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剛抽空去查了一下，這裙子要3萬多。
讓她這麼個小白領穿一條3萬塊的裙子在身上，簡直造孽，然後還得穿着它,去擠公交，跑菜場，做兼職……這不是折損裙子的價值了嗎？
她雖然不怎麼喜歡這些奢侈貴重物，但也知道，這些東西應該在它該出現的地方出現，應該屬於適合的人，而她，顯然是不合適的。
“所以你就還給我？”賀雲湛把袋子扔在茶几上，一屁股坐到雲楠旁邊，眼睛微微眯着，脣角微微彎着，看起來好危險的樣子。
雲楠下意識挪開一些，但賀雲湛卻先她一步，一把摟住她的腰身，不讓她挪動。
望着他那皮笑肉不笑的臉，雲楠想，總裁又要開始流氓了。
她僵直背，微微側着身，看着賀雲湛，小心翼翼道：“總裁，你看下有誰合適穿的，送給她就好了，我實在是不合適。”
“牌子剪了，退不了，你穿過不要的東西，給別人別人也不會要，所以，你是不是該付錢，爲這條裙子買單。”賀雲湛這話說的慢悠悠，卻又理直氣壯。
雲楠努努嘴，注意力在最後那兩個字，買單！
噢，不，絕不可以買單，要是買單了，她不得窮死。
“呵呵，總裁，你別說笑了，這又不是我買的。”
開玩笑，絕不買單！
“那就賣一身給我，我送你這條裙子。”賀雲湛說這話的時候，摟着雲楠的手在暗暗加緊力道，他忽然覺得，身旁這個女人，太不把他放在眼裡了。
“……”雲楠呆住，就知道這個渣男不會君子太久，看看，說不到兩句話就露出真面目了。
竟然還想她賣一身，沒門！
她雙手下意識護在胸前，“不賣身，也不買單，這不是我買的，你不能強迫我。”事到如今，她也豁出去了。
看她這幅慷慨就義的樣子，賀雲湛莞爾失笑，沒再和她兜圈子，“說，爲什麼還我，我想聽真正的原因。”
他相信，貴是一點，但應該有其他的，近來，許勇也和他說了些問題，公司裡對他和雲楠之間的謠傳，很多版本。
他先前不當回事，現在想想，興許她是迫於這些謠言壓力，所以，纔想和自己撇清關係。
“就是……太貴了。”
“我買得起。”
“可我穿不起。”
“誰說你穿不起？”
“我……我沒胸沒屁股，沒家世沒背景，這是有身份的人穿的，我穿多不合適，明明很缺錢，還穿那麼貴重的衣服，這不是打臉充胖子嗎？”
“還有呢？”
他語氣軟下來，雲楠心情也跟着一鬆，不自覺的流露出無奈，是太貴了，而陳靜的話，也太傷人了。
她不想總是被酸刺激。
而這個源頭，都是因爲身邊這個男人。
她低頭看看他攥着自己腰身的大手，再擡眼看看他，不解道：“總裁，你不要老是這樣子好不好，你又不是我男朋友，而且，你也有女朋友的，老是跟我……跟我做這麼親密舉動，多不好……你女朋友看見了會很傷心的。”
難怪向海川會懷疑，現在想起來，她
也覺得好不正常。
“你是豬嗎？”賀雲湛頭疼的說了一句，這女人，對感情關係的反應到底是有多遲鈍？
聞言，雲楠兩眼一瞪，憤憤道：“你纔是豬，你全家都是豬！”
“……”賀雲湛愣了一下，沒想到她會這麼氣憤，“然後呢？”
“然後？”雲楠也愣了一下，“然後，然後……你們全家都是豬，你也是豬！”
生平最討厭被別人這樣說，真是的，好好的一個人，爲什麼說人家是豬，搞的好像她有多低等。
賀雲湛忍俊不禁，確實摟緊她，“嗯，所以我們成爲一家是最好的。”
這個女人，真是他的活寶。
雲楠鬱悶的皺着眉頭，一邊使勁兒掰開他的大手，一邊挪着臀部，嘴裡碎碎念道：“纔不要和你成一家，你是豬，找你的女豬朋友去！”
賀雲湛眉毛挑了挑，聽她怪異的詞語，忽然抓到了一點，“誰告訴你我有女朋友的？”
“這還用說嗎？”雲楠呆了一下，望着賀雲湛那近在咫尺的臉，想起第二次碰見他時，那不敢直視的畫面，想想都覺得不好意思。
“嗯？”難得看她臉紅，賀雲湛忽然很好奇，她此刻腦子裡想的是什麼東西。
“這還要提醒嗎？你你你…………”雲楠臉紅紅的，說不出口，忽然覺得被賀雲湛這麼摟着，好熱，好熱。“你放開我吧，自己慢慢想。”
“想不到。”賀雲湛很乾脆的答，心裡卻在想，是不是這段時間，他在她面前表現的太過……呃，尤其早上在電梯的時候，那舉動，太沖動了。
雲楠不回答，氣鼓鼓的說：“自己想，反正這樣不好。”尤其是現在，更不好。
