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川銘在出車禍的瞬間就想起了所有事情,自然他也想起來了他跟蘇晴然之間的事。 .t.
他躺在**上,一雙黝黑的眼睛,靜靜地望着天花板。他身上插着管不能亂動,車禍導致他的肋骨擦着他的肺部插進去,就差一點點,他的命就交代在這裡了。
到了現在,雖然不是特別嚴重,但是至少要在**上好好休養一番。顧川銘發現好像從遇到蘇晴然之後,他就不停的受傷。
難道兩人之間真的是相剋的嗎?
門口有人敲敲門,顧川銘緩緩轉動眼珠看過去。陸鵬飛推門走進來,身後跟着小黑。
小黑一看到他。眼裡閃過晶瑩的淚珠,着急忙慌地衝過來拉着顧川銘的手,小聲抽泣,“大哥你要不要緊?你嚇死我了!”
顧川銘看着小黑哭泣,他的心裡卻非常清明。這一段時間發生的一切如今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來看,失憶後的顧川銘的確做了很多蠢事。
他回想一下,都覺得自己實在夠丟人的!
竟然跟蘇晴然去看電影,像個毛頭小子一樣緊張得無法呼吸,更加會被這樣的小丫頭騙到。真是有夠蠢的!
顧川銘努力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想要伸出手幫小黑擦眼淚,結果手不能動彈,只好柔聲安慰,“不要哭了,我沒事。”
而在小黑沒有看到的地方,顧川銘卻皺着眉頭冷眼不悅地看了陸鵬飛一眼。
你怎麼把她帶來了?
陸鵬飛無言地聳聳肩,他難道要告訴顧川銘,小黑沒日沒夜的坐在他家門口哭。哭的周圍的鄰居都以爲他對人家始亂終棄。
最後陸媽媽都看不下去了,要他把小黑送過來。
過了一會,顧川銘纔看着小黑,聲音冷清地對她講,“小黑我沒事兒,我和陸鵬飛之間還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說,你先回去吧!”
小黑立刻搖搖頭,又一副快哭了的表情,“我可不可以在這裡陪你?我好害怕,我不想一個人待着。顧大哥,我會乖乖的,我不會打擾到你的。”
顧川銘看着小黑的臉,原本尚有一絲溫情掛在臉上,如今已經不復存在,他不耐煩地皺起眉頭,冰冷的神色再度成爲他標準面孔。
“現在的我無法照顧你,你還是先住在安心園,那裡有足夠的朋友會陪着你,你不會一個人的。”
“可是,顧大哥!”小黑還想要爭取,卻看到顧川銘深邃不見底的眼睛,頓時心裡一陣發虛,只好咬着嘴脣,默默地點點頭,站起來走回陸鵬飛身邊。
“你先去把小黑安置下來,然後來醫院找我一趟。”顧川銘看向陸鵬飛。
兩人幾十年的交情,陸鵬飛立刻明白,顧川銘說不定恢復記憶了,只不過突然大變的態度,難道說小黑的身份有所疑竇?
等陸鵬飛帶着小黑離開病房,顧川銘再次閉上眼睛,努力回憶他在金三角遭遇的一切。
在醫院住了五天時間,蘇晴然就來看過他一次,那是那天他迷迷糊糊醒來碰到的,那個該死的女人,竟然敢這麼躲着他!
如果不是因爲身體的原因,他早就去把人抓回身邊了。
“蘇晴然,你以爲你寫了那樣的日記之後,還想要逃離我嗎?休想!”顧川銘眼裡異常堅定地看着天花板。
蘇晴然看着陸鵬飛和小黑走出醫院,她才從遠處的拐角走出來,摸摸額頭的傷已經慢慢開始結痂了,還有一些蹭傷也都快要好了。
走到顧川銘的病房門口,準備了好久的勇氣突然就泄氣了。還是不敢走進去,只好坐在門口,低着頭默默的發呆。
“你好請問你是顧太太嗎?這病房裡的是顧家二少爺,顧川銘嗎?,”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幾個記者拿着相機追過來,圍住蘇晴然就對着她猛拍照,“而且據可靠消息,顧二少是逼婚你的,是嗎?聽說你們還鬧到了軍事法庭,是不是有這麼一回事?”
蘇晴然被這一幕嚇壞了,她想過自己和顧川銘的婚姻會被媒體關注,但是當時結婚沒有人關注,他們鬧到高層也沒有人報道,怎麼會在這種情況下被記者圍住了。
“對不起,這裡是醫院,請你們離開!”蘇晴然只能儘量不說話,想要衝出去,卻被人死死堵在門口。
突然,病房的門被人打開了,熟悉的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揚着一抹叫人發寒的淺笑。蘇晴然身體猛然一僵,爲什麼這個顧川銘讓她那麼害怕,卻有一種想要哭的衝動。
顧川銘的眼眸慢慢轉爲深沉,他整個人透着一種冰寒的氣息,一雙眼睛直直望進那個記者眼裡,“你問什麼?”
