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家在岸上的人都被司空臣解決了個乾淨,整個風景不錯的湖心樓周圍全是人的屍體、還有蛇的。
藍祈和東方小雨站在長廊上,這裡唯一還活着的人只剩他們兩個,不對,還有一個。
藍祈將槍扔在地上,走過去將藍厲言從地上扶起來,將他攙扶到輪椅上。
藍厲言的神經已經被喬家的香損壞的差不多了,他的嘴巴哆嗦着,手腳和渾身都是僵硬的。
看上去有點類似於老年人中風時的樣子。
“你想說什麼?”藍祈在藍厲言的身邊蹲下來,妖孽的眸子看着藍厲言。
藍厲言狠厲的眼睛緊緊看着藍祈,嘴巴不停的哆嗦。
他想說話、有很多話要說,但是現在一句都說不出來。
藍祈看了看藍厲言,低下頭笑了一下,忽然站起神來,兩手插在褲兜裡,妖孽的眸子看了一圈屍體橫陳的岸上,說道:“都結束了。”
東方小雨瞥了一眼岸上,低下頭勾了勾脣。
藍厲言眼眸一閃,蒼老的臉漲得通紅,鼻孔裡不停的發書呼呼的聲音,看上去生氣極了。
藍祈擡頭看了看天,勾脣笑了笑,嘆了口氣,俯下身拍了拍藍厲言說道:“走吧,我推你回去。”
藍祈的手推上輪椅的手柄,將輪椅轉了個方向,推着藍厲言朝岸上走去。
輪椅的輪子碾在蛇的屍體上,發出一些怪異的聲音。
“你知道嗎。”藍祈推着藍厲言朝前面走去,彷彿是回憶一樣,聲音淡淡地說道:“我很感謝你能夠接我回來,否則我到現在可能都還在外面偷東西。”
“但是我也恨你接我回來,否則我不會有這麼大的慾望……”
藍厲言片在輪椅上的身體猛地一抖,渾濁的眼睛一瞪,彷彿是看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一樣。
“曾經只是偷到食物就滿足的我,現在只有徹底拿下藍家,才能滿足我的願望呢……”
“我就推你到這裡吧,你該回去了。”
藍祈的腳步忽然一停,低下頭看着藍厲言顫動的頭。
喬家的香還真是不容小覷,竟然在眨眼之間就能將一個活生生的人變成這樣。
他再也聽不到羞辱、聽不到謾罵、聽不到諷刺……
以後都聽不到了。
藍祈推着輪椅的手忽然一用力,在藍厲言猛地瞪大的眼睛中,那一片湖藍色離他越來越近。
直到他的眼睛瞪到最大!
“噗通!”
重物落水的聲音。
湖面上一陣喧囂後,很快便恢復寧靜。
藍祈妖孽的眸子直直的看着前面,過了一會,轉過頭來看着東方小雨,笑了笑說道:“小雨,我很開心。”
東方小雨微微低下頭,說道:“恭喜少爺。”
藍祈笑了笑,妖孽的眸子環顧四周一圈,說道:“這裡以後就屬於我了!司空霆很厲害、喬家也不容小覷,但是我藍祈也不是吃素的!我會創造一個屬於我自己的藍家!”
“少爺有謀略,當然可以。”東方小雨平淡的看着周圍一眼,說道。
藍祈轉過身來:“我要感謝你!小雨,這些年一直都是你在幫我!沒有你的話,我可能走到這裡還要花很長的時間。”
“少爺客氣了。”東方小雨帥氣的臉微微一笑。
藍祈脣角一勾,走過來攬住東方小雨的肩,擡腳朝前面的岸上走去,一邊走一邊有些興奮地說道:“這些話我們以前再說,現在我們首先要想辦法對付司空霆,還有剛纔那個吹哨子的人,一定要把他找出來,等我們……”
藍祈的聲音忽然停了下來,腳步也停了下來。
東方小雨卻沒有停下來,少年修長的身影朝前面又走了幾步。
藍祈定定的看着東方小雨的背影,漸漸皺起眉,慢慢擡起剛纔攬着東方小雨肩的那隻手,捂住自己的脖子。
“爲什麼?”
東方小雨裝過身來,離藍祈只有幾步的距離,帥氣的臉龐看着藍祈,笑了一下說道:“少爺跟外面的人一樣,都誤解了小雨‘黃金右手’的含義;它的意思不是說我易容的本事過人,是說我的右手殺人比易容更加厲害。”
在藍祈捂着脖子的大手上,指縫中有血跡漸漸滲透出來。
藍祈妖孽的眸子緊緊盯着東方小雨,被割斷了氣管的脖子艱難地發出詭異的是聲音:“你到底是誰?”
“東方小雨。”東方小雨看着藍祈說道:“少爺,這就是我的真名。”
藍祈妖孽的眼睛死死盯着東方小雨,一字一頓地問道:“爲什麼?”
脖子的血液已經噴涌而出,藍祈胸前的衣服都被血浸透了。
“因爲你是她潛在的威脅。”東方小雨微微偏着頭看着藍祈,少年人畜無害地笑了笑,說道:“我跟在你身邊,是爲了能夠進入藍家,殺藍厲言而已;但是她出現了,所有的計劃都被打亂;現在藍厲言已經死了,你就是她唯一的威脅。”
藍祈皺起眉盯着東方小雨,隨着身體裡血液的流逝他的臉越來越蒼白,妖孽的眸子瞳孔緊縮,“你……你是喬家人!”
東方小雨看了一眼藍祈,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笑了笑,說道:“少爺,她的願望很簡單,不過就是和她愛的男人有一份安安穩穩的生活而已;你說,我怎麼能不滿足她這個願望呢?”
藍祈身體搖晃着站不穩,眼睛定定的看着東方小雨,最後喊出幾個字:“陸……寶貝……”
嘭!
藍祈的身體倒了下去,死不瞑目的眼睛睜得大大的,散光的眼睛死死盯着東方小雨,好像還有很對話要問他一樣。
東方小雨低下頭盯着藍祈,過了好一會,少年的身體蹲下來,伸手將藍祈的眼睛閉上,雲淡風輕地說道:“你知道嗎,這也是我唯一的願望。”
……
陸寶貝沉沉地睡着,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在夢裡她的周圍都是漫無邊際的黑色,偶爾有一兩聲司空霆的聲音在喊她……
****
南亞的午後,太陽隔着薄薄的紗簾照進來。
在房間裡的大牀上,躺着一個面容絕美的女人,她的臉上沒什麼血色,靜靜的沉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