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忽之間,夏天就到了。
有一天傍晚,米寶站在花園裡那一叢怒放的玫瑰旁邊,想起自己來這裡,不知不覺已經快一年了。
車聲傳來。
她走過去,但見司機開門,歐舒同下來。
歐舒同很隨意地問:“今晚有什麼好吃的?”
“幾個清淡小菜。”
兩人隨*談,如話家常,在外人看來,是再尋常不過的一對夫妻。
吃飯時,歐舒同隨口道:“最近有職位變動,米寶,你可以去我們公司任職。”
她停下筷子:“這麼快?不是說等你接管了歐氏財團我才拋頭露面嗎?”
“這有什麼?你趁早歷練一下,否則,突然出現也無法服衆。”
“不用吧。歐少,你要知道,在你和強森先生的合約裡,並不包括這一點,而且,我也無意侵入你的私人領域。”
強森盯住的是歐氏財團,並沒有要求歐舒同自己的公司要付出什麼代價。
歐舒同不以爲然:“你又何必狷介?我都不在乎,你還在乎?難道我還怕你真的把我的商業帝國給弄垮了不成?”
“你可別忘了我的身份!小心偷雞不成蝕把米。”
“你又不是雞!”
“!!”
他盯着她,忽然神秘一笑。
“你笑什麼?”
“米寶,我有一種直覺,你絕對是我天大的福星。”
她撇撇嘴:“你還直覺?沒準有一天你發現我是你天大的剋星。”
他悠悠然的:“自從你出現在我身邊後,我的運氣就突飛猛進,如有神助,做什麼都一路順暢。甚至,我都不怕人背地裡黑我,有這麼厲害的老婆,隨時都可以爲我揪出幕後黑手,說真的,這些日子,我睡覺都比以前踏實了。”
“歐先生這算是稱讚我?”
“當然。米寶,你就是我的福將。下個月起,你就正式去公司亮相吧。”
“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他夾一塊炸雞腿給她:“沒人讓你客氣。”
“喂,我都吃了一個炸雞腿了。這是你的。我可不想增肥。”
“你都吃一個了,何妨再吃一個?再說,我從不吃這種油膩膩的玩意,你吃正好。”
米寶直翻白眼。
“歐少,來而不往非禮也,我也送你一件禮物。”
“這麼好?還有禮物送我?”
“上次你不是曾經問我要某公司新產品的最新情況嗎?”
歐舒同大喜過望:“你拿到了?”
她悠然點點頭:“我也不能吃你閒飯不是嗎?既然要去你的公司擔任要職,肯定得有自己的投名狀,否則,其他人豈能服我?我可不願意被人傢俬下里嘀咕是憑藉裙帶關係耀武揚威,我自己也是很牛的,好嗎?”
歐舒同喜上眉梢:“知道,知道,業界許多人高價收買你都還要排隊求告。”
“知道就好。”
“米寶,這一次真是算你首功。”
“區區小事,何足掛齒?”
晚飯吃得太飽,飯後趕緊去健身房裡運動,天氣太熱,不久就氣喘吁吁。米寶趕緊回房間,想舒舒服服的泡個澡。
剛到門口,歐舒同的房門開了,有人走出來。
她定睛一看,這廝就那麼隨隨便便圍一個浴巾,腹肌清晰可見,見她好奇的目光,不懷好意的笑了:“怎麼?覺得我身材不錯吧?”
“自戀狂。”
“要看乾脆就痛快點,遮遮掩掩的沒勁……我可是很大方的……”他作勢一把扯下浴巾,米寶急忙轉身進了自己房間,砰然一聲關了門。
歐舒同哈哈大笑,瞧她這遜樣。
他忽然發現,除開逼迫自己發毒誓的那段前後,這女人根本就不再穿得暴露。相反,她衣着得體,恰到好處,平素常常宅在家裡,也從不惹是生非。甚至連一般女人喜歡的逛街購物打麻將,她都毫無興趣。
真是奇了怪了。
明明是被強森調教得*賤的女人,怎麼徹徹底底一副清心寡慾小處女的架勢?她甚至連春心萌動的機會都沒有。
真是有意思,不是嗎?
半晌,他敲門。
沒聲音。
繼續敲,終於傳來嘟嘟囔囔的聲音:“來了,來了……真是的,洗個澡都催催催,到底有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門開了。
她一件淡綠色的長睡衣,頭髮半乾,沐浴後的臉色白裡透紅,一縷頭髮俏皮地貼在左邊下巴上,顯得輕盈俏皮。
歐舒同忽然想起當年大學校園裡那些青春年華的活潑女生。
他忽然覺得喉頭一緊。
也不知道中了哪門子邪,最近他老覺得這女人越來越漂亮--是非常經得起細看的那種沒什麼大瑕疵的美貌。
好奇怪,崔蓮心可是娛樂圈裡數一數二的女神,很少人能在她的光環之下還能稱得上漂亮――可偏偏這女人,他越是相處,越是覺得她美豔動人。
他那可怕的目光,令人想起地鐵站那些色迷迷的中年怪大叔。
米寶忽然覺得有點不自在。
“歐少,有何貴幹?”