“顧二少,這位小姐是您的太太嗎?爲什麼您的太太從未在顧家的宴會上露過面?”
顧川銘陰寒的目光掃過那位記者,“她就是我太太。你覺得你能參加多大級別的顧家宴會?”顧川銘一句話把那個記者堵死了。
“還有別的問題嗎?”他的聲音籠罩着可怕的煞氣,他的手緊緊攥住蘇晴然的手腕,就像鋼鐵一般箍緊她手腕,無法掙脫。
記者被顧川銘的寒意嚇得連忙後退,撞到身後的另一個記者,險些摔倒。
“告訴你們,想要在這個行業混下去。遵守我的規則!永遠不要讓我出現在任何雜誌上!”
說完,顧川銘一把拉着蘇晴然走進房間,猛地摔上門。
高級病房裡本來很寬闊,可是蘇晴然被顧川銘壓在門上,他們還能聽到外面的記者嘰嘰喳喳的聲音,而她鼻間嗅到了顧川銘的男性氣味,盈滿她的大腦,越想逃離,就越覺得頭腦發懵一般。
“你要跟我離婚?”顧川銘幾乎是咬着牙擠出那幾個字。
“你恢復記憶了?”蘇晴然擡起頭望進他的眼裡,就算此刻的顧川銘,眼裡的暴怒能夠燒死一個人,她還是想要確定他是不是真的恢復記憶了。
顧川銘捏住她的下巴,兩人之間鼻息想接,“你在乎嗎?恨不得立刻脫離我身邊,我恢不恢復記憶,對你有差別嗎?”
看着顧川銘的怒火,蘇晴然心裡肯定他是真的恢復記憶了,眼眶的淚譁一下落下,她伸出手拉住顧川銘的衣服,默默地把自己的頭靠在他胸口,特意避開他的傷口。
顧川銘被蘇晴然突然的舉動驚得有一瞬間不知所措,他的驕傲不允許他對蘇晴然服軟,可是蘇晴然的小動作卻像一道熱流一般融化了他建立起來的層層寒冰。
到最後,顧川銘實在沒辦法,只能梗着脖子怒喊一聲,“別哭了!”
蘇晴然的眼淚讓他非常不舒服,簡直比肋骨插在肺裡還難受,狼狽地伸手毫不溫柔地擦掉她臉上的淚水,顧川銘額頭皺起一座小山,”你再哭,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蘇晴然根本不管他的威脅,她又傷心又開心,簡直是哭笑不得,唯有眼淚發泄心中的所有情緒。
顧川銘嘆口氣,低頭堵住蘇晴然的脣,壓着她在門上,加深這個吻。明明只有幾天沒有碰她,顧川銘卻覺得自己放佛已經等了幾百年一樣,她的脣如甘露一般,澆灌了他的內心。
蘇晴然無意識地伸出手摟住他的脖子,無比溫順地配合他的吻。
直到一雙手開始不規矩地亂鑽,蘇晴然猛然睜大眼睛,“快放開我!你有傷啊,你瘋了,快放開我!”
他現在根本不能亂動,他竟然還起**跑到門口,還生那麼大的氣!
“不想讓我死,那你就配合點。我現在就要你,你掙扎我就傷得更重,你一切隨你!”說完顧川銘突然拉着顧川銘快步走到病**邊,一把把人推倒了。
“啊!顧川銘,你個混蛋,你快放開我!”
顧川銘正在忙,抽空回了她一句,“你雙手都很自由,我沒抓你!”
蘇晴然氣瘋了,卻沒有反抗!
她這輩子都被顧川銘吃定了嗎?
病房門口,護士不停地敲門,蘇晴然急得穿衣服,穿半天都沒有穿好。
顧川銘心情好了一分,看向蘇晴然的目光也帶了一抹溫柔,只不過對方太慌亂了沒有時間看而已。
蘇晴然知道現在顧川銘臉色蒼白如紙,胸前大變滲血,蘇晴然一看到他胸前,血還在往外滲,她心裡就更慌了。
匆忙跑到門口打開門,“護士,快叫醫生,他流血了!”
醫生和護士匆忙跑進來,蘇晴然站在門口,默默扣上釦子準備離開。
“你敢離開試試看!蘇晴然,你給我過來!”顧川銘突然強撐着坐起來,一雙眼裡是決絕的寒意。
口中突然一股腥味涌上來,一口鮮血吐出來。
蘇晴然整個人都傻了,頭腦一陣嗡。她衝到顧川銘身邊,拉住他的手,渾身顫抖彷彿剛纔吐血的人是自己一般。
顧川銘眼前一黑倒在**上,手裡還緊緊抓着蘇晴然的手。
“求你們,快救他!求求你們!”蘇晴然聲淚俱下,唯有手裡握着的大手還有溫度纔給了她支撐下去的勇氣。
蘇家媽媽再乾月的陪伴下趕過來,剛好碰上從外面剛到的陸鵬飛,三人尷尬地站在病房門口,還有許多病友都圍在門口,他們都是被蘇晴然的哭聲吸引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