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唐寧夏甚至來不及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一束追關燈就打到了她身上。
緊接着,顧子寒出現在臺上。
他還是一身的黑色西裝,沉穩、果斷、優雅,有一股致命的迷人氣息。
從來不屑於面對記者的鏡頭,更不屑演講發言的他,站在臺上,目光深情而專注地望着唐寧夏。
彷彿這個世界人潮洶涌,他卻只看得見唐寧夏。
“抱歉讓大家都以爲今天來參加的是我和朱小姐的訂婚禮。”顧子寒開口,聲音低沉,語氣不疾不徐,“但是,我愛的女人叫唐寧夏,我不會跟第二個女人有任何關係。”他看向一臉頹敗的顧華清,“顧老先生,顧氏的主人這個位子,我看在你是長輩的份上,是想讓你坐到你願意主動退休那天的,可是你不該綁架我兒子來威脅我的女人離開我;更不該拿顧氏來威脅我,這一切,你自找的。”
顧子寒從臺上下來,穩步朝着唐寧夏走去,一臉的堅定。
唐寧夏還處在呆愣的狀態,完全反應不過來顧子寒在幹什麼,情況爲什麼發生了大逆轉。
要知道,顧子寒和gillian的訂婚典禮,各大網站都在文字直播呢!他這麼一鬧,全世界都知道。
顧子寒目不斜視地走到唐寧夏面前,像在說着最古老的的誓言一樣,誠摯,堅定:
“寧夏,接下來的話我只說給你聽。”
“……”唐寧夏的眼皮眨了眨,算是告訴顧子寒自己在聽。
“我準備了這麼久,都是爲了這一刻。”顧子寒目不轉睛地看着唐寧夏,“我知道你離開我是因爲有人拿睿睿威脅你。那個時候我還不夠強大,不能保護好你和睿睿。
“可是現在我可以了。從現在起,再也沒有人敢威脅你,更不會有人敢動睿睿,我已經有能力保護好你們。而且,就算哪天我突然不在了,我也保證你們會活得跟我在時一模一樣,不會有任何人敢傷害你們。”
“……”唐寧夏突然明白過來這個男人的用心良苦,眼眶微微溼潤了。
“寧夏,”顧子寒打開棗紅色的戒指盒,單膝跪下來,“我愛你,你願意嫁給我嗎?”
“……”唐寧夏第一次在顧子寒的臉上見到這種表情,誠懇的,深邃的雙眸中帶着熱切的期盼,小心翼翼的,生怕她會搖頭拒絕似的。
其實,他明明就知道……她不會拒絕的。
他瞞着她默默地爲了他們的未來策劃,多少個夜晚熬到天際發白的時候才躺下?
這樣的顧子寒,要她怎麼開得了拒絕的口?
唐寧夏的眼淚奪眶而出,腦海中掠過這幾個月以來的一切,從見到顧子寒的第一面,到之後三番兩次的鬼門關前的考驗,再到現在他單膝跪地,誠懇地和她求婚。
眼淚更加洶涌了……
記者早就圍過來,瘋狂地拍照,記錄每一個瞬間。
其中一個眼尖的記者,一眼認出了顧子寒手中的鑽石,尖叫起來:“茨費拉是被顧總裁收購的!”
唐寧夏從眼淚中回過神來,看向顧子寒手上的鑽戒。
很漂亮的鑽石,澄淨純澈中帶着一抹淡淡的藍色,但是,這就是前段時間鬧得那麼沸騰的茨費拉?
茨費拉是一個月前在阿扎尼亞的礦山發現的金剛石,大小重量僅次於世界上最大的鑽石庫利南,它的出土很轟動,無數珠寶公司對它虎視眈眈,可是又因爲昂貴的價格卻步觀望,最後卻被一個不願具名的亞洲人低調買走,送到阿姆斯特丹雕琢打磨。
那之後這顆轟動一時的金剛石就沒了消息,直到現在,它其中的一部分被切割下來打磨成了鑽戒,持有它的顧子寒用來和唐寧夏求婚。
在別人眼裡,這就是世界上最有誠意的求婚了。
一時間,記者的鎂光燈閃爍得更加瘋狂。
唐寧夏愣愣的半天才反應過來——顧子寒買了那顆昂貴得嚇死人的金剛石,打磨成了鑽戒,向自己求婚。
“寧夏,你願意嫁給我嗎?”顧子寒又問,不急不躁,只是目光分外熱切。
“我……”唐寧夏只是停頓了一下,其他人不知道誰起的頭,忽然所有都在喊——
“願——意——!”
洪亮的聲音,幾乎要把屋頂都掀了,唐寧夏深深覺得自己要是拒絕顧子寒,肯定會有女同胞看不過去把自己撕成碎片,於是,她點頭,看着顧子寒一字一句地說:
“我願意。”
歡呼聲頓時四起,顧子寒笑了。
這是這麼久以來唐寧夏第一次看見顧子寒笑得這麼開心,像個得到心儀玩具的孩子,滿足得如同得到了全世界。
他把鑽戒套到唐寧夏的手指上,拉過唐寧夏,緊緊地把她擁入懷抱着她,確認她的存在,確認她真的答應嫁給他了。
七年前的真相在他眼前大白後,他能想到的最奢侈的事情,就是唐寧夏答應嫁給他。
這叫他怎麼能不高興?
