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寧夏被自己瘋狂的想法嚇到了,要是待會顧子寒來了,她真的一手把他推下去了怎麼辦?
想着,唐寧夏慌忙退回客廳。
客廳很寬敞,黑白兩個顏色是主色系,搭配得剛剛好,簡單卻不單調。這裡好像有專人定期打掃,每個角落都一塵不染,乾淨得像剛剛裝修好。
唐寧夏看着深棕色的木門,想着待會顧子寒從這裡進來之後,她應該說什麼,做什麼……
想着想着唐寧夏就發現自己真的是傻得可以,待會說什麼、做什麼,決定權不在她手裡,根本不用費心費力去想,因爲她處於被動的位置,只有顧子寒指揮她說什麼,或者做什麼,就像今天中午,顧子寒讓她來酒店,她就得來酒店,雖然她並不願意。
這樣深刻到要出賣自己的無奈,唐寧夏從來沒有嘗試過。
雖然知道潛規則,也曉得這東西確確實實存在,但唐寧夏曾經堅決地認爲永遠不會讓自己走到這一步。
可是現在,她已經走到這一步了……踏出這一步之後,她會不會從此墮落沒有底限?
想到這種可能性,一種名爲恐懼的情緒就在唐寧夏的心裡面擴散。
在唐寧夏的恐懼達到頂點的時候,她忽然聽見了一陣有規律的腳步聲從她的身後傳來,整個人瞬間變得僵直……剛纔她進來的時候,這裡面空無一人,這腳步聲是哪裡來的?大門並沒有被打開過,她的身後又是什麼人?
難道是小偷?
唐寧夏更加不敢動了,她的目光不着痕跡地在視線能及的範圍內掃視了一圈,發現左手邊就有一個三十公分高的花瓶,是目前防身的最佳武器了。
在心裡面盤算了一番之後,唐寧夏以一種誰都想不到的速度迅速抄起花瓶轉過身,看見的卻是——
穿着白色浴袍的顧子寒。
平時見到的顧子寒總是穿着一絲不苟的西裝和皮鞋,就連他穿休閒裝的樣子都沒見過,此刻見到他穿浴袍的模樣,不得不說,很養眼——
顧子寒頎長的身軀裹在白色的浴袍裡,有些隨意,烏黑的頭髮有些凌亂,卻絲毫不顯邋遢,反而有種凌亂的美感。所以說,人長得好,怎麼都好。
“唐寧夏,這就是你的誠意?”顧子寒勾了勾脣角,笑意裡滿是哂謔。
唐寧夏訕訕地收回手,把花瓶放回茶几上,“我以爲不是你。“那你現在看清楚是我了,還不知道該做什麼?”顧子寒的潛臺詞呼之欲出。
唐寧夏知道裝傻沒有用,該發生的遲早都要發生,不接受也要面對。她的雙手放到了胸前的扣子上,“顧子寒,你爲什麼一定要這麼做?”從第一次見面顧子寒就在逼她。或許她錯了,從第一次去找顧子寒的時候起就錯了。
“……”顧子寒並不說話,只是漠然看着唐寧夏的動作越來越顫抖。
唐寧夏也不知道自己花了多長時間才解掉第一顆釦子,只是覺得釦子和衣襟分離的那一刻,有什麼東西,正在離她遠去……
到了解第二顆釦子的時候,唐寧夏已經不再顫抖,速度也快了不少,也許是終於肯面對即將發生的事情了。
第三顆釦子解開的時候,唐寧夏胸前的風光已經若隱若現,在她伸手去解第四顆釦子的時候,顧子寒倏地伸手攥住她的手,冷冷地問:“爲了自己的未來,許慕茹就能眼睜睜看着你這麼做?”
“慕茹不知道。”她根本沒打算告訴許慕茹,只是打算隱瞞一輩子,她不想讓許慕茹感到愧疚。
顧子寒哂笑,“你爲什麼不告訴她?”
“我怕她殺了你。”唐寧夏平靜地擡起雙眸看向顧子寒,語氣跟眼神一樣平靜,“哦,你不要誤會,你死了我倒是不介意,還有可能會感覺到很高興。我只是不想讓慕茹惹上官司,她有很高的演藝天賦,不能毀在這裡。”
聞言,顧子寒眯了眯眼,平靜的雙眸背後是熊熊燃燒的怒火,他攥着唐寧夏的手倏地加大了力道……
唐寧夏吃了痛,卻不發出任何聲音,只是眉頭短暫地蹙了蹙,在心裡面祈禱着顧子寒快點放手,她的左手已經接近殘廢了,顧子寒再這樣捏着,估計會徹底殘廢。
這一次幸運之神很眷顧唐寧夏,顧子寒果然很快就鬆手了,因爲……他看見了唐寧夏手上那條橫過動脈血管的傷疤。這條傷疤,是因爲他纔有的。
顧子寒的目光移向唐寧夏,看見她眼底的恐懼和抗拒,也看見了她臉上的……倔強。
明明很害怕卻還倔強地不肯承認,這一點唐寧夏還是和七年前一樣,沒有變。
唐寧夏卻誤解了顧子寒的目光,以爲他這樣看着自己,是在督促她,於是重新解起了襯衣的扣子……
看見唐寧夏的動作,顧子寒已經到嘴邊的“夠了”兩個字又被他吞回去,他倒是要看看,唐寧夏到底能做到什麼程度。
唐寧夏解開了襯衣所有的扣子後,看向顧子寒,聽見他說:“你應該知道什麼叫主動。”
“……”唐寧夏當然知道什麼叫主動,可是——“顧子寒,你是有女朋友的人,你良心上真的過得去嗎?”