他徑直往她的房間走。
米寶莫名其妙,但見他衝到自己牀上,就那麼直挺挺的躺下去,伸一個懶腰,“哇,米寶,你的牀好舒服。”
她本要去拉他,可是,手觸摸到他的浴巾,作罷--這廝,居然一直就這麼圍着浴巾走來走去。
可他不懷好意,目光盯着她的手:“不用客氣,我可不怕走光。”
甚至暗忖:快來拉――歡迎快來拉開――要是她自己主動,可就不算自己違背誓言了。
“歐少,你到底怎麼了?忽然跑來幹嘛?”
他翻一下身,四仰八叉的,徹徹底底躺在她的枕頭上,“米寶,你的牀到底怎麼弄的?有一股淡淡的中草藥香味,感覺特別舒服,特別催眠。今晚,就讓我在這裡睡一下吧。”
“快起來,不要把我的牀單弄髒了,不然今晚又得換。”
他不以爲然:“我洗得乾乾淨淨,你幹嘛要換?”
我怕你有病――她把這話咽回去,只是嘀咕,江湖傳說,那些去住五星級酒店的人,因爲用了酒店的牀單毛巾,也有被染上艾滋病的危險……
“米寶,你嘀咕什麼?”
“歐少,你哪根筋不對了?”
他打老大一個哈欠:“別小氣巴拉的,我就在這裡睡一晚。”
“你的房間不能住了?”
“廢話,這是我家,這間屋子也是我的,我想睡哪間睡那間。”
“快出去。”
她急了,也不顧他是否圍着浴巾,直接去拽他的胳膊:“快回你自己的房間去……”
他翻身坐起來,拉扯之下,腰上浴巾頓時跌落。
這廝,居然沒穿內衣。
她滿臉通紅,他卻笑得十分邪惡,故意挺直腰板:“你不是早就想拉開看看嗎?看吧看吧,我可不像你那麼小氣。米寶,隨便看……”
乾脆去拉她的手:“不但可以看,而且隨便碰……”
她被他拉住,躲閃不及,觸摸到他胸口,好傢伙,渾身跟火燙似的--這男人,徹底被點燃了。
要接近一個火焰沖天的男人,可是極度危險的。
她急欲抽回手,可他死死握着她。
“嘖嘖嘖,米寶,你不是號稱箇中高手嗎?怎麼這麼遜樣?就像沒見過世面的小女生似的……嘿嘿……可別讓我小瞧你……”
“滾開!”
她轉身就走:“算了,你要住這裡我就讓給你……”
他反手將她一拉,稍稍用力,她便倒在了他的懷裡。
孤男寡女,沐浴乾淨,就好像準備好了要那啥似的……偏偏她睡衣柔軟,不盈一握,這還了得?歐舒同渾身溫度急劇上升,整個人差點沸騰起來。
“米寶……米寶……”
米寶被死死抱住,駭然瞪大眼珠子,就說嘛,這廝這麼久沒去跟崔蓮心私會,現在是飢不擇食了。
她拼命掙扎,他拼命摟住,聲音*:“別動……別動,讓我抱抱……就抱一下……”
哪裡是抱一下?
有一隻魔掌分明就是把人往下面按,甚至嫌棄那睡衣礙事,一伸手就給撈開了……
雪白柔軟,甜蜜清新,這女人,皮膚好得不可思議,渾身上下白膩膩的,就好像是春日湖中的一汪柔軟水草……
他越是摩挲,越是呼吸重濁,就連和崔蓮心在一起時,也從來沒有過這麼急迫而渴望的心情。
而且,他和崔蓮心每一次在一起,總是直奔主題,聚少離多,不像現在,跟了一個女人,一日三餐,朝朝暮暮,竟然從煙火色中品嚐出美麗。
“米寶,米寶……”
他的聲音溫柔得出奇,她詫異地擡起頭,但見他目光深邃,那張俊逸之極的面孔,真讓人沒法拒絕。
但是,米寶並非是外貌控。
她對歐舒同這張俊臉絲毫也不感興趣――尤其,那是別的女人的男人。
心底有個小小的聲音一直在提醒自己:別信他的,千萬別上他的當。
兩人本就是一場交易--絕對不能沾染任何男女情愫。
因爲生理的限制,女人的底線鬆得越快,悲劇也就越是快。
米寶急了,可是,越是掙扎,那魔掌越是用力,根本就掙不脫--完了完了,這不要臉的傢伙,莫非要用強?
歐某人此刻是真的憋不住了,平常工作忙,整天熬夜,又礙於誓言約束,暫時不想這碼事也就罷了,現在慾念上來,急火攻心,整個人就像在火上被烤着,不發泄發泄,真的要崩潰了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