不知道是誰準備的背景音樂,在這時響了起來,是marcterenzi的《lovetobelovedbyyou》,一開始就是副歌的部分,唐寧夏清清楚楚地聽見了那句:thatiloveyoumorethanlife。
我愛你勝過我的生命。
她被顧子寒緊緊抱着,感受到的確實就如歌詞那樣,他愛她,勝過他的生命。
四周就是歡呼的人羣,歡呼聲一波高過一波,其中還混雜中香檳被打開的聲音,唐寧夏卻奇蹟般只能清楚地感覺到顧子寒,連他呼吸的頻率都感受得到,她抱緊他的腰:“顧子寒,那句話再說給我聽一下。”
顧子寒知道她說的是哪句,掐了掐她的腰,“你答應嫁給我了,應該叫我老公。”
“你不說你那個什麼我,我就不叫你!”唐寧夏完全是沒得商量的語氣。
這種時候顧子寒是不吝嗇的,“我愛你。”
唐寧夏的脣角滿足地揚了起來,微微踮了踮腳,雙脣湊到顧子寒的耳邊:“老公!”
她的語氣並不像一般女聲那樣溫柔黏膩,反而是異常清脆,顧子寒的心卻還是被軟化了,軟得一塌糊塗,揚了揚脣角:“嗯?”
唐寧夏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我愛你!”
顧子寒一愣,看着唐寧夏片刻,目光裡有什麼在燃燒,然後……他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吻上了唐寧夏的雙脣。
不是淺嘗輒止的吻,反而溫柔纏綿的,每一個吻都深且深情。
唐寧夏沒想到顧子寒也會有在這麼多人面前失控的時候,摟住他的後頸,迴應他的吻,兩個人頓時如膠似漆,渾然忘我。
秦宇哲帶頭起鬨,懸掛在半空中的花瓣被灑了下來,就像下起了玫瑰雨,跟愛意一樣張揚的紅玫瑰灑下來,落在深情地擁吻兩個人身上,更是浪漫。
一時間,一羣年輕人更加瘋狂,歡呼聲幾乎要掀翻了s市的上空。
唐寧夏和顧子寒沉浸在自己的纏綿的熱吻裡,彷彿在另外一個世界。
關於愛情和婚姻,唐寧夏能想到的最美好的事情,顧子寒都已經做到了最極致——出乎意料的求婚儀式,真誠的求婚。
滿足感越來越膨脹,唐寧夏的迴應也越來越熱情,兩人吻得更加深情忘我。
足足五分鐘,顧子寒才鬆開了唐寧夏。
“熱吻五分鐘!這個一定要出現在明天的頭條上!”秦宇哲大喊着向在場的記者示意,記者們心領神會,紛紛讓秦少爺放心。
唐寧夏的臉上難得地出現了嬌羞的表情,抱着顧子寒的腰不放,臉深深地埋在他的胸口,半裝死狀態:“快點離開這裡,人太多了。”
現在就是要顧子寒帶着唐寧夏離開地球他都願意,他點了點頭,擁着唐寧夏,離開了狂歡的人羣。
酒店花園的燈光華美璀璨,顧子寒牽着唐寧夏的手慢慢地走着,唐寧夏的脣角還噙着深深的笑意,走到一個水池錢,她忽然停下來,看着顧子寒問:“你預謀多久了?!”
“從發現我喜歡上你的時候。”說着他想了想,忽然又認認真真地強調,“不對,是愛上你的時候。”
唐寧夏忽然就想矯情一下,問:“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沒有愛上你,不答應你怎麼辦?”
顧子寒橫眉:“你敢!”頓了頓,他忽然又非常認真誠懇地說,“我會追你,追到你答應我。”
“……”唐寧夏端詳着顧子寒的五官,爲什麼她覺得這句話這麼熟悉呢?她對誰說過,還是有人對她說過?
“你哪兒抄的臺詞?”她問顧子寒。
“一個蠢女人那兒。”
“……”
“寧夏。”顧子寒的神情忽然嚴肅起來,唐寧夏“嗯?”了聲,剛想問他怎麼了,雙脣就被他攻佔了。
就在這時,噴泉的燈光亮了起來,舒緩的鋼琴曲也響了起來,唐寧夏的手不自覺地去抱住了戰熠陽的腰,配合他的吻。
噴泉的七彩燈光照到她的臉上,她的五官,絕美。
顧子寒汲取着唐寧夏的味道,近乎貪婪的那種,似乎是想要把缺失的那七年都補回來。
鬆開唐寧夏的時候,她的雙脣已經微微紅腫,他撫了撫她的脣角:“我要告訴你一件事情,跟睿睿有關。其實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