唐寧夏企圖用米曉晨喚醒顧子寒,然而——
“這是我的事。”顧子寒冷冷地說,“你只需要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就好。”
唐寧夏聽得出來顧子寒是叫她別多管閒事,最後一點希望破滅,她做起了自己該做的事情——踮起腳尖,脣碰上了顧子寒的脣,用她生澀的吻技吻着顧子寒,雙手有些顫抖地環住了顧子寒的腰。
顧子寒卻是平靜到不能再平靜的地步,他好像根本不這個局內,而是個袖手旁觀的局外人,把唐寧夏看得清清楚楚。
其實顧子寒怎麼也沒有想到,爲了許慕茹,倔強的唐寧夏居然真的可以做到這種地步,她真的把許慕茹看得比自己還要重要嗎?
想到這裡,顧子寒倏地伸手橫過唐寧夏的腰,手上一用力,唐寧夏的身體瞬間和他嚴絲合縫……
唐寧夏錯愕地擡頭看着顧子寒,沒來得及開口就聽見顧子寒說:“我教教你什麼叫主動。”
在唐寧夏還沒完全反應過來的時候,顧子寒低頭攫住了她的雙脣……
這近乎肆虐的接吻。
唐寧夏只是覺得顧子寒就跟一頭猛獸一樣在吞噬着她,她肺裡的空氣都被顧子寒抽乾了,無法呼吸……她估計自己隨時都能暈過去……
然而在下一秒,唐寧夏立馬清醒了過來——
顧子寒環在她腰間的手倏地往上游走……
一股顫慄傳遍唐寧夏的全身,某種陌生的感覺在她的身體裡炸開,蔓延至身體的每個角落……
這種感覺跟上次在顧子寒家一模一樣,是讓人淪陷的預兆。
唯一跟上次不同的,是這次唐寧夏有了濃濃的屈辱感。
比屈辱感更明顯的,是那種陌生的渴望。
明明是被逼的,卻還是不爭氣地……
唐寧夏忽然慌了,下意識地就要推開顧子寒:“不要,顧子寒,放開我。”
顧子寒感覺到唐寧夏的抗拒,非但沒有放開,反而把她摟得更緊,好像要把她揉入自己的身體裡面一樣,熱切的吻從她的雙脣來到她的臉頰……
爲了配合顧子寒的侵犯,唐寧夏不得不仰着頭。
如果是在電視劇裡,女主角此刻一定是媚眼如絲,一臉迷醉的表情。
可是現實中,唐寧夏睜着眼睛,眼神空洞地看着天花板,好像已經什麼都感覺不到了……
白天唐寧夏把一切都做到自然而然,以爲自己能坦然面對今晚的一切,可是當這一切發生的時候,那種濃濃的屈辱感還是一擁而上,把她徹底地淹沒了。
爲了工作,出賣自己的身體,這是多麼可悲的事情?
想着,唐寧夏的眼眶就熱了,鹹鹹的淚水奪眶而出……
顧子寒的舌尖嚐到了鹹鹹的液體,一愣,掀起眼簾就看見唐寧夏紅紅的眼眶,身體裡熊熊燃燒的***頓時就熄滅了一大半。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是顧子寒所料未及的,他不過是想看看唐寧夏爲了許慕茹,到底可以做到什麼地步而已。
那他現在是在幹什麼?
顧子寒瞬間清醒過來,看見了唐寧夏紅腫的雙脣、她脖子上的吻痕,以及……他的雙手居然把唐寧夏摟得緊緊的。
就像被電擊了一樣,顧子寒倏地鬆開了唐寧夏,甚至是有點慌亂的,爲了掩飾自己的這種慌亂,他的脣角勾起哂謔的弧度,“爲了許慕茹,你不是什麼都可以做嗎?哭什麼?”
唐寧夏看着顧子寒,咬緊牙關把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忍住,一臉的倔強。
顧子寒皺了皺眉頭,不近人情地扔出一句:“我沒興趣和一個哭着的女人做。要麼把眼淚吞回去,要麼你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