好像從一開始就乖得讓蘇晴然不捨得送它離開。
第一天要倒時差,大晚上,蘇晴然躺在**上,看着滿天繁星,心中卻百感交集。
手機裡的某個號碼只好不小心翻出來就一股刺痛。
嗡嗡——
連忙滑開手機,蘇晴然的心都在那一刻升起來了,結果卻是方巖的短信:不知道你睡着了沒有?那邊有時差,睡得着嗎?
爲什麼方巖永遠那麼溫柔,顧川銘卻做不到半分?蘇晴然沒有回短信,而是把自己緊緊縮在一起,彷彿天地之間只剩下她和肚子裡的寶寶了。
第二天,蘇晴然是一路打哈欠,一路往顧長軍說的石油基地趕,說是今天舉行剪彩儀式。
江婉清把電視打開,幫蘇南郭把毯子蓋好,“我去買點鹽,沒有鹽了,你看看新聞,我五分鐘就回來了。”
蘇南郭眨了下眼睛,眼裡帶着淡淡的笑意。等到江婉清離開後,他坐在懶人椅裡,目光看着遠處電視裡的新聞。
“今天是顧氏集團二少爺訂婚的日子,距離前一段婚姻不過結束十天有餘,顧川銘就跟陸氏集團的小姐訂婚,據知**報道,陸馨兒小姐似乎一定懷孕,根據她出入醫院的資料顯示,似乎在顧川銘和蘇晴然小姐離婚之前就已經有所往來。今天在皇冠酒店舉行的訂婚儀式,依舊保密,不允許任何記者訪問和現場報道……”
“唔唔……”蘇南郭瞪大眼睛,一雙眼睛充滿震驚和憤怒。
小然跟顧川銘離婚了?這怎麼可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渾身像是被電打了一樣,蘇南郭目眥通紅,猛地就站了起來。低頭看着自己的腿腳,蘇南郭嘴巴張張,“我……”
他竟然恢復了?!
一瞬間的驚喜,替而代之的就是無窮的怒火。
小然都懷孕了,他怎麼敢再娶他人?
拿過妻子遺落在桌上的手機,蘇南郭衝出房門,皇冠酒店,他知道那在哪裡!
打了一輛出租車往皇冠酒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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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婉清一拐彎,就看到丈夫上車出租車走了,滿心的震驚讓她掉了手上的籃子,這是什麼情況?
她不可能認錯丈夫,他,他竟然恢復了!忍着滿眼淚水,江婉清的忙攔下一輛車,“跟着前面那輛出租車,麻煩你,快點!”
蘇南郭坐在出租車裡,拿出手機給蘇晴然打電話,他聲音沙啞無力,“小然,我是爸爸。你放心,我不會讓顧川銘訂婚成功的,爸爸不會讓你跟我的小外孫受到傷害的!”
掛了電話,蘇南郭靠在車裡,身體不停地抽搐,可能是植物人待久了,突然恢復動力,整個身體的機能無法調節過來,讓蘇南郭一下子適應不了。
剛一下車,手機來了電話一看到,本來打算掛掉的蘇南郭,看到‘方巖’的名字,憤怒更深,接通電話,“方巖,是我!”
“……蘇南郭?”方巖的聲音充滿錯愕,他恢復了?
蘇南郭攥緊拳頭,咬牙切齒地開口,“是的,我恢復了,你害怕了嗎?你迫害我的事,你害我女兒的事情,我們該找時間好好清算一場了。”
方巖眯起眼睛,走到落地窗前,恰好看到樓下站着一個熟悉的身影,眼裡閃過一絲殺意,“叔叔,你知道晴然去非洲參與石油計劃了嗎?”
蘇南郭的聲音有些顫抖,“你想說什麼?別忘了,那是顧家的生意,不是你想搞鬼就能成功的!”
“可是,人爲財死,鳥爲食亡。非洲的蘭度的石油資源早就匱乏了,你覺得那裡最大的買是什麼?”
“毒,毒!你......”
方巖一邊往外走,一邊拿出另一個手機飛快地按動,“沒錯。叔叔,我這批毒生意必須要藉助您在那地區的人脈才能運出來。五噸純,你蘇家已經參與進來了,之前給你們的五億投資就是黑錢,你們幫助洗黑錢,運毒,而且這些參與者都有蘇晴然的一份功勞。叔叔,你要舉報我嗎?”
“你這個混蛋!我......咳咳......老公,你怎麼了?你怎麼突然清醒了?”電話裡突然傳來一陣女人的聲音,是江婉清!
方巖掛了電話,嘴角勾起一抹笑,“叔叔,這是你自己送上門的!”
蘇南郭扶着妻子的肩膀,氣得說不出話來,他雙眼通紅,“方巖,方—混蛋,他……他……害了小然……”
“怎麼了?你說方巖?他怎麼了?老公,你別嚇我,你好了,我好開心,太好了!我們快回家,好不好?”
“不能讓顧川銘跟別的女人訂婚……不能!”
蘇南郭一轉身,突然一個路人走過來把他一撞,蘇南郭整個人都往外到,說時遲那時快,一輛開車剛好過來。
江婉清爲了扶住丈夫,還來不及扶住丈夫,就……
“出人命了!快報警,快!”方巖從酒店跑出來,一臉慌亂地跑到車前,看着兩個人的鮮血淌滿地,表情混亂,眼裡卻一派清明。
“發生什麼事了?快報警!”從酒店趕出來的顧川銘,站在酒店門口問門童。
方巖緩緩轉過身看向他,“是蘇南郭和江婉清!”
那兩個名字像炸雷一樣在顧川銘腦海爆開,顧川銘衝到車跟前,周圍已經堵滿了看戲的人。
方巖拿出手機撥打了急救電話,眼睛卻盯着顧川銘,“叔叔醒來了,看到你訂婚,氣急追了過來。我們通過電話,顧川銘,都是因爲你!”
顧川銘什麼話都沒有說,慌亂的給兩人做急救措施,他的指尖在顫抖連他自己都清楚沒有救了,卻無法就這樣放任着等救護車。
蘇晴然肯定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她父母在同一天就這樣沒了。顧川銘想到蘇晴然,整顆心都扭着痛了。
救護車和警車很快就趕到了,顧川銘跟他們講了一下現場情況,就跟救護醫生把兩位擡上救護車,緊接着就跟着上了急救車。
“顧川銘,你忘了你現在的身份嗎?你正在訂婚!你要跑下所有的嘉賓離開嗎?”陸家的人從酒店裡跑出來,遠遠地朝顧川銘吼道:“你不能把馨兒一個人丟在這裡。”
“這裡交給你們了,我先去醫院。”顧川銘匆忙關上門,心思都在兩個長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