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面前還放着貼心的傭人送來的TT,這樣的氣氛讓人不想歪也難,高中時候偷看的小黃文此起彼伏的在腦海中掙扎,張牙舞爪的強調自己的存在性。
葉念夏表情十分冷靜,單看錶情肯定猜不出她在想什麼齷齪的東西,不過那從兩頰兩側逐漸蔓延到耳根的紅暈已經徹底出賣了她。
她做賊心虛的偷瞟了一眼歐翳,見他正靠在牀上閉目休息,於是以一種媲美飛賊的姿態,輕手輕腳的走到牀旁邊的抽屜前,想拉開一格抽屜,把TT藏進去,卻不料歐翳的抽屜都是上了鎖的,解鎖需要指紋。
葉念夏不死心的挨個拽了一遍,可想而知費了半天勁,都是在做無用功。
就在這時,葉念夏突然心有所感,擡頭看去,正對上了歐翳滿含戲謔的眼神。他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了眼睛,已經自己在牀上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正悠閒的看着葉念夏。
葉念夏手裡拿着TT,臉上還帶着被抓包的尷尬,不過由於被抓的太震驚,還是茫然更多一些。
於是歐翳就有幸欣賞了一次民間變臉,臉色一秒鐘由正常變爲爆紅,中間連個緩衝都沒有,實在讓人擔心她脆弱的腦部血管。
“我我……”
其實葉念夏本來不至於如此被動,她好歹也是當衆宣傳過男性用品的人,可是被抓包的實在太突然,做賊心虛一次高度概括了她現在的狀態。
歐翳瞭然的笑了笑,用一種你懂我也懂的神色說到,“原來念夏這麼心急?迫不及待的要把TT塞到抽屜裡,唔,口味也挺重的。”
燈光將他的輪廓勾勒的比白天柔和許多,這樣半倚半靠在牀上,露出了好看的鎖骨,那一塊白皙的膚色與全黑的西裝形成鮮明對比,格外吸引人的眼球,葉念夏怎麼看怎麼礙眼,恨不得撲過去幫他把上面的兩顆釦子嚴嚴實實的繫好,在這麼曖昧的環境下,這樣簡直犯規!
歐翳順着葉念夏的視線低頭,嘴角上揚的更加厲害,他毫不猶豫的擡手,又解開了幾顆釦子。
“你你你……幹什麼?!”葉念夏驚恐的看着他,“你再耍流氓我喊人了!”
歐翳委屈地眨了眨眼,語氣無辜地說到,“不是你讓我解的嘛,你的眼神明明就是這麼說的啊,還是,你想自己來解?”他刻意壓低了聲音,語氣變得曖昧又輕佻,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在色誘。
按理說一個一米八幾的男人,裝起委屈實在是太虐待人的眼球。可奈何歐翳的臉生的太好,襯衫解開了一半,露出結實的胸膛,剩下的一截堪堪蓋住了小腹,葉念夏從他身上看到的,除了誘惑還是誘惑。
歐翳靠在牀上,而葉念夏離牀只有幾步遠,看着葉念夏手足無措的樣子,他低笑一聲,忽然起身朝她逼近,葉念夏自己不知道,她此刻驚慌的模樣有多麼清純可人,就像一道誘人的美味,讓人迫不及待的想品嚐她的味道。
“剛剛在爺爺面前,不還是很堅定嗎,對我的愛比鑽石更純粹,比長山更堅定,嗯?現在怎麼害羞了呢?”
歐翳已經很逼近她,近到歐翳一低頭,就能親上她。他長臂一伸,就將她圈在了懷裡。
而此時,葉念夏晃晃悠悠不知道跑到哪去的理智,終於在最危機的時刻上了線。
她沒有躲,臉上的紅暈還未完全褪去,但是聲音卻異常堅定,“你剛纔在回來1個小時零8分的路上,放了**個屁,中途**次停車隨地嗶——,”說完這一番話,葉念夏感覺心頭十分暢快,已經完全找回了自己的氣勢,剛纔那個臉紅驚慌的人是誰,她不認識!
“隨地大小便可不是個好習慣,”葉念夏眨了眨眼睛。
歐翳的表情難以形容,他活了這麼久,從沒見過比葉念夏更能破壞氣氛的女人。
一陣沉默,他忽然表情詭異的問到,“難道你一直在數我放了幾次屁,上了幾次廁所?原來你對我這麼關注。”
“我也不想數,可是每次都有……味道,你懂的,我一想到你剛纔還誘惑我……我就……”葉念夏的表情很誠懇。
歐翳的臉色已經黑成了煤炭,葉念夏明擺着在嫌棄他,他氣急敗壞的鬆開葉念夏,去他的溫柔,去他的誘惑,這女人這麼不配合,什麼氣氛都被破壞乾淨了。他長腿一邁,直接拐了個彎,朝浴室走去。
葉念夏鬆了一口氣,歐翳不在,她終於能冷靜的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緒了。桌上有傭人倒好的水,她拿過來一口氣全灌進了嘴裡,又使勁拍了拍自己緋紅的臉頰,終於感覺到熱意正在慢慢褪下去。
浴室裡響起嘩嘩的水聲,歐翳故意將水流開的格外大。葉念夏坐在沙發上,聽着嘩嘩的水聲,擰着眉發呆。
她眼神放空,像是在思考着什麼嚴肅的事情,手裡無意識的把玩着一樣東西,水聲變小的時候,葉念夏終於回過了神,她沉下表情,緩緩的將手中的東西放下,然而當她看清自己玩了半天的東西是什麼的時候,她下意識的就把它扔了出去。
離她最近,能讓她扔着玩的只有TT,她已經控制好的情緒差一點再次崩盤!