她本來就理不太清和他的關係，經常被陳靜酸的多，她就越想和他撇清關係，但想一想，除了上司下屬關係外，他們之間好像也沒什麼關係。
可問題是，他爲什麼經常對她做那麼親密的舉動呢？
也不知道他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反正讓她說，她鐵定說不出口，那麼香豔的畫面，太刺激了眼球了，還記得當時，那女的，幾乎可以用一絲不掛來形容。
呃，非禮勿視……
現在想起來，雲楠還怕自己會長針眼。
“嗯……”賀雲湛意味深長的應了一聲，沒猜出來，索性就問了，“你意思是說在電梯裡的時候？”
轉念一想，不對啊，電梯裡是他和她自己，沒第三個人，又何來女朋友之說。
“……呃……不是。”提到電梯，雲楠有點心驚肉跳的感覺，她是沒看見當時賀雲湛是什麼表情，但想象一下，應該是色迷迷的。
這個流氓渣男，在別人面前那麼謙謙君子的，在他面前就像個色痞子，難道是覺得好欺負嗎？
“嗯。”賀雲湛點點頭，她不用說，他已經想到了。
李倩！
第二次碰見雲楠的時候，李倩剛好在他辦公室，還耍心機想和他發生一關一系。
結果因爲雲楠，‘好事’被攪黃了。
而在這之後，他也和她進行了場面上的分手。
說是場面，其實是句口頭話，這半年來他
之所以會容忍李倩，是想借她的名聲，爲自己證實一些事情，比如外界的傳聞，比如出席某些場合時，他需要一個女伴。
但經過那件事後，他重新反思了一下，這樣一個身份，李倩顯然不合適，她的貪念太重。而云楠，似乎挺合適，只是，她的心思，對他來說，有點離譜，有點難猜，還有點小白。
看他一直在沉思，雲楠覺得自己該撤退了，可是，她還是沒掙開他的手，她眨巴兩下眼睛，想起小時候看到動畫片，那裡面的人物裝可憐的樣子，她也學着，瞪大眼睛，努力逼點眼淚，讓眼睛看起來更楚楚動人，然後望向賀雲湛。
“總裁，我要回辦公室……”
“嗯？”賀雲湛瞥眼看過去，不看還好，這一看，心都快軟化了，看她那麼可憐兮兮，又淚眼汪汪的樣子，感覺好像自己在強迫她做什麼似得。
“誰教你做這幅樣子的……”
“啊？”雲楠呆了一下，腦子第一反應就是，難道這招沒用？可是看他的表情變化，好像是有用的，她繼續裝，“總裁，你放手……好不好……我要去上班了啦。”
聽到後面那了啦的尾音，雲楠忽然覺得自己好矯情……
好像遇見賀雲湛之後，她就慢慢變得矯情了，哎，她以前可是一點都不矯情的。
賀雲湛還想說什麼，卻突然聽到了敲門聲。
雲楠一聽那敲門聲，渾身一哆嗦，感覺想盼到了救星。反觀賀雲湛，臉色鐵青的看着她，那樣好像再說：裝不下去了吧。
雲楠心虛了，努努嘴，沒敢再吭聲。
賀雲湛沉默了半響，卻沒鬆手，只冷聲隔着門問外邊，“什麼事？”
“總裁，和興瑞林總約好的見面時間快到了。”門外，許勇小心翼翼的說着，這個時間上，若非萬不得已，絕不能去打擾。
只是眼看着這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耽誤不得，他只能鋌而走險的。
“知道了。”賀雲湛淡淡回了一聲，一轉頭就見到雲楠巴巴望着門外，像恨不得能穿門出去。“這麼不喜歡在我身邊？”
雲楠想都不想就點頭，下一瞬看賀雲湛那鐵青的臉色，她又怯怯的搖頭，寬慰道：“總裁，我是怕打擾你工作……”
“那就陪我一起去。”
“……”雲楠想咬斷自己舌頭，“總裁，我還有事要忙。”
賀雲湛不吱聲，默默鬆了手，站起來居高臨下的望着雲楠，“裙子帶回去，如果你不想要，就給錢買單！”
“……可是……”雲楠撇撇嘴，想反抗又不敢，那麼貴重的衣服，明明就不適合她這種小老百姓穿，好嗎。
“沒有可是，除非你想付錢買單。”賀雲湛只差伸手向她要錢了，有時候，會因爲她樂的開花，有時候，也會因爲她氣到肝火旺盛。
“好嘛，知道了。”
看她不情不願的樣子，賀雲湛突然想打她一頓，這笨女人對感情是缺了一根筋嗎？他都表現得這麼明顯了，她盡然還神遊天外不當回事。
有時候，真是要氣死，急死。
想歸想，賀雲湛還是調整好情緒，“晚上下了班，一起吃飯。”
“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