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嗎？！怎麼可以打人！”
“走開！”
賀雲湛冷聲吼着，接連幾個拳頭，重重落在肖磊身上。而肖磊，竟然不躲不閃，就這麼硬挨着。
“賀雲湛！你住手！”雲楠看不下去，使出吃奶的勁兒的，去拉他。
再這麼打下去，肖磊不被他打死，都會被他打殘。
但她一個弱女子，力道本來就不大，加上這時候，賀雲湛正在氣頭上，可以說理智爲零，哪裡會聽勸，在雲楠撲過來拉他的時候，他反手一甩，一下子把雲楠推到在地上。
“啊……”雲楠痛呼了一聲，腰背磕到櫃子的一角，生疼生疼的，想要站起身，卻發現突然間有些乏力，眼前一陣暈眩。
發現勸架這回事，有很大風險，特別是男人打架，女人去勸的時候。
而男人和男人之間的矛盾，有時候就是要靠武力解決。
就像動物世界裡，有許多雌性都有很多求歡者，而這些求婚雄性都要對打，打贏了，才能得到雌性的青睞。
人雖然演變進化成最高等的動物，但有些本能，還是遺留在骨子的。
看到雲楠跌倒，被打的鼻青臉腫的肖磊，瞳孔一縮，猛然推開賀雲湛，上前去扶她。
但手還沒碰到雲楠，他人又被賀雲湛拖了回去，“不許碰她！”
肖磊也火了，猛地把賀雲湛一推，揚手也給了他幾拳，嘴裡罵罵咧咧的吼着：“要發狠是嗎？來呀！”
……
突然的聲響，把屋子裡的傭人都嚇了一跳，戰戰兢兢的在看着，一個都不敢上前勸解。
因爲纏鬥中的兩個，那氣勢，太過兇悍。
雲楠看着哪兩個扭打在一起的大男人，又氣又急，卻沒再上前去勸架。
轉眼看旁邊擱着個花瓶，她想都沒有，拿過來猛的一摔。
“你們打夠沒有！”
嘭！
一聲刺耳的巨響。
終於把那兩個男人，從纏鬥中驚醒。
雲楠沒由來鬆了一口氣，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滑落在地上。
“還當自己是小孩子嗎？兩個大男人，大半夜竟然在這裡打架……”
賀雲湛和肖磊都沒吭聲，相互鬆了手，頹唐的坐在地上，而肖磊，直接像挺屍一般躺在哪裡。
看着這一幕，雲楠覺的好不可思議。
兩個男人臉上都掛了彩，鼻青臉腫，身上的西裝襯衫已經凌亂的不成樣子，連頭髮都亂糟糟的。這形象，真是顛覆了她以往所有的認知。
兩個男人，這會兒倒是很默契，都好像知錯了那樣，不說話，只是默默看着雲楠。
這情形，讓雲楠感覺像在管教小孩子，她是媽，眼前兩個大男人是她兒子。
噢……頭疼！
想着，雲楠也不想去理會了，扶着腰站起身，轉身往樓上走。
看她起來，賀雲湛慢慢挪動身子，起身，走到她身旁，不由分說的攬住她，“傷到了？”
雲楠沒好氣的擡起頭，看到他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又有些心疼，轉念想到他剛剛的魯莽舉動，又覺得氣，就學着他甩
自己那樣，甩開他，“這麼喜歡打就去打個夠。”
賀雲湛聽了，臉色沉下了，神情有些小鬱悶，還有小扭捏。
旁邊，肖磊聽了這話，卻是爽朗的笑出聲，“哎呀，老了，打不動了。”
賀雲湛轉頭，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就他轉頭之際，雲楠已經越過他，快步走遠，上了二樓。
賀雲湛愣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直到看不見，才轉回頭，眼角餘光卻瞥見，肖磊也正看着雲楠出神。他不由上前一步，擋在他面前，也擋住他的視線。
沉聲道：“別想染指我老婆！”
肖磊愣了一下，隨後訕訕一笑，“嗯，老婆……”
“還想找打是不是？！”賀雲湛繃着一張俊臉，感覺，臉上肉疼。
“哎……不打了，費力，你以爲還是年少輕狂麼……”肖磊悠悠的說着，挪了挪位置，把背靠到茶几邊上，轉頭看了看還在呆愣的傭人，“張媽，麻煩給我拿兩瓶啤酒過來。”
“噢，好好好。”張媽回過神，向旁邊的人使了個顏色，示意她們去收拾地上的碎花瓶，而她則轉身去拿啤酒。
歪頭看賀雲湛歪七扭八的襯衫和領帶，不由嗤笑一聲：“你看你，哈哈，人模狗樣的……”
“……閉嘴！”賀雲湛皺着眉，低頭看了看自己，又看肖磊，“你也好不到哪兒去。”