這時,浴室突然傳來動靜,歐翳只穿着一件浴袍就出來了,兩條腿還有大半個胸膛都露在外面,他神色卻無比坦然,就像這房間裡只有他一個會喘氣的一樣。
“你怎麼穿成這樣就出來了?”
歐翳笑了一聲,“這是我的家,當然是我想怎麼穿就怎麼穿。”
葉念夏沒辦法,只能牢牢的把視線控制在他的臉上,其他的地方一眼都不看,將目不斜視發揮到了極致。
“歐少,我突然想起來還沒謝謝你今天安慰我,沒想到你一個大少爺肯陪我去大排檔,我今天很開心。”
歐翳意味深長的看着她,覺得她想說的明顯不止這些。
果然,葉念夏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其實這些日子我一直覺得很累,我信誓旦旦想要喚回沈暮初的記憶,可到最後,卻是我一直像一個小丑一樣在演戲,別人怎樣看我都不在意,讓我’失望的事沈暮初的態度。”
但是我和沈暮初這麼多年的情分,我到底是不甘心的,所以我要給自己最後一個機會,也給他一個機會。我決定最後再試一次,如果還是不行的話,我就放棄。”
“可喜可賀,你終於開竅了,不想在這一顆……樹上吊死了。”
也許是出於良好的家教,歐翳並沒有把那個“歪脖子”說出來,葉念夏忍不住笑了一下。
“還有,”她目光明亮,看着歐翳,“我希望歐少也快點想辦法,解決我們的契約情侶關係,我們各自回到自己的正軌。”
歐翳在心裡想,也許最後一句纔是葉念夏真正想說的,看着葉念夏堅定的神色,他突然感覺到一陣沒來由的煩躁,不想從葉念夏口中聽到這樣的話,也不想再提起這個話題。
他臉上的表情依然是漫不經心的,葉念夏無法從他的臉上看出什麼來,“我今天很累,這件事我們可以以後慢慢商量。”
這一番話又勾起了葉念夏的愧疚,想起當時匆匆忙忙跑下車,滿臉冷汗蒼白狼狽的歐翳,愧疚更深。她乖覺的縮在沙發上,窩成了一個入眠的姿勢。
歐翳隨手關了燈,躺在牀上。今晚的月光很亮,沒了燈光,柔柔的餘暉順着窗子大膽的爬了進來,染出一片獨特的朦朧光暈。
他盯着那一小塊朦朧的地方,翻來覆去,換了無數個姿勢,卻仍然無法將脫了繮的思緒拉回來。從葉念夏毫無預兆的闖入他的生活起,他的人生中就出現了很多以前絕不可能出現的意外。
有些措手不及,卻又有些有趣,不可否認的是,葉念夏已經深深的挑起了他的興趣。
他已經一再爲葉念夏破例,甚至陪她當起了羣衆演員,可葉念夏劃清兩人關係時,卻還是這樣的毫不猶豫。
葉念夏對他的好感可能沒有自己對她的多,當歐翳得出這個結論的時候,他徹底失去了安安穩穩睡一覺的興趣。
煩躁?憤怒?不甘?或許都有,歐翳二十多年的人生裡還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受,他看上一個人,可那個人卻對他毫無興趣。
葉念夏躺在沙發上也不好受,雖然沙發很軟很大,比她出租房裡的牀還要舒服,但是離她不到幾米遠的地方,歐翳以一種誓把牀墊碾薄的決心滾來滾去,她又怎麼睡得着?
房間裡一片黑暗,只有靠近窗子的一小片透進了月光,她看不清歐翳的表情,只能模模糊糊的看見大牀上有一團被子來回的翻滾着,就像西瓜地來咕嚕來咕嚕去的大西瓜,她忍不住被自己這個想法逗笑了。
可是笑過之後,又覺得有些空虛,她想起了她和沈暮初一起在鄉下摘西瓜的時候,那個時候多開心啊,什麼煩心事都沒有,現在想想,覺得那些記憶彷彿已經是在上輩子了,遠的都要模糊了,記憶還刻在心裡,人卻已經走的看不見了。
歐翳還在滾來滾去,他怎麼還不睡呢?他在想什麼?葉念夏將雙手撐在腦後,腦子裡雜七雜八的想着。
月光仍然朦朧,它像一個害羞的孩子,調皮的跳進窗,卻又不肯被房間束縛住雙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