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縮在自己的保護殼裡,屏蔽關於他的一切消息,拒絕知道凡是和厲家有關的新聞。
因爲害怕……
害怕看見他和莫念念恩愛出入的畫面。
可她沒想到,自己錯過的卻是他的尋找和等待。
“厲總在得知自己的病情後,便打定了主意要讓你先離開這裡,所以他才做的那麼絕,可這都是表面上的,別人看不出來,我每天都和厲總在一起,我是看的清清楚楚,他根本就放不下。”
“知道你們從莫澤凱那裡搬出來,搬到那麼差的環境裡去生活,他還是忍不住去看了,正好那天就是伯母出事那天,厲總是去看望伯母的,讓我暗中爲你們找了房子,只不過沒等我找到,就已經出事了,爲此厲總覺得是他的疏忽,他一直覺得是有人故意報復你們,畢竟這樣的事情以前不是沒有,其實很多時候,並不是厲氏要趕盡殺絕,有很多人自覺就這麼做了,卻頂着厲氏的名義。”
這種現象,都已經成爲一種改不掉的規律。
在這座城市裡,誰和厲氏作對,就是和所有的商戶作對
不等厲氏對付你,就會有人絞盡腦汁的針對你,然後藉此在厲氏這裡討一個人情。
以前,厲北川不去制止,也懶得去制止。
畢竟是存在利處。
可他也因此感到愧疚,認爲程橙的母親是因此而遇難。
陳楠苦澀一笑,“直到去紐約後,厲總髮現卓元的動機不存,才漸漸知道伯母是怎麼死的。”
“那他爲什麼不告訴我?”
她哽咽的問,那時候他爲什麼不告訴她?
“說了你也不會相信,那段時間,你有多排斥厲總?又怎麼會相信他說的?”
程橙聞言,心裡猶如針扎。
是啊,那段時間,她見到厲北川只有冷嘲熱諷。
她就像一隻刺蝟,每天都會刺的他傷痕累累。
他也向她保證過,說他從來沒有想過傷害她,和她的家人。
可她呢?
她沒有選擇相信他……
甚至一次次的爲了卓元,而去傷害他。
那些事情她都不敢去回想,她不敢去想自己到底是怎麼在他的心上一刀刀的劃開的。
“他現在在哪裡?”
程橙哽咽的問,淚水難以控制的跌出眼眶,無聲的滑落下來。
陳楠皺眉,遲疑了幾分纔開口,“山上的別墅。”
不等他說完,她已經起身走向門口。
******
夜,漸漸暗下來。
程橙蹲在別墅的門口,雙臂環抱着自己,眼睛腫的像核桃。
只要一想起他爲自己做的那些事情,眼淚就會涌上來,模糊了視線。
她的心悶的無法呼吸,就像被人緊緊的撰在手裡。
一直以來,她都覺得,是他對不起她,是他人品有問題,冷情寡意,對她玩玩而已。
卻不曾想過,真正無情的人是她自己。
她怎麼能五年來都毫不關注他的消息?
她怎麼能一次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他?
那一次,他對她說,他可能活不久……
她一直都覺得那只是玩笑話。
他就睡在她的身邊,她卻從來沒有去在意過他的身體。
想到這些,她便難受極了。
把臉埋在雙膝間,肩膀微微的顫抖。