“呵呵……坐下吧，我們聊會兒。”肖磊懶懶的說着，“好久沒打架，說起來，咱們還是不打不相識呢。”
打完一架，身體遭罪，但是，心裡卻舒坦了很多。
打完這一架，他心裡已經有了決定。
這一架，當時送行。
賀雲湛猶豫了一下，坐到他旁邊，這個時候除了聊天，好像也做不了什麼，報警沒有，找也找不到，只能乾等，真是鬧心。
“其實，老早就像和你打一架了，十年前，莉雅走的時候，我就想狠狠的揍你一頓，呵呵，沒想到，十年後，反倒是你先揍我。”
賀雲湛默默的聽着，他把頭枕在茶几上，仰頭望着上方的水晶吊燈，一時間有些恍惚。
莉雅，多久沒聽人提及的兩個字了。
“肖先生，啤酒。”張媽拿了兩瓶開好的啤酒，放到兩個人的背後。
肖磊側過身，拿過來，一瓶遞給賀雲湛，“幹了！”說着將兩瓶啤酒碰了一下，然後仰頭灌了好幾口，放下時，瓶裡的啤酒已經少了一半。
賀雲湛卻有些擔憂的睨着他，“喝那麼多，等會過敏不要叫！”
說完，他自己也喝了幾大口，雪啤的味道，微酸，帶着澀，入到口中，有難以言喻的感受。
對他和肖磊來說，喝的不是啤酒，是回憶。
有十年了，整整十年，他沒碰過這些東西，但卻一直有讓張媽備着，偶爾開冰箱的時候，也只是看一看，從來不喝。
“其實啤酒並不好喝。但卻不明白，當時怎麼那麼喜歡。”
“呵，年輕嘛，什麼都想嘗試……”肖磊喃喃的說。
“你現在很老嗎……”
兩個人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兒，喝
完4瓶啤酒的時候，肖磊已經有了醉意。
賀雲湛沒讓張媽再拿啤酒，喝多了，醉是一回事。
但肖磊會酒精過敏，就怕他喝醉了，第二天，全身還腫成大包子。
想着，他慢騰騰的起身，走到一旁的置物櫃裡，拿出一瓶B族維生素，倒了8粒在手上，轉身走近肖磊，蹲下身，把手裡的b族遞到他眼前。
“吃了它，解酒！”
肖磊轉過頭，懨懨的看了一眼，聞到那股特殊味道就知道是什麼，一邊拿過手，一邊嘿嘿笑：“太幸福了，老賀餵我吃B……”
“別在這兒耍酒瘋！”
說是這麼說，但賀雲湛感覺自己也有了醉意，他腳一軟，也歪在一旁，靠着茶几，眼前一晃，像是看到個人影在動，眨眨眼，想看清的時候，但發現眼前卻並沒有人。
肖磊也是醉了，吃幾個b磨蹭了半天，有兩三顆掉到身上，找了好一會兒才找到，等全部進了嘴，才發現沒水送服，只好拿一旁剩下的啤酒送。
吃完了有些不滿的唸叨了一句：“要是莉雅，一定準備好開水給我……”
賀雲湛愣了一下，轉過頭看，肖磊已經歪在一旁，閉了眼睛，像是醉倒了。
他默默靠在那裡，閉了閉眼，緩和了一下，想起雲楠，便起身，朗朗蹌蹌的上了二樓。
雨柔那房間開着門，亮着等，賀雲湛下意識走過去看。
牀邊上窩着一個人，懷裡抱着海綿寶寶，他心一喜，不由伸手去拉她的手，晃一晃眼，纔看清躺着的是雲楠：“小木頭……”
“嗯……”雲楠迷濛的睜開眼，見是賀雲湛又閉上眼，嘴裡輕輕喊了聲，“賀雲湛……”
賀雲湛輕笑了一聲，想到打架時，她好像撞到了，就蹭到她身旁，渾身亂一摸一通，啞着嗓子問：“傷到哪兒了，嗯？記得是腰上……嗯，後面……”
“嗯……你幹什麼……別動……”雲楠有點而惱怒，本來很艱難才睡着，結果以睡着，他就來亂動，被吵着，沒法睡。
她索性轉了身，整個的趴在那裡，讓他折騰。
這樣的舉動，他不是第一次做，有時候，她明明是睡着了的，但他突然心血來潮來到，就會摟着她，把她吻醒，好像非要纏綿一番才肯睡覺。
所以，此刻，她也是習以爲常了。
“看你傷……傷在哪兒？”因爲有點兒醉，賀雲湛說話聲音也不穩，顴骨被打腫了，眼皮子也不太好使。
磨蹭了好久，沒看出來什麼明顯的傷，索性把她衣服給撩起來。
看見腰上那一塊淤青，賀雲湛迷濛的瞳孔縮了縮，伸手去揉，結果因爲酒精促使，一時沒把握好力道，用的勁兒有點大，反倒把雲楠弄疼了。
“好痛啊……你輕點兒嘛。”雲楠睜開眼，轉了頭，迷糊糊看着他，哼了兩聲又趴回去。
聽到聲音，賀雲湛湊過去，想親她，卻只看到她烏黑的頭髮，他挪着腳，湊過去一些，把她身子扳過來，低頭吻了她的臉頰。
雲楠半睡半睡間，味道一股怪味道，不由睜開眼，看見賀雲湛神情微醺，明顯是喝醉了，“你